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没想到他油盐不进,顿时噎住。
他当然不敢上书,要是贪没钱粮的事情败露,他下半辈子就毁了。
但任由王爷这么搜下去,也是同样的结果!
“王爷,您此番行径等同于私自调兵,若计较起来,可罪同谋反!”他决定先吓唬安王,一个废物质子,肯定一吓就老实。
“本王只是劳烦仇将军找钱,找完就走,怎么能是调兵呢?”景瑢一脸无辜。
“他们是宁家军,您没有郡主授命,也没有军令,就是私自……”知州盯着王爷手中的令牌,霎时销声。
这是……宁家军的总军令?
他不认识军令样式,但却认得上面的铿锵有力的宁字。
王爷怎么会有宁家军的军令!
“有军令,知州大人不用担心本王。”景瑢眉眼弯弯。
知州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是担心自己!
他缓了几口气,尝试冷静下来,“王爷,您方才说是郡主要钱银赈灾?”
“嗯。”景瑢点头。
“那可有批文,可有官印,什么都没有微臣可不认。”他老神在在。
景瑢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眸。
“知州大人说的是,本王也是这么说郡主的,可郡主急着赈灾,偏要钱。”他浅笑,“总归是为了百姓,批文后补也不是大事,大人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要计较吧?”
知州刚要反驳,景瑢紧接着露出无奈的神情,“大人冲本王也无用,本王替郡主带兵要钱,您若有意见就等郡主回来亲自找她说吧。”
知州彻底愣在原地。
安王殿下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拿清禾郡主当挡箭牌?
可他偏又说不出个不字,宁家军在外,真动起手来府衙侍卫都不够给人塞牙缝!
从前平阳侯好歹讲理,现在可好,王爷和郡主一个出力一个出兵,一通胡搅蛮缠,他却半点法子也没有!
不多时,仇江带人回来。
“回禀王爷,官府无存银。”他神色阴鸷,瞪了知州一眼。
一州官府连一文钱都找不出,原因还用说?
仇江收起眼神,对景瑢一拜,“微臣已派人到知州大人府邸搜查,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知州闻言顿时急了,往中间一站,言之凿凿,“王爷封锁官府就罢了,臣府邸乃臣下私宅,微臣未有过错,王爷无权擅闯微臣宅邸!”
景瑢温笑不减,“本王理解知州大人,只是郡主吩咐,本王也只是替人办事。”
他抬了抬手,示意知州自己和仇江说,他管不了。
知州转头看向仇江,还没说话就被仇江渗着杀气的眼神吓住。
仇江当即翻了个嫌恶的大白眼。
“等搜完,大人再分说吧!”他提剑扬长而去。
知州连忙要追,景瑢却忽然挡在门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王爷您这是何意!”
“本王身子弱,大夫说得多晒太阳。”他转过身,面朝阳光,将半开的房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知州很想推开他,可安王再不济也是皇子,冒犯不得!
无耻……无耻!
他眼看着仇江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府衙门外,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府里有什么他清清楚楚,到时王爷和郡主擅自行动的罪名就会变成铲除奸佞的正义之举,他也会被贬黜下狱,再不能翻身!
不行,已经走到这步,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诡谲探寻的眼神落在门口那抹颀长温润的身影上,来回打量。
“王爷,微臣想同您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