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毛小七回过神时,穆晨温热的薄唇已经碰到了她的唇。
我们在干嘛?
那可是我的初吻!
毛小七慌了神,激烈挣扎起来。
穆晨的手臂力气很大,他将毛小七困在怀里,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毛小七挣扎几下,渐渐失去力气,软倒在他怀里。
张禄听见屋里没有声音,贴心地关上院门,提着桶去东街打山泉水了。
良久,毛小七气喘吁吁地推开穆晨,小脸涨得通红,低着头,羞得无地自容。
穆晨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已经盖过章了,不可否认了。”
毛小七本来有很话要骂他,可一看见穆晨带笑的眼睛,一时又骂不出来,只得气哼哼地跑到院子里,坐在银杏树下发呆。
她下午犯困,头脑晕晕的,这会儿更晕了。
穆晨泡了壶茶上来,倒了两杯,在另一侧坐下。
毛小七口干舌燥,拿着茶杯,将椅子转了个面,侧面对穆晨。
她最近比初见时高了一些,白了,也圆润了,看起来脸上有一点婴儿肥。
此刻白嫩的脸上泛着红晕,连那晶莹透润的耳廓也是红的。
这么羞涩可爱,跟平常真不一样,穆晨轻笑起来。
毛小七正要生气,突然听见隔壁院子发出了听听框框的声音,仿佛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毛小七吓了一跳,立即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隔壁院子。
隔壁院子传来女人尖厉的骂声:“你们怎么干活儿的,眼睛瞎了吗?
这么热的茶水也敢端上来。
姑妈面前,你们也这样干活儿吗?”
丫鬟哭道:“表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
女人厉声说:“你给我在碎瓷渣子上跪着,跪足了两个时辰才许起来。”
丫鬟大哭道:“表小姐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冷笑道:“你要是故意的,我不早就被你烫死了。
不许嚎,给我跪好了!
不然告诉姑妈,让她把你卖到翠云楼去,去跟红菱做伴儿。”
丫头强忍着抽泣,不敢再哭。
毛小七小声说:“你隔壁住的是朱夫人的侄女儿,叫什么甜儿?”
穆晨说:“这里是我订亲后,侯爷让人安排的房子。
他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成亲。
朱甜儿才搬过来没多久。
虽是一墙之隔,她的院子朝内宅,
我的院子朝大街,我们没打过交道。”
侯府那么多房间,朱夫人偏把她侄女儿安排到穆晨隔壁的院子里,谁能相信她没有点小心思。
毛小七原以为朱夫人将朱甜儿接到府中,是为自己固宠,没想到意在穆晨,真是防不胜防。
不一会儿,隔壁院子响起了琴声,弹的是高山流水觅知音,叮叮咚咚的,煞是好听。
毛小七笑道:“你还能免费听琴,真是有福了。”
穆晨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沉声说:“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毛小七笑了笑,没有说话。
穆晨又说:“你以后有什么事,就到这里来找张叔,他一直都在。”
毛小七望着高高的围墙,发起呆来。
穆晨还真把我当未婚妻,我有哪里值得他喜欢,让他不顾身份,要求娶我。
除了穿书后,侥幸拥有了时空之环,
自己这副皮囊,就是一副发育不良的普通女孩,
虽然进了冷香阁后,刻意调养过身体,奈何底子太差,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成效。
想着这些,毛小七思绪飘得老远。
围墙一处,不知是何物,反射着一缕阳光,照到石桌上。
毛小七走过去,踮着脚尖看了看,她身高太矮,看不清楚。
她折回来,拖着椅子,站在椅子上去看那处,青石砖的缝隙里,有个一寸见方的小洞,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穆晨从房间出来,看见毛小七站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看围墙上的砖。
穆晨问:“你在看什么?”
毛小七说:“这里有点奇怪,我上来一看,什么都没有。”
穆晨走过来,用剑柄敲了敲旁边的砖头,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是空心的。”
毛小七说:“你要不弄开看看,我刚才看见这里有反光,说不定有什么宝贝?”
“谁会把宝贝藏在墙上?”
穆晨带上柔劲儿,一掌击在那块青砖上,青砖瞬间化为粉墨,里面掉出来一个类似于放大镜一样的东西。
穆晨拿在眼睛上看了看,十几米外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毛小七见他脸色不善,接过来放在眼前一看,说道:“是个可以调整角度的放大镜,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儿,不知道是谁,把它卡在墙上,真是可惜了。”
穆晨眉头紧蹙,双拳紧握,这或许是逍遥侯用来监视自己的。
我都愿意娶婢女为妻,终身不入仕途,不领军队,他还是不放心我!
毛小七小声安慰道:“你别生气,这应该是朱甜儿用来偷窥你的,我得想个办法,将她赶出侯府。”
穆晨看向毛小七,她满脸关怀,神情振奋,仿佛下一秒就要穿过围墙,去找朱甜儿算账。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朱甜儿刚来时,老是透过围墙的花窗偷窥自己。
穆晨让张叔在花窗那里砌了一道内墙,她无法偷看了,只好打起了别的主意。
穆晨勉强笑道:“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赶走朱甜儿,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毛小七小嘴一撅:“你不许小看我,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想到办法,将她赶出侯府。”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军士敲了敲门,大声说:“穆将军在吗,侯爷请你去外书房会客。”
穆晨沉声说:“稍等一下,我立即就来。”
穆晨拍了拍毛小七的脸,柔声说:“侯爷找我,我先过去,你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
毛小七说:“我出来一整天了,也该回去了,不然姑娘要担心了。你先去忙吧,我等张叔回来再走。”
穆晨点点头,整理了下衣衫,拿着剑走了出去。
院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银杏树叶沙沙的声音。
毛小七坐在躺椅上,不由自主打起了盹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