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点的时候,苏心溪化好淡妆,等着关勃来接她。
不过还没等到关勃来,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南先出现。
深秋寒色,阴天冷风。
这位大小姐穿着藕色香风套装,看得苏心溪裹紧自己的风衣。
“你这是要出门吗?”她看着苏心溪脚下黑色的高跟鞋问道。
“是。”
一般客人听到这句话,都会觉得打扰,提出告辞。
林南反而坐到沙发上,“看样子还有一会,苏小姐,坐下聊一会吧。”
。。。这就是反客为主?
苏心溪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客人,看来未婚妻三个字又给了林南不少的希望。
“就这样聊吧,我很快就走了。”
“好吧。”林南坐着,给自己倒了杯水,“苏小姐要吗?”
苏心溪:“谢谢,不用。”
林南不急不慢的喝了口水,用审视挑剔的目光看着她。
的确很美,但自己也不差,更何况她的家族可以给关勃带来更多的助力。
想到这,林南有了底气,再看她,又多了怜悯。
苏心溪搞不懂大小姐的脑回路,一会看她都是敌意,现在莫名其妙像是可怜起自己。
她怀疑下一刻林南就要掏出支票来,“随你写,给我离开关勃。”这个设想逗笑了她自己。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关勃一直没来,苏心溪坐到林南对面,好心劝她:“林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关勃,你来这里找我是没有用的。”
她想表达的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如去找当事人关勃。
林南解读出来的意思——我是不会让位置的,你有本事去找关勃,他就爱我爱我,你能怎么办?你费尽心思也拆散不了我们。
“苏心溪,你太过分了!”
???
她是漏了什么剧情吗?
“是是是,我是过分了。”她敷衍几句,时不时看了看时间,关勃怎么还不来,自己的桃花要自己解决。
“你知道关勃不只是关勃吗?”
苏心溪因为这句话,停下张望。
她看向林南,“你什么意思?”
林南从她一瞬间的失态,明白了。
“看来你也知道,关勃就这么喜欢你,这都要告诉你。”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自己发现的呢?
林南企图摆出自己的所有,让苏心溪自己惭愧到主动退出。
“关勃现在位置不稳,我们林家有能力帮他坐稳,你能做到吗?”
苏心溪摇摇头,她做不到。
她说了两人相遇的故事,林家和关家确实是世交。
她十二岁那年,来关家参加晚宴。
临近尾声,也没有见到父亲说的和她同龄的关勃。
她偷偷去找,二楼有个房间没有上锁,她试探着拧开。
光打开压抑漆黑的房间,林南第一次见到少年。
他坐在地上,眼神微眯,汗水浸湿了整张脸。
一颗汗珠正好落入眼睛,他没有闭上。只是在适应光后看向自己。
林南说:“我见过他在黑夜里的无助,从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我会成为他的新娘,去保护他。哪怕我后来知道他的病,那又怎么样,我不会害怕,只会想靠他更近。”
黑夜的少年,那应该是沈知夏吧。
苏心溪:“你和关勃说过吗?”
“没有。”林南说:“他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说?”
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苏心溪欲言又止。
林南却以为她是畏缩了,“你现在退出,我不会和你计较。”
。。。
“我还是那句话,你去找关勃聊聊。”
对着油盐不进的苏心溪,林南气的把手里水杯的水泼向她。
“你凭什么嘲讽我?”
苏心溪闪躲及时,只有裤子膝盖处不幸殃及些。
“你清醒点!”
蚂蚁已经竞走走十年了!!!
林南手里还拿着空杯子,看着她。
苏心溪戒备地盯着她手里随时可以变成凶器的杯子,“这有监控,我要是进医院,关勃怎么看你!”
她直接搬出关勃这个保命符,“你好好想想。”
林南把杯子扔到了垃圾桶,不说话但好歹是冷静下来。
两人陷入奇妙的安静中。。。
关勃一进门,就看到苏心溪站在沙发后面,时不时看向坐在那的林南。
他走到苏心溪旁边,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林小姐找我聊两句。”
只是以后打死也不能聊,和林南聊天主打的就是个费命。
“关勃,你回来了?”
林南站起来,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对于这样的废话,关勃本不想回应,只是想起她好像是林叔家的女儿,就客气的点了头。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关勃看了眼手表,快要两点了。
“你们要去哪?”
林南问出口才发现语气像是在质问,缓和些说:“可以带我一起吗?”
她看着关勃,“我们一起去吧。”
你会发现我比苏心溪更值得,我那么爱你,爱到只敢在角落偷偷关注着你。
可你始终没有发现我,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先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关勃读不懂她酸涩的少女情怀,“林小姐,我们有事,你可以回家了。”
何曼云“姗姗来迟”,“怎么都聚在这里?”
苏心溪冷冷看着她做戏,“你来的挺巧啊。”
何曼云脸皮锻炼的十分到位,充耳不闻,“林南怎么了?”
“管你什么事!”
林南认为自己是关勃战线的,对着这个女人没什么好脸色。
“走吧。”关勃带着苏心溪离开。
林南眼巴巴看着他们到了门口,也没有像她期盼的那样回个头。
“你和关勃聊过吗?”
苏心溪之前说的话,浮现脑海。
她喊道:“关勃。”
关勃没有反应,苏心溪拽着他胳膊停住。
“听听林小姐说什么。”
倒不是她想做好人,她是怕林南化身狼人,刀了自己。
“什么事?”
关勃转身看着她,眼神丝毫没有温度,像在看个陌生人。
林南走了几步,在还剩下一段距离时,又停下来。
她忍着眼泪,“十二岁那年办晚宴,我们见过,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么多年,关勃是在骗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长。。。
林南其实很明白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他的眼神说的很明白,记得的只是她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