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瑶洗完澡后，一边抹身体乳一边接通了程霖的通话，手机丢在床头按了外放。
隔着手机，程霖的声音似乎有点儿沉闷：“你脚现在怎么样了？可以上体育课了吗？”
他是体育委员，负责登记学生的体测信息，阿瑶的脚受伤过后在体育课上就没活动过一次，体测表一直是空白的。
她闻言转了转脚腕，没感受到半丝疼痛，便回答他道：“应该好了，要不明天我去操场跑几步看下情况？”
程霖说：“行，不打扰你了，早点儿睡。”
“嘟”的一声，通话中断。
许母站在阿瑶门口时隐隐听到了男生的声音，见通话结束了才敲门进去，手上端了一杯牛奶进来，打趣道：“跟你那同桌打电话？”
阿瑶点点头，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然后解释道：“他问我脚的恢复情况，要是差不多了得去做个体测。”
许母闻言有些担忧，嘱咐道：“那你当心，要是还不行就先不测了。”
阿瑶抱着她的脖子乖乖点头。
许母拍了拍她的背，感慨道：“我女儿都这么大了，转眼间都是要谈恋爱的年龄了。”
阿瑶警觉地睁大眼睛，“妈，我现在一心向上，不谈恋爱的，你可别乱猜哦。”
许母说：“好的，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要是谈恋爱了就大大方方地谈，妈妈支持你。当然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读书，恋爱嘛，等你上了大学再谈也行。”
许母出去后，阿瑶摊在床上，有些怀疑人生，“为什么老有人觉得我谈恋爱了？”
系统说：“你都不知道你跟程霖的CP楼有多火，他们可能是刷到了那个贴吧了。”
许母确实是系统说的那样，而且她进贴吧的链接是其他家长转发给她的，他们倒没有恶意，纯粹就是好奇：“你女儿跟这个男生真的在谈恋爱吗？”
贴吧上虽然给他们成立了专楼，但是发贴的人分成两边，一会儿说他们地下恋许久一会儿又说他们互相暗恋，搞得外人摸不着头脑，止不住好奇心问到了正主家长面前。
许母回复道：“嗐，那些学生乱传的，他们就爱把长得好看的人凑在一块儿。”
对方：“……”
虽然许母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但她说得确实有道理，青春气息满满的学生，成绩好，学习也好，就算是谈恋爱也让人感觉很美好。
许母临睡前在贴吧里签了到，给这天最新发上去的男生女生背影图点了个赞才钻进被窝。
许父把被子压紧，疲惫但是好奇问道：“有发现什么吗？”
许母说：“没有，假的。”
许父欣慰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满意地睡着了。
许母扭头看了他一眼，思虑着，该怎么跟许父说，阿瑶虽然否认跟程霖谈恋爱，从这些图片中，她并不觉得她对他没有感觉。
算了，太晚了，就不伤害这个老父亲的心态了。
阿瑶换了一身睡衣来到许柚房间。
她说：“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许柚高兴说道：“好啊好啊。”
两人上了床，安静了一会儿，阿瑶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眉眼。
许柚现在的模样跟一开始见到的时候差距很大，白了胖了也长高了，气色很好，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看起来格外活泼。
阿瑶轻声说道：“柚柚，对不起啊。”
许柚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双手抱着她的手掌摩挲：“为什么要这么说啊，姐姐，是我要说对不起，我学习不认真，还老是说谎找一堆借口。”
她把话说出口后心里好受了许多，不再战战兢兢害怕被秋后算账。
阿瑶失笑，夜灯下双眸明净清澈，“那我们做一个约定，以后我不会再要求你必须要怎么样怎么样，你凡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做不到再跟我说，好不好？”
“好。”许柚声音很轻很软，再次确定道：“我以后，成绩下降了你也不会怪我？”
阿瑶：“对。”
许柚微微噘嘴，有点开心，但又有许多失落，“那姐姐，你以后还会管我吗？”
阿瑶敲了敲她的额头，微嗔道：“我当然管你，但是以后我不会觉得什么对你好就强硬的让你去做什么，我会跟你商量过好再决定。”
“好。”许柚翻过身，抱住她半边身子，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低低说道：“姐姐，谢谢你。”
“傻孩子。”
阿瑶撸了撸她的后脑勺，颇有一种养孩子的心态。
第二天是周日，学校并没有阻止学生进校。
阿瑶跟程霖约好了时间，一大早就到学校操场集合。
她换了一身自己在这学期还没穿过的校服运动装，扎了马尾，做了一套热身运动后，信心满满站在了跑道上。
程霖站在不远处，修长的身姿挺拔如竹。
阿瑶等待他吹口哨，等了半晌没听到声音，睁大眼睛疑惑看着他，程霖也同样疑惑，他说：“你怎么不跑？”
阿瑶说：“你怎么不吹口哨？”
程霖沉默了一会儿，跑去体育室拿计时器和口哨。
系统哈哈笑道：“他是想先给你测试腿恢复了没有，你一来就要直接模拟体测，也太猛了吧。”
阿瑶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承认道：“我刚刚发傻了，我以为测试都得吹一下口哨才能跑出去。”
但程霖还是取来了道具，手挥动着小旗子，猛地吹响口哨，阿瑶听着声音向前跑。
她跑了一圈，没感受到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体力消耗很大，喘着气四处找可以坐的地方，刚想坐下去，就被程霖提了起来。
他说：“运动完不能直接坐下。”
阿瑶一边喘气一边说：“可是，我现在，很累。”
程霖换了只手提着她的胳膊给她借力，半牵半引她走了一小段，见她好多了，回了操场跑道，拿起本子登记数据，“体测成绩不合格。”
阿瑶凑上去看了一眼。
女生的体测有一项是800米跑，成绩4.5分钟合格，学校操场是一圈400米，她光一圈就跑了3分钟，要跑2圈不得花个六分钟。
这一项不急在一时，只能慢慢锻炼出成果，程霖带她把其他项目做了一遍，测了身高体重，做了肺活量测试。
然后引领她坐到垫子上，把测试纵板放在她的脚前，说道：“做一下坐位体前屈。”
阿瑶乖乖照做，她身体柔软度协调性非常好，身体前屈向前时，游标被她推出好长一段距离。
程霖站在她身后扯了一下因为她的动作往前缩的衣摆，夸了她一句：“不错，这个可以满分。”
阿瑶哭唧唧，声音细成一道线：“快快快扶我一把！”
程霖闻言从背后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坐直，然后握着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拎，阿瑶“嘶”了一下，感觉他的力道有点儿大，她腰两边都有些酸疼。
见他用关怀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忍住了揉腰的动作改为为捶腿，解释道：“刚刚差点儿抽筋了。”
“没事就好。”
程霖的手有点儿抖，刚刚紧急之下他顾不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脑海只有一个想法。
她的腰。
很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