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的确嚣张,明目张胆刺杀王爷,一般的江湖草莽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混脏!”封云深气地怒拍桌案,焦躁不安地走着。
封豫无声地张了张嘴,神色焦急但是没有关伍在身边,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十分困难。
眼睁睁看着燕君浩抢了自己的功劳,别提多焦急了。
崔南烟有那么一刻觉得封豫应该是真的哑巴过,一般人根本控制不了这种本能的反应。
封云深自然也注意到这个情况,幽深的眸子中情绪复杂又迟疑:“君浩,你说封豫的嗓子还能治好吗?”
在某个瞬间他做了一个决定,他想要封豫口能言。
燕君浩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愣了许久才略带迟疑道:“这——还需要检查一下才知道。”
封云深一挥手让燕君浩赶紧为他检查,同时自己奋笔疾书,准备下旨对漕帮实行剿灭行动。
御书房内光线昏暗,燕君浩让封豫坐在太师椅上开始检查。
“王爷,您不要乱动,请您配合,张嘴啊——”
封豫眸色冷冽,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太过分。
燕君浩撇了撇嘴,这人还真不禁逗,想了想他腹黑的性格还是收敛了一些。
“皇上,通过草民的检查王爷能说话的几率还是蛮大的,只是治疗过程比较痛苦。”
能说话是好事,对他们来讲很多事情都方便了。
封豫激动的站起身,一撩衣摆又单膝跪地,双眸含泪地看着皇上。
“好,好,好!”封云深龙心大悦,能说话对他来讲没有任何损失,忽然笑意收敛。
目光在封豫身上停顿片刻后,把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崔南烟瞬间警惕,封豫却站直身体任他打量。
“君浩,他的腿还能治吗?”低沉的嗓音中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
燕君浩俯下身在他小腿上摸索片刻,十分干脆道:“这腿骨都错位了,不可能治好了。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机会。”
遗憾的看着封豫,同时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哪成想封豫反手就是一拳,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很明显对他轻浮的模样看不惯。
封云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激灵:“封豫,你干什么!”
好在封豫并没继续动手,而是一甩袖袍,冷脸无声站在一旁。
燕君浩嗤笑一声,大拇指用力擦过嘴角,丝丝猩红血迹伴随着一阵阵铁锈味。
“皇上,是草民的错。”说完之后果然收敛了许多。
封云深得到他的确认之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这样也能放心让封豫说话。
“豫儿,你先过来看看这个。”封云深把刚刚写的东西拿给他。
没想到封豫当机立断拒绝,奋笔疾书写下一行字:“漕运乃是运输最大的组织,与其灭亡不如收服!”
“这样在成立一个掌管漕帮的衙门即可,与冷家联姻的女子不过是二当家的女儿不足为据。”
封云深听闻此话倒是有了几分心动,他说的话的确在理,若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要比重新建立省时省力。
“既然这么说想必豫儿你已经有了决断?”封云深对他有种莫名的信心。
封豫勾了勾唇,目光炯炯:“儿臣已经有了决断。”
“啪!”封云深十分满意地一拍他的肩膀,顺势站起身:“豫儿那这件事就交给你,需要用谁直接调用就可以了。”
“探花郎韩玉辰。”封豫笑容越发邪肆,眸色冷然,这么漂亮的脸不用可惜了。
封云深没想到竟然是探花郎,不由得好奇,一个探花能做什么:“为何是他?”
“这张脸还不算一无是处!”燕君浩扫了一眼马上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封豫太黑了,杀人不见血。
燕君浩要治疗封豫这件事传遍了整个皇宫,同时用药方面有了合适的借口。
一直以来封云深对药材的控制达到了变态的一个程度,什么人买的什么药,都必须实名制,并且外地人购买药也是有分量限制。
明里暗里防备着封豫,就怕他真的恢复健康。
至于柳明杰的药早就不吃了,损伤心脉只是会让他不能练武,短命罢了。
如今还有一个难题需要解决,那就是住所的问题。
封豫已经及冠封王,不再适合在宫中居住,所以住处问题再次推给了皇上。
公主府被烧成了废墟,封豫和崔南烟又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两人可怜巴巴地看着皇上。
“冉星海,现在可有闲置的王府?”之前封豫的王府早就不修葺了,如今反倒没有了住处。
冉星海的目光在封豫和皇上之间游离片刻,斟酌许久试探性说道:“靖王爷前不久逝世,目前他的王府空着。”
这个靖王可不一般,是先皇的小叔叔,深得太上皇的喜爱,是最小的孩子,但身患残疾。
在先皇登基时也是出了不少力气,是有名的智囊,当年也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如今无子嗣的他去世,这王府也就空闲了。
靖王府异常华贵,稀世珍宝数不胜数,虽说宝物移交国库,但王府也是一件无价的宝物。
甚至说这靖王府可以说成是未来的太子府。
封云深这才想起来靖王去世的事,在看面前两人大手一挥批了!
“那就是去靖王府,正好封豫也没有王府一直住在公主府算怎么回事。”
这又是一个惊天消息,皇帝给封豫的宠爱已经超过了任何一个皇子,若非他是残疾,恐怕已经有人开始猜测封豫就是太子!
消息传到栖凤殿时候皇后接二连三摔碎了好几个茶杯。
甚至名贵的花瓶也没有手软,“乒乓”碎裂的声音让宫女太监们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皇上到底上要做什么!难道想要那个贱人的儿子当太子吗!”
皇后眸中满是阴霾,声色厉苒地吼着。
“娘娘,息怒啊!凤体要紧。”福嬷嬷连忙上前小声劝解。
直到皇后的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她送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老脸笑成一朵菊花,极其献媚道:“皇后娘娘,皇上怎么可能让那个贱种当太子,无非是可怜他们罢了。”
皇后心中的怒火仍旧不能熄灭,一想到封豫马上就要不哑巴了,就面色不虞。
“当了这么多年的哑巴还想说话?呵,白日做梦!”阴冷的眸子划过一道阴险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