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昆尼尔为古德曼等人介绍埃尔维斯的时候,他眼里的光芒可是做不得假的。
很显然,昆尼尔十分崇拜那位埃尔维斯。
但......
‘走吧。’
‘好。’
通往地下的入口就在台阶的后方。
毕竟这里平时都不是对外开放的区域,而且每一年皇帝前来参拜的时候,也不过只是在一层做做样子而已,所以入口根本就没有被隐藏起来。
‘为,为什么这里这么冷?’
‘是啊,而且似乎不仅仅是温度上让人感到不适,甚至就连魔力都有些排斥这种感觉......’
四人之中,实力最弱的两个,也就是乔治和昆尼尔,已经开始有些控制不住体内的魔力了。
连带着,他们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太对劲。
变得趋近疯狂。
‘艾丽卡,帮他们冷静一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古德曼不直接帮忙,隔绝这股寒气对那两人的影响,但艾丽卡还是很听话地稍稍放出一些神力,将这股寒气从二人的身体中驱逐了出去。
‘走吧,先离开这里。’
说完,古德曼率先进入了地下入口。
几人跟着走了进去。
和墓室的第三层一样,这个深邃漆黑的入口同样没有任何光亮,只有通向地下的数之不尽的台阶。
众人时不时能在台阶的两侧看到其他的入口。
昆尼尔的情绪有些焦躁。
他的父亲也许就在某个入口的最深处,孤独地躺在那里。
古德曼感知到了这一点,回头看向昆尼尔的位置。
‘怎么样,要进去看看么?’
昆尼尔摇摇头,按照羊皮卷上的记载,以及古德曼先生的猜测,他的父亲应该不会出现在这些浅层的洞穴之中。
他也许真的找到了那柄权杖所在的地方,并且将权杖亲手交到了马洛里的手中,然后......
‘不用了,古德曼先生,继续前进吧。’
‘好。’
......
众人兜兜转转,一路向着地底下行了一个多小时。
越往下走,阶梯两侧的洞穴就越多,甚至他们还在阶梯上看到了许多不剩丝毫血肉的骨架。
人类的骨架。
一开始,艾丽卡和昆尼尔还有些不适,不过在第二具、第三具,甚至已经见过了上百具尸骸以后,他们的心中已经没有了畏惧这种情绪。
愤怒填满了除古德曼之外,三人的胸腔。
与此同时,古德曼发觉自己的感知能力正在逐渐恢复。
不对。
反了。
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古德曼?’
‘我们,也许错过了什么。’
按理来说,他的感知范围应该随着深入地下,变得越来越狭窄才对。
怎么反而从大约百米的半径,恢复到了现在的三百米左右呢?
‘错过?’
‘你指的是洞穴还是那些尸体?’
‘应该都不是。’
‘欸?’
‘每当经过一个洞穴的时候,我都会放置一条探路虫,只要在这种虫子的身上布置一点点魔力,就能够与它进行沟通,它们的行动速度很快,并且会沿着洞穴一直前进。’
‘自从我们路过第一个洞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了,而那些探路虫甚至都没有一条探到洞穴的尽头。’
‘我想,那些洞穴很有可能是互相连通的,但这和羊皮卷上的内容不符。’
‘在那份羊皮卷上标注的第一个与其他洞穴连通的洞口,应该是第两百七十三个才对,可我数到现在也才一百三十三。’
这些洞穴在地图上根本就没有标注,应该不可能互相连通才对。
‘那有问题难道是某一具尸体吗?’
尸体......
这也不对。
每经过一具尸体的时候,古德曼都会仔细地探查一番,企图寻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一无所获。
‘不,不是尸体,我现在怀疑,这份羊皮卷上的内容有被修改过的部分!’
‘可,可是我没有,古德曼先生!’
‘冷静,昆尼尔,我当然没有怀疑你,我的意思是,这份羊皮卷,有可能在刻意引导着我们,准确来说,应该是你,去往上面标注的地方。’
‘甚至就连这份羊皮卷是出自马洛里之手,这种可能也不是不会存在。’
昆尼尔崩溃了。
他一直都把这份羊皮卷当成自己父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好好保管。
但现在,竟然得到了这样的信息。
艾丽卡去安慰昆尼尔去了,不过古德曼却仍旧在沉思。
羊皮卷上的内容已经不可信了,真正通往地下的洞穴应该就在那一百三十三个之中的一个,但现在的关键是,如果那也是马洛里有意引导的呢?
想要屏蔽感知能力,方法有很多,而且都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只要知道了相应的办法,即便是刚刚才接触魔法的孩童都能做到。
‘昆尼尔,这几年你有听到过什么魔法师失踪的事情吗?’
‘有,有的,古德曼先生,但伊尔鲁斯沙漠本就十分危险,每一年都会有无数的魔法师来到沙漠中探险,不过最后能够回来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而已。’
‘我想,我知道那些魔法师们消失的原因了。’
‘您是说......’
‘没错。’
‘昆尼尔,你说过,这份羊皮卷是你的父亲亲手制作,并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使用秘法传送到了你的手里。’
‘但我怀疑,这种羊皮卷是通过马洛里之手制成的。’
从最开始,西艾约暹帝国的皇帝送去给马洛里的那几名魔法师开始。
每当那些魔法师们即将死去的时候,马洛里都会从他们的记忆中寻找那些和他们相关的,亲密的魔法师,并且制造这种羊皮卷,传送给他们。
紧跟着,引诱那些魔法师来到这里,来到西艾约暹帝国。
如此往复。
‘所以,我认为你的父亲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原谅我说的不好听,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起到这份羊皮卷上记载着的,那么关键的作用。’
‘因为,也许每一份传送出去的羊皮卷上面,都记载着同样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