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殷正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这么说来,小美人这么小就经验丰富?”
“是和谁?马夫?兵痞?还是将才那几个姘头?”
他一面松开腰带,衣襟滑落,露出白皙的皮肤。
“都不是!”沐阮宁咬着牙,眼睛里杀意弥漫。冷笑:“是比你好一万倍的男子。王八蛋!!”
“唔嗯!!”她肚子剧痛,被打的一拳几乎叫她当场晕厥。
她剧烈地咳嗽着,双手被那腰带绾了,眼看要系得死紧。
她瞳孔地震,甚至感觉到袖子里的匕首都有些摇摇欲坠。
沐阮宁拼命挣扎:“放开我!”
殷正毫不怜香惜玉地掐着她的脖子,呼吸炽烈,面容潮红,显然药效极强,已经发作:“老实点儿,本宫没那么多耐心!”
“又不是个雏,装什么矜持?”
四周传来揶揄的淫笑。
荒唐的注视。
荒唐的太子。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扭曲的噩梦。
殷正握住她双腿的时候。
沐阮宁心乱了,人也慌了。
即便做了心里建设,即便知道结果。
她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本能地大喊:“别碰我!狗贼!你不得好死!我阿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可是……
绝望。
无边无际的绝望。
救我。
谁来救救我。
无论是谁。
求求了。
如果我是女主就好了。
如果我是女主,那么,就会被救了吧?
恶心的手,恶心的呼吸。
恶心的气息。
“你放过我吧。”
“我不骂了,再也不敢了。”
“求你。”
眼泪含在眼眶。
手上的腰带在挣扎中,有了松动。
只要受点儿伤,就能挣开。
可是然后呢?
然后再被一群人按到地上任由这畜生糟蹋吗?
沐阮宁在动手与不动手之间犹豫了。
要同归于尽?还是忍辱偷生,等着他去死?
终究还是想活下去……
沐阮宁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沈宴舟。
所有的过往。
他的每一个笑容。
都像是记忆无边暗夜里闪烁的星辰。
美好得叫人心痛。
“沈二哥哥。”
救我。
她张着嘴,带着哭腔。
可她没来得及喊出后面两个字。
风起。
吹得树木婆娑的叶片海涛般疯狂摇曳。
所有人都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下一瞬。
惨叫声起。
血腥味弥漫在骤然凌冽的风中。
“怎么回事?”
有人将将警惕地喊出这句时,视野忽然凌空,竟然瞧见了堪堪倒地的无头尸体。
“结阵!保护殿下!!”
有人凄厉地高呼。
但人群里,众人接二连三地倒下。
飞旋的枯叶里,走出一个浑身染血的人影。
提着刀。
戴着兜帽、微笑面具。
面具下,双瞳赤红,凌冽的杀念恍若实质。
……
……
春狩这天——
阳光下的少女。
就算站得极远,穿着与旁的从人亲卫一模样的射猎胡装。
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张脸。
那些温柔的线条。
在分开的每一天,沈宴舟都会于心中描摹无数遍。
绝不会认错。
“没良心的丫头……”
他一时局促,抬腿退到了人群之后,躲开了她。
沈宴舟转眸望向了不远处顾家的席位。
心下阴沉地思忖——她是来看顾家那个大表哥的吧?
真真是碍眼……
可惜了,那个妖精这次没来……
所以。
要不要潜入顾家将他做掉呢……
少年郎低头摩挲着弓箭思索怎么杀人的时候,旁人只会瞧见他的清冷模样、忧郁神色。
如是——
又引来了看台上贵女们惊艳的低语。
殊不知充耳不闻的沈宴舟,只是在心里又生了一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