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子怎么还不会吹曲呢?嫌本宫笛子差?”
张徽音的话冷中带着几分威胁,连子安连忙赔笑道:“徽音娘娘不同意,奴才演奏什么乐器首先得变通!”
“还在半个时辰没错?”张徽音言语惊人。
旁边的徽音与徽音顿时面色大变,原来张徽音刚刚已经出门,不就是刚刚所有的对话都是张徽音听出来的么?
特别是徽音,目光里更透着几分恐慌,一有什么不正当的话让张徽音听了就死罪。
她紧紧地捏住手里的一块玉佩,待汗水浸透后才稍稍平静一点。
连子安听张徽音这么一说,却摆出一个微笑:“还行,徽音娘娘和奴才这个预备好!”
“先睹为快,本宫这次要听命于霸王别姬了!”
这首曲子把现场剩下的三人都惊呆了,连旁边的小宫女也小声议论起来。
“徽音娘娘竟要听到霸王别姬的声音,这首歌不是普通人能吹得起的。”
“这个小贵子好像要悲剧了,弹坏了就不可能!”
“要感动徽音娘娘圣聪可不行!”
连子安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底,这张徽音可以说是日新月异,只有细心侍奉。
在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连子安鼓起勇气总算是吹起笛子来。
这次笛音吹响后,连天空中的飞鸟仿佛也停飞了,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都为此动了面子。
众人沉醉于霸王别姬般的哀愁中,连子安意外发现张徽音竟泪流满面。
虽是不起眼的一滴泪,却也给连子安带来麻烦。
霸王别姬自身就有一段凄苦的离别经历,张徽音却偏偏爱听这首歌,很难说她一开始入宫时是这样?
其实连子安猜对了,一开始张徽音未入宫前,就是个梁国附属国王妃!
不但如此,她还曾有过青梅竹马、令人遗憾的心上人——梁武帝立国后,扫平了身边小国。
在梁朝国威所迫下,周边小国都施展其手段。
知道梁武帝色欲横流,所以才会让她成为和亲牺牲品!
她依然清楚地记得,与挚爱之人离别大漠时凄怆的情景!两人肆意地拥在一起,却还是挡不住那将至的分离。
她勉强上了马车,差不多一步一回头了,所爱的人还静静地等在那里。
她泪如雨下,但不得不无可奈何地向前走去。
都被这个可恨的梁武帝狠狠地隔开了两个人,那种痛苦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现在连子安的歌让张徽音有了无限痛苦的记忆。
笛音飘落的瞬间,张徽音猛地将桌上茶杯摔得粉碎。
身边徽音,徽音和小宫女都被吓跪在地上。
一旁的连子安也是赶紧跪在地上:“奴才可恶,肯定奴才曲子弹得不到位,也求徽音娘娘保佑!”
几乎每个人都以为连子安这次已经死了。
因为她们清楚地看出,张徽音眼里射出凌厉而带着杀意。
每当张徽音表现出这副表情时,她麾下的小太监都要命丧黄泉。
却不料张徽音又慢慢坐起来。
“何罪之有啊,谈本宫内心那份感情啊!不仅没有罪过,而且本宫还提拔你们做鸳鸯宫太监总管!”
那是个令人吃惊的新闻,大家都很震惊。
“这个孩子肯定有狗屎运,居然被徽音娘娘封为大总管!”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只吹吹打打,居然升上官职!”
“这个小贵子真是一步登天啊!”
徽音更以艳羡的目光瞪了连子安一眼,唯独对徽音毫无回应。
“奴才感谢徽音娘娘!奴才必鞠躬尽瘁!”连子安喜出望外,旋即叩头致意。
可是张徽音却摆摆手:“想要成为鸳鸯宫总管也不是一件易事,出了什么问题,本宫一样会斩首!”
连子安刚点燃的激情,顿时又浇了个精光。眼前这位徽音还真是个难招惹的角色呢,不但如此,她还时刻面临着刀尖求生的危险呢。
一过哪天这个张徽音就发起怒来了,想必她立马就会人头落地了。
“那个奴才不能不受总管之职!”连子安眼珠一转马上说。
“不行!你得接受本宫奖励的官职!”
连子安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在不停地飞跃,可恶的张徽音竟然这样折磨自己?
不但如此,张徽音又把目光落到刚刚那根笛子上。
他慢慢地将笛子握在掌心,然后说着一句话,连子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又一紧张。
张徽音悠悠地说道:“但知道这个笛子是为什么高贵的?”
“奴才不知道,但既然被徽音娘娘用了,当然因人而贵了!”
“你说错了,这是我国特有的乐器,这笛子的外体全是战俘的头盖骨做的!”
张徽音的话使连子安的背都凉了下来。
联想到刚才居然是用唇碰了这么一个物体,连子安忍不住反胃。
张徽音竟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我国,会用这种乐器是高贵得不能再高贵了!唯有强者才可以擒获俘虏,也可以任意主宰自己的生老病死!”
连子安听了这话,心又颤了一下,莫非这个张徽音也是她们国家的女战士!
张徽音似识破连子安心思,旋即将视线投向徽音。
“徽音为什么不把战利品陈列出来呢?”
此情此景,让身边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是不是这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却也是个藏而不露的丫鬟?
徽音这时一脸冰冷的笑,慢慢抽出头顶的玉簪。
这回连子安总算看得明白,这个玉簪外不是有一层银子么?
难不成也是徽音的战利品?
但随即就像花一样露出了邪恶的微笑:“徽音娘娘、奴婢战利品已被封入整玉簪!”
“太好了!你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张徽音一脸肃杀。
连子安正一筹莫展之时,徽音的身形便飞快地动了起来。
顿时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浮现在眼前,房间里的几个宫女竟在顷刻间都倒在地上。
我被连子安惊呆了,她们每一个脖子都醒目地露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这时他确信那其实就是徽音手下的一只死手。
连子安受惊顿时跌坐在地,徽音早已凑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