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子,三人美美地打扮了一番,南枝还是熟悉的一身红衣,只是今日没有穿劲装,而是一身裙装,红色长裙带着点点金丝,十分好看。
孟嫣穿了一身雪白色百褶长裙,身披杏黄色披风,也显得更温柔了些。
姜允宁一同往常的碧青色襦裙,外披银色狐皮披风,看上去素雅清冷。
颇有一些要去看爱豆演唱会的精心打扮的粉丝的感觉。
莺歌早早地站在行舟院的门口,进去的人她仿佛没有看到,一直在张望着东边的方向。
姜允宁的马车刚拐过来,就暗道不好。
排队进入行舟院的人已经排满了一条长街。
“奴家莺歌参见泰安郡主,静宁郡主。”
“见过孟嫣小姐。”
莺歌低身行礼。
看着莺歌上前,姜允宁问道:“你是在这里特意等我们的?”
莺歌恭敬回答道:“回静宁郡主,正是。”
莺歌在前面领路,走了领一道大门进入。
随着莺歌一路往里,走到了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行舟院里面布置也很精细,如果不说这是在京都的院子,在姜允宁看来更像是苏州园林一般雅致。
小桥流水,绿树白花,还有随处可见的书法大作挂在长廊。
要不是树上还有前日没化开的雪,身处行舟院里都忘了是在冬日。
人来的还不多,她们的请帖比普通请帖早了一刻钟,所以进出不会那么多人也不会太挤。
“公子安排了第一排的位置,几位先请坐吧,稍等给各位上一些茶点。”
“好。”
不多时,几个身穿粉衣的侍女端着几个盘子上来。
在几人前面的桌子上放下了核桃酥,龙须酥,马蹄糕,豌豆黄,枣花糕…十余种不同的点心。
又端上来几壶热茶。
再送上来一人一个汤婆子。
只是行舟院不知为何气候比外面温热一些,倒是也不觉得冷。
到了时辰,大门打开,三位管事在门口依次查看来人的请帖,核查通过的人也陆续进来。
院中放了七八十个座位,来的也都是贵家小姐。
怕被人议论,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三人也没有回头张望过。
只听一声锣响,容烟从侧面缓缓上台。
容烟的身影出现时,下面都惊呼一片。
一身红色的戏服,众人从来没有见过。
喜欢听容烟唱戏的人都知道玉公子素来喜爱淡雅。
衣服多以白色为主,少数掺着几件蓝色,银灰,青色。
如此鲜艳的红色却从来都没见过。
大家都更高兴了些,见到些独一无二的玉公子。
姜允宁刚一看到也有些惊讶,后来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要过年了穿的喜庆些吧。
孟嫣却注意到了容烟是不是看向泰安郡主方向的眼神。
而且这红色,和泰安郡主身上的红十分相似,若不细看,说是一块料子做出来的都有人信。
而南枝自己恍然不觉,只觉得玉公子穿什么戏服都好看极了。
没人注意的地方,孟嫣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容烟的声音依旧那么清澈美好,婉转动听,男声激昂,女声妩媚,两个生线都展现的淋漓尽致,让坐在下面听的人都是一种享受。
“今日演出已经结束,容某感谢各位光临。”说着,容烟抖抖袖子,行了一个谢礼。
“啊!!:”
“怎么回事?”
“玉公子怎么了?”
“这也是今天戏里的一部分吗?”
“真的晕倒了吗?”
容烟低身行礼之后,却一头栽倒了戏台之上没有起身。
台下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众人还都凌乱之际,只看一个银白色的身影窜到了戏台上,抓起容烟的胳膊开始把脉。
又拍了拍容烟的脸:“醒一醒,醒一醒。”
莺歌赶到时,就看着一个穿着银白色的小女孩抱着容烟。
莺歌拔出随身佩剑指向那个女孩。
女孩抬起头摘掉帷帽,让莺歌刺过去的剑突然收手。
“华采神医?”
姜允宁听到莺歌的话也是一怔。
华采怎么会在这?
回头看向华采跑上去的方向,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肖禹的身影。
肖禹坐在轮椅上,眯着眼睛看着戏台之上发生的一切。
南枝和姜允宁身份不同一般,不方便出面,孟嫣是未婚待嫁女子,也不方便过去。
几人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姜允宁知道,只要华采在这里,容烟不管是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把他带到后台,把脸上的妆卸掉,我开个方子你把药抓来。”
在五花村见识过华采的医术,莺歌不疑有他,立马安排人照着莺歌的交代一件一件做好。
“诸位,我们家公子由于筹备今日的表演,心力交瘁,没有休息好,身体无碍,抱歉让各位担心了,改日行舟院再备礼物向各位赔罪。”
容烟备抬到了后台,莺歌现在戏台上安抚着躁动不安的来客们。
安排院中管事带着大家陆续离开。
其他人也只是跟着担心,却也帮不上忙,只能听从安排逐渐散场了。
到了后台莺歌一改从容不迫的神色。
“怎么样?公子还有救吗?”莺歌皱着眉头问华采。
“在我手里就没有没救的人。”华采自信的回答。
“那公子就拜托华采小神医了。”
“看来,你知道他的情况?和我细说一下,我看看和我推测的有几分相似?”
“这?”莺歌有些为难。
“你要是不说,一些细节的地方我判断失误,用错了药,他会走的更快。”
“我说。”
“我从三岁就被公子发现,捡着跟在身边。我七岁时,看见公子第一次发病,晕倒在了后台,打翻了一个架子,发出响声时我才发现,赶紧跑出去喊了大夫。”
“当时大夫只说是太过劳累,多注意就好,开了不知道什么药,当时我也不懂,只能按照大夫开的药熬了出来。过了半夜,公子果然醒来了,醒来后让我把药方拿给他看。”
“公子摇了摇头,又重新写了一份药方,让我去抓药,第二天和我说,这不是生病,也不是劳累,而是中毒。”
“之后每隔两年,公子总会晕倒一次,可是每年的日子,时辰,时间,都不一样,也没办法退算出来什么时候发病,这病我们这么多年走遍大江南北也没找到能治疗的大夫。”
“就连公子自己呀,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病,他只有一个药房,说是一个高人给的,可是那个好人也不能解毒。”
“药方拿来我看看。”
“稍等,在公子的行李下面。”
莺歌到了到包袱,拿出一张单子。
华采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