风未弦话音刚落,立刻站出来十几人,一脸正色望向风未弦。
风未弦满意勾唇,示意雨卿将他们带了下去。
留下的数人,望着一个一个,被派遣走的人,有的已经颓丧着低下了头。
“至于你们,我现在有最重要的差事给你们。”
风未弦盯着那些人,眼神凌厉。
话说完,就看见里面原本怏怏的数人,立刻来了精神。
刚刚她一通安排,保不齐,有人会觉得,好差事都被领走了。
“这座行宫,地处重要,必须有人时刻看守着。”
风未弦朗声开口,眼睛紧盯着那些人的反应。
“你们就留下来,待在这座行宫里,将它打扫干净,并且看守好。”
风未弦话一出,仍旧有些人,蔫下去了。
“如果有人觉得这个差事不甚重要,可以立刻回去自己原来的地方。”
风未弦眼神一凛,看向那几个人。
那几人接收到风未弦的眼神,眼神一紧,立刻低下了头。
风未弦嘴角勾起,摇着扇子出了正殿。
雨卿已经安排好人,风未弦到了那十几人跟前,慢慢开口。
“我需要的,可不是半吊子的人,必得是精英。”
十几人听见这话,纷纷抬头。
风未弦团扇掩面,“明日,会有人来和你们,一同比试训练。七日之后,我会再来一趟。”。
那十几人听说会有人来训练他们,有几个年轻的,已经面露喜色。
而稍微年长点的,似乎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仍旧看着风未弦,一脸严肃。
“听好了,这七日,此地,便是你们的修罗场。”
风未弦一双眼冷冷看向他们,戾气渐渐染上眼眸。
“七日后,留下来的人,才够得资格,做这份差事。”
死一般的沉默。
他们都心知肚明,风未弦话中之意,便是七日之内,非生即死。
领头一人单膝跪地,神情坚定,“是!”。
身后众人慢慢被感染,也纷纷跪了下来,一脸正气凛然,满是决心。
风未弦满意勾唇,收回眼,转身离去。
蓦地,风未弦回过头,看见了少年一直望着她,神情似乎有些迷茫。
“跟上来。”,风未弦扔下一句。
三人上了马车,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回了风府。
从侧门回去,离晚膳还有一会儿。
云卿提前清走了路上的人,一路上风未弦带着人,并没有被发现。
到了栖珍院,风未弦驱走了房内所有人,只留下了面前的少年。
“你的名字。”,风未弦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
有些苦,她忍不住眉头蹙起。
还是想办法,制些花茶更好。
少年垂着头,没有答话,良久的沉默,风未弦终于听见细微的一句,“无名。”。
风未弦不意料这个回答,抬眼看向他,“抬头。”。
少年仰起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风未弦站起身,径直走向他,视线紧锁着对方。
他的眼睛很好看,仿佛一轮银月栖在了里面。
“从今往后,你便是月栖”,风未弦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少年眉心微动,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失了反应。
“月栖,见过主子。”
片刻呆滞,少年垂眼,退后一步,低下头,单膝跪地。
风未弦勾唇,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眼神凛冽起来,“你的武功很高。”。
月栖抬眼,似乎有些惊骇,看向风未弦,对方也一直看着自己。
忙地躲开了视线,月栖低头答道:“从今以后,万死不辞。”。
“很好!”
风未弦再次回身坐了回去,淡淡收回视线,端起茶杯,没有过问其他。
“不过为保万一,不要显露于人前。”
她动作慵懒,神色散漫,似乎只是在聊天一般。
月栖站起身,了然。
风未弦的意思,是要他隐于暗处,做一名影卫。
风未弦忽地起身,上前几步,靠近了月栖。
月栖见她突然靠近,有些急地往后退了一步。
风未弦突然勾唇,眼里却没有笑意,望着他,一片冰凉。
“你并非像旁人那样,不过我还是有一条,忠心二字。”。
风未弦话未说完,月栖立刻单膝跪地,低下了头。
然而,风未弦突然伸出一根玉色的手指,抵上了他的眉心,一阵酥麻的感觉,流过了他的全身。
“你身体里,有毒。”
上方的风未弦突然出声,望着屏幕里的分析结果,眼底一片寒冰。
月栖抬起头,一双平静无波的眼里,此刻也略微惊骇。
风未弦竟一探便知,他身体里,被人所下的毒。
包括刚才,他的武功。
“此毒似乎不会伤你性命,但会毁你经脉,让你行动迟缓,甚至无力行走。”
“一旦你战斗时间太久,便会经脉尽断,如同废人。”
风未弦的神色不明,只一双眼瞳映着他的倒影。
月栖视线模糊,忙地收回眼,低下了头。
“去吧。”
风未弦收回手,不再多言,回了座椅上。
“我已经替你解了些许毒,但余毒未清,后头我会为你清除余毒。”
月栖慢慢起身,忽地觉得身体轻盈许多,他忍不住抬起眼,见风未弦已经低下头喝茶,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眉心微动,眼神闪烁,嘴唇嗫嚅,却是一句未曾开口,转身走向了大门。
木门打开,月栖却突然回过头,垂着眼,晦涩开口。
“主子……不问我的过往?”。
少年的声音去掉了掩饰,低沉嘶哑,粗粝如同砂纸刮过。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又藏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风未弦刮了刮茶上的浮沫,看着茶杯里,她的脸,懒懒开口,“今日乏了,不想问。”。
月栖见风未弦漫不经心,专心喝着茶,似乎一幅格外宁静的画卷。
他收回眼,神色阴暗,回头望向门外,霎时,身影消失在了风里。
风未弦转头,看向门口,嘴角仍旧挂着那一丝笑意,眼神凛冽。
其实月栖的过往,她大概,也能猜出几分。
只是,她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
用过了晚膳,苏嬷嬷突然来了栖珍院,说老太太要她过去一趟。
风未弦跟着苏嬷嬷到了颐寿堂,见老太太喜笑颜开,立刻就迎了上来。
“孙女见过祖母。”,风未弦从善如流。
老太太立马把风未弦扶了起来,亲热地拉着她进了正堂。
苏嬷嬷上了茶,老太太忙地开口道:“未弦,不瞒你说,那个药真的效果极好。”。
“你看我现在气色,比之以前似乎好了许多。”
风未弦暗暗端详了一刻,笑靥清艳。
“是呢!祖母现在面色都比以前敞亮了不少。”。
风未弦盈盈上前,“请让孙女再给探一下脉。”。
老太太体内,毒消了不少,风未弦神色和缓了几分。
然而,还未过几秒,风未弦,眼神忽地暗下去,朱唇微抿。
她配的药,所去之毒,和老太太体内,被消去的毒,根本对不上!
也就是说,老太太这几日,依旧在被下毒,且毒药分量,比以往更重了。
想必下毒之人,已经知道了,她给老太太诊断之事,怕夜长梦多,加重了药量。
颐寿堂内部,有奸细!
风未弦眼神如刀,暗暗瞥向此刻堂内和堂外所见之人。
看来以后配药,只能暗中行动了。
风未弦展开笑意,“看来祖母已经快大好了!”。
“真的?”,老太太一脸惊喜,苏嬷嬷也开心起来。
风未弦袅袅一拜,“祖母如今毋须吃药了,平日只需要吃一些清补的菜食即可。”。
老太太慈蔼应下,风未弦却是突然上前,对着老太太耳边,轻轻低语了一句。
“孙女以后来给祖母探脉时,还请祖母不要留外人在堂里。孙女不太想让旁人知晓此事。”
老太太心下了然,立刻应下。
风未弦回了栖珍院,立刻进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