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七好容易找到一根树枝,将树枝垫在穆晨身上,用力去撬老虎。
办法是好办法,可惜毛小七力气太小,
老虎没有移动分毫,她倒累出一身汗。
正是一筹莫展之时,突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年轻的男人说:“大哥,刚才我远远听见老虎的叫声,它一定在这一带活动,说不定是落入我们的陷阱里了,我去看看。”
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说:“别冲动,我们一起去看。”
毛小七激动地喊了起来:“有人吗,快来人啊!”
年轻的男人说:“大哥,我怎么听见有女人的声音,莫非是老虎成了精,变成女人来坑害我们?”
年长男人说:“叫你少去村口听老唐叔说书,你不听,
现在连老虎成精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傻里傻气。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精怪。”
年轻男人嘟囔着:“你没见过,也不代表着不存在,
这世界那么大,很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的.......
呀!大哥,那里有人!”
毛小七看见一对猎户兄弟从树林里走出来,他们穿着兽皮,背着弓箭和弯刀。
猎户兄弟见一个小姑娘趴在老虎身上,老虎已经被打死了,大吃一惊。
毛小七连忙喊道:“两位大哥,快过来帮帮忙,我哥被老虎压住了,起不来。”
猎户兄弟连忙跑上前来,将老虎抬起,扔到一边,又把穆晨扶了起来。
穆晨腰部受了伤,咬着牙站了起来。
猎户大哥说:“这位小兄弟,是你杀了老虎吗?”
穆晨点了点头。
猎户大哥抱拳说:“小兄弟,你真是神了!
这只老虎盘踞在天牢山数年了,每年都要伤十几条性命!
县令组织我们猎户上来围猎过多次,它都毫发无伤地躲开了。
县令在县衙悬赏二十两银子,招有能之人来打这只老虎。
前后有好几个人来揭榜,都是有来无回。
我们兄弟想着硬来不行,挖挖陷阱,困住它,再来猎杀它。
没想到被小兄弟抢了先。
我看天色已晚,小兄弟又受了伤,不如去我们的窝棚住一晚。
我让我弟弟下山叫人,明天天亮再下山。”
毛小七正准备说谢谢。
穆晨说:“这位大哥,今日我和妹子路过此地,偶遇老虎。
老虎要伤人,我只能跟它拼命。
我跟妹子还要赶路,不便去县衙领赏,不如由大哥代劳。
只有一件事,家父平生最爱兽皮,大哥将这虎皮剥下来,
我拿回去给父亲做件大氅,你看行不行?”
猎户兄弟对视一眼,小的那个说:“你是让我们去领赏,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啊!”
穆晨淡笑道:“出门前,家父叮嘱过我,遇到不平事,能帮的就帮一把。这也是我该做的,就当你们兄弟救我的报酬。”
猎户大哥连忙抱拳说:“那就谢谢这位小兄弟了,
你腰受了伤,我背你去窝棚上歇息,上点药。
我叫李大,这是我弟弟李二,家里还有个妹子,十四岁。
我家世代狩猎为生,一直住在天牢山。
这些年年景不好,山上的野物少了,我们只能挪到山脚下,种点地。
要是能得二十两银子,够我们兄妹三个美美过几年了。
李二,你下山去,叫上陈春和陆明,
明天一早上山来,抬着老虎去县衙领赏。”
李二应了一声,高兴地往山下跑去。
他不小心在雪地上摔一跤,兴高采烈地爬起来继续跑。
李大背起穆晨,斜着往山的另一面走去。
毛小七说:“李大哥,我们把老虎扔在那里,会不会被别人抬走。”
李大笑道:“这个天寒地冻的天气,人人都在准备过年,不会有人上山来的。姑娘放心吧!”
走了没多远,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下面,有一个用羊皮和粗布搭的简易窝棚。
里面约莫七八平,一个灶头,一张床,放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土灶上生着火,上面一口陶罐,咕嘟咕嘟冒着香气,是炖肉的香味儿。
毛小七咽了咽口水,帮着李大将穆晨扶到床上躺着。
李大见穆晨身上的衣服被虎血浸透,又湿又冷。
他在床下找出一件干净的内衫,一块羊皮,说道:“小兄弟,你要是不嫌弃,穿我的衣服吧!”
穆晨解开衣衫,换上李大的衣服,披上羊皮,又喝了一碗肉汤,整个人才恢复力气。
李大喝了一碗肉汤,吃了半张饼,站起来说:
“小兄弟,天马上黑了,我得去老虎旁边守着,免得被人捡了漏。
你和这位姑娘安心在这里歇息,
明天一早,我再送你们下山。”
毛小七忍不住问道:“李大哥,你这样在雪地坐一晚,怎么御寒呢?”
李大笑道:“我们猎户有自己御寒的方法,姑娘不用担心。
对了,我这里有一瓶极好的活血化瘀的油,你给你哥哥揉一揉!”
“谢谢李大哥!”
毛小七接过小瓷瓶,往床边走去。
她指挥穆晨趴卧在床上,掀起了他的后衣摆。
穆晨本来要说男女有别,可后腰实在痛得难受,就忍了。
毛小七将药油倒在掌心里,搓热了,再在穆晨腰上推揉。
穆晨一头冷汗,紧紧咬着牙关,才没有哼叫出声。
毛小七见他这样故作坚强,很是可爱,忍不住加重了力气,用力推揉起来。
她一边揉一边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要是痛,就叫出来吧!”
穆晨闷声说:“叫出来就不痛了吗?”
毛小七笑道:“叫了也痛,发泄出来,心里舒服一点吧!”
穆晨正要说:“我不需要那些无聊的玩意儿。”
毛小七一下按到了痛处,穆晨张着的嘴变了调:“好痛,你这个臭丫头,你是不是故意的。”
毛小七不依不饶,继续推揉,直到手臂都酸了,才将他的衣摆放了下来,给他盖上了被子出去了。
外面天已黑透,寒风呼啸。
窝棚里面,却暖意融融。
毛小七喝了肉汤,吃了饼,坐在灶炕前烤了会儿火,困意上涌。
穆晨鼻息均匀,想来是睡着了。
毛小七一天连受刺激,累得够呛。
她不想坐着睡觉,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穆晨突然翻了个身,将被子扯过来,盖住了毛小七的身子。
毛小七双颊发热,浑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