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也太疼了吧。
陆骁神色难耐,痛苦地背过身去。
双手死死抓着身边的输液杆。
活像被人剐了一层皮。
看在眼里,莫霖眸子闪了又闪,“……”
至于吗?
而彼时,病房里。
医生掀开江卿的短上衣,后腰往下脊骨的位置,青了整整一大块。
甚至中间的位置,还冒着不少鲜红的血丝。
那是瘀血。
又红又青的看得人触目惊心。
医生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撞得这么严重?”
厉司爵紧抿起唇,面上冷若冰霜。
双手紧握,浑身都散发着嗜血的戾气。
让她进监狱,可真是便宜了她!
拿起旁边的药酒,医生让江卿躺在床上后,便为她轻轻按压。
“这只能靠慢慢养着了,每天涂点药酒,再吃些消肿止疼的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了。”
厉司爵紧抿着唇,“十天半个月?”
阴冷的嗓音下满是盛怒,“这么点小伤,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厉氏养你们,是养了一群废物吗?”
男人目光狠厉,紧握的双手青筋爆出。
阴沉昏暗的眼眸里,藏着一抹极致的心疼。
医生吓得浑身一抖,慌不择路地开口。
“想要快点养好也行……让这位小姐每天到医院来,我们每天为她敷对症的草药,再配合针灸,会好得快一些。”
江卿已经从床上坐了下来,“厉司爵,不是很疼,慢慢养就好了。”
没必要这么吓唬人家医生。
她的伤,和医生又没什么关系。
听到江卿的话,厉司爵冰冷的眸子才缓和一下。
紧压下的唇角,却仍旧显出男人难消的怒气。
他大步上前,将江卿抱在了自己怀里。
“我们回家。”
随后,便大步走出了病房。
身后那名女医生,惊恐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好险,她的职业生涯差点就毁在这里了。
嘭!!
一声巨响。
厉司爵抬脚,直接一脚将VIP病房的房间门踹开。
“吼??”门外的陆骁被吓得浑身一激灵。
下意识从休息椅上站了起来。
一站起来,手上输液的针就再次滑落。
从他手背上掉落。
鲜红的血珠从手背上冒出。
“嘶!”陆骁疼得龇牙咧嘴。
妈的!
又滑针了!
莫霖恭敬守在门口,“厉少。”
厉司爵浑身低沉的气压,满是怒气。
“希利亚申请的那批器材,全部驳回!”
“何必花这么多钱,养一群废物!”
一听这话,门外守着的那群医生顿时慌了。
颤颤巍巍地俯着身子,不敢抬头。
心里猜测,一定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爷。
莫霖俯下身子,恭敬地应了声,“是,厉少。”
厉司爵也没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抱着江卿大步走去。
身后一群医生呆若木鸡。
谁也不敢直面这么恐怖的厉司爵。
宛若地狱阎罗。
见厉司爵离开,陆骁连忙大步追去,“三哥……”
这是咋地了?
难道是江卿得了什么医不好的绝症?
迈着步子,陆骁想追上去,却被一群医生按了下来。
“六少,您的药水还没输完。”
打针水只打一半,是很危险的行为。
说着,不顾陆骁反对,硬是重新又给他扎了一针。
“啊!!”
一声惨叫,宛若杀猪。
陆骁这才知道,扎过一针的手再扎一针,是有多疼。
病房里,女医生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主、主任……”
在病房里,她已经听到了厉司爵的声音。
万万没想到,厉司爵竟然会因为这点小事,驳了他们医院的器材申请。
为首的男人紧皱眉头,“周医生,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厉少会生这么大的气?”
女医生一脸懵的将病房里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厉少怎么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为首的男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
“周医生啊周医生,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
“明明有最快治疗的方法,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那种办法!”
“还有,你没发现厉少对那位小姐有多重视吗??”
“全程抱在怀里,生怕她出一点差错!”
“结果呢??”
“你居然想让她一个伤患,每天按时来医院接受你的治疗??”
“你……”
说了半天,看着周医生仍旧一脸迷茫,男人直接闭嘴。
他何必鸡同鸭讲。
只背着手,满脸着急。
“你马上打电话给厉家的管家,和对方约好时间。”
“以后每天准时准点,带上仪器去给那位小姐治病。”
“否则,你就等着院长革你的职吧!!”
好几个亿的医疗设备,马上就要到手了。
却折在了一个情商低的下属身上。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亏!!
一旁看戏的陆骁,乐滋滋的弯了弯唇。
终于看上戏了。
不枉费他多扎了两针。
……………………
车上。
江卿躺在厉司爵怀里,双手环在他脖颈处。
见男人仍旧紧抿着唇,浑身阴暗难掩怒容时,她才缓缓出声。
“厉司爵,其实也不是很疼,你别生气了。”
闻言,厉司爵垂下眸子。
冰冷的眸在触到他怀里的娇小时,仿佛遇上骄阳。
将浑身的冷都化了个干干净净。
眼底阴翳的怒火,也瞬间转为极致的心疼与在乎。
“疼就是疼。”
“何必骗我!”
伤了那么大一片,怎么可能不疼。
冷冷出声,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底下,满是疼惜。
他明明没有受伤。
但他似乎比江卿要疼上数百倍。
从来没有见过厉司爵这副模样。
江卿身子微怔。
仰起头,静静的朝男人看去。
“确实疼。”
“但是厉司爵,我不想你生气。”
她希望厉司爵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平和优雅。
一直做悠然自得的矜贵公子。
说着话,江卿朝男人怀里靠去。
“嗯。”厉司爵伸出手环住她,只轻应一声。
将怀里的女人,牢牢地拥入自己宽厚的臂膀。
觉得她此时乖巧地,宛若一只漂亮的波斯小猫。
想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些,却又想到她后背的伤。
只能轻轻将她拥着。
胸腔里一颗极致跳动着的心,乱七八糟软了一地。
但比心软更多的,则是无限的疼惜与悔意。
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不会再让怀里的女人,再受到任何伤害。
厉司爵双眸凝结,眼底的阴霾也瞬间凝固。
深邃的眸子里偏执决绝。
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