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辞坐在大厅最中间的位置,正对着戏台。
她知道,今天容烟在这里有演出。
前几日就听说他在京都举办了一场回归礼宴,奈何传信回来的护卫来的太慢,走了最快的水路到这里还是晚了一天。
错过一次容烟的戏,温漫辞自责的很,不过她可不会为难自己。
当晚就让人把传信的护卫双腿都打断了,给了一笔养老金,送到了山里面。
南枝走到同一张桌子上,先放下就佩剑,又坐到了旁边。
“这位姑娘,这个地方被我们小姐包场了,您要是想吃饭,改日再来行吗?这些银子当我们小姐请您吃饭用。”
丫鬟熟练的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应该有十两差不多,别说吃一顿饭了,就算每日来沐春雨,吃一个月也足够了。
怪不得这里这么多人都能被钱所打动,原来是给的太多了。
“如果我说不呢?”南枝轻轻吐出一句话。
让温漫辞侧头看了看她。
温漫辞上下打量了一下,轻轻歪头。
丫鬟又从荷包拿出一锭银子。
二十两。
“呵。”南枝轻笑。
“你笑什么?”温漫辞第一次见人这个态度对她。
“这里第一天开业,凭什么你说包场就包场?”
“我们小姐又不是为了来这里吃饭的,就这破东西,听都没听说过,要不是因为玉公子在这里,谁会愿意来啊。”
丫鬟振振有词的说着。
“原来是因为玉公子。可是玉公子前几日生病了你可知道?”
还能知道玉公子生病了,温漫辞当即觉得南枝这个人不简单,立刻开启了防备状态:“我当然知道了。”
这个消息她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玉公子的表演进场都要签一份保密协议,无论表演中出现什么事情,都不能在结束之后对外面宣扬。
尤其这次晕倒,莺歌在散场时安排了人提醒,这个消息绝对不能对外泄露,还送了一些容烟的周边。
诸多粉丝拿了礼物都满口答应的好好的,所以这么长时间,除了当天在现场的人以外,并没有人知道容烟晕倒的事情。
温漫辞也是因为没有赶上这场回归礼宴,才花大价钱找人打听当天的消息。
果然有三个人在金钱的诱惑下,交代了当天的事情。
包括表演的细节,穿的衣服,画的妆面,还有最后晕倒在舞台上的事情。
三个人说的大差不差,所以温漫辞不义有假。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今天就是容烟恢复身体之后表演的第一场。
这次听到消息的温漫辞匆匆赶来了沐春雨,看到门口确实张贴了容烟的海报和名字,让丫鬟给报信的人包了一个一百两的荷包。
这也就是为什么温漫辞如此心狠手辣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跟在她身边的原因,风险大,收益也大。
只是一条消息,就能得到一百两,这是普通人家十年都挣不来的钱。
“可是今日玉公子只跳舞,不唱戏。”
毕竟门口的牌子上只是写了容烟的名字,今日来这里吃饭又不需要买容烟的演出请帖,只要正常点些东西,付了饭费就能欣赏。
所以无论是唱戏还是舞蹈,对于来吃饭的人们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对于温漫辞可就不一样了,他喜欢的是唱戏的容烟。
跳舞的舞姬多了去了,谁要看他跳舞,她喜欢的是那副好嗓子罢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需要和你交代吧?”
“你如果说的属实,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那要是不属实呢?”
“你要是敢骗我,那今日就不要走出这个破酒楼了。”
“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要银子。”
“那你要什么?”
“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只要你说的属实,我可以回答你。”
“你这里这么多人,我当然不会骗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如实回答,我也会如实相告。”
温漫辞打量了一下南枝,瘦弱的小身板,盈盈一握的腰肢,手里握的剑仿佛都生锈了一般,看起来是个花花架子。
再看看南枝身后自己安排的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护卫,想来她如果骗了自己,想跑也跑不了。
“好,你问吧。”
“敢问姑娘,家里做什么生意的,为何这么多银子?”
“说来说去,还是图钱。”温漫辞一笑。
只不过别人只看着眼前的银子,拿一些就走。
而这个红衣女子看起来是个有脑子的,竟然问如何挣钱。
“只怕说了你也做不到。”
“说来听听。”
“月港温家可曾听说过?”
“不曾。”
温漫辞突然失了兴致,让身旁的小丫鬟去和她解释。
“月港温家,南齐最大的码头生意都回温家管。不管你是送人还是送物,只要想踏上水域,就要听温家同不同意。还有南齐最大的镖局,掌门人也姓温。”
听丫鬟这么一解释,南枝就明白了些温漫辞哪里来的这么大底气。
镖局的人都是黑白两道通吃,要想虎着镖安全到达,肯定有些黑道上的关系。
而这码头就是和黑道交易的手段。
嗯,这么一说南枝倒是明白了。
“好了,到你了,你说,你怎么知道今天玉公子不唱戏?”
“因为他前几日伤了嗓子。还没恢复。”
“你怎么知道他的嗓子还没恢复?”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你耍我?”温漫辞气愤的拍了桌子。
身后的护卫都从腰间拿出武器,对准了南枝。
“你们知道我是谁?”
“是谁都无所谓,等你死了,我们会给你的家人送上一次赔偿金的,毕竟,我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