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偷拍你们！”系统的口气像在喊贼，沉吟道：“真是光天化日，人心不古！”
阿瑶被它的形象逗笑了，笑到一半她想起系统这些造句还是跟许柚学的，嘴角顿时收了回去，跟它说道：“你这样跟别的系统聊天会被嘲笑的，要不也学一下文化课吧。”
系统跳脚：“我现在是A级系统，他们见了我都要叫前辈的好不好。”
阿瑶没想到系统也有分等级，不过它升级后的功能确实有用了许多，能让她随时监视许柚那边发生的事情。
但她通过监测知道的越多，就越想管更多。
这样过度干涉许柚的生活，真的好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让系统把联系在许柚身上的端口关掉，只剩下一个监测源关注她的人身安全。
系统在关闭前截取了许柚最新发生的一个片段，阿瑶看得直想捶心口。
在她面前乖巧懂事的妹妹，在外面居然会撒谎，还会学别人比666！
她手一用力，打草稿的铅笔芯顿时被压断，往上一弹。
阿瑶下意识眼眸微闭，身体往后仰。
程霖关注到她的动静，见她正要揉眼睛，拉住了她的手腕，轻声道：“别揉，我看看。”
阿瑶脑袋被他固定着，看到他一张脸在视线里越来越大，五官好像没有死角一般俊朗，神情带着些许担忧，就这样直直望进她的眼晴里。
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他的眼神瞬间一动，好像带着仓皇，狼狈地将视线移开些许，用纸巾小心翼翼把沾在下眼睑处的一点笔芯擦掉，然后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见里面没有异物，微微松了口气，顺手把她沁出的生理水泪水擦干。
“好了。”他松开手。
阿瑶低下头，没忍住揉了揉发痒的眼皮。
系统尖叫：“啊——”
“鬼叫什么？”
“没事。”
江妤菲拿着手机，正欲偷拍，想起这种行为让阿瑶知道后肯定会不开心，于是遗憾的关掉屏幕。
一直以来，她控制自己只看不拍，一边快乐一边痛苦着。
她和施南走上前，将买来的饮料递给他们，程霖接过后，拉开拉环，插上吸管然后先递给阿瑶。
阿瑶头也不抬的接过，系统在她脑里“噢”了一声，提示道：“你看江妤菲。”
她下意识地抬起眸。
江妤菲双眼滴溜溜地转着，不知在想着什么，阿瑶看她时她脸上微妙的笑容还没收好，顿时有点儿心虚，连忙低下头去假装找笔。
系统问阿瑶：“刚刚偷拍你那个人还没走，要不要找她删照片？”
阿瑶想了想，无力道：“算了，无所谓了。”
现在学校的贴吧有个CP主题叫“邀您共享”，似乎因着这个名称，在里面活跃的人都不由自主加入偷拍的行列，贴吧一度火到外校去。
不过这些人还算有些道德，知道即将高考了，即使她跟程霖几乎周末都待在一起写作业，偷拍的照片也少了很多。
她看着练习册，在题目下方写了个解，然后笔顿了顿，在空白处画了一朵花。
系统有点无语，阿瑶平时被许柚的学习态度气得很无奈，但她自己摆烂起来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程霖敲了敲她的手背，写了一条公式给她，示意她照着思考。
阿瑶在数学上很难投入，有人带着就好很多，靠着程霖的提点连写了好几页，直至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
江妤菲听到声音笑弯了眼睛，收起书包轻声说道：“都到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
这个点图书馆里的人都在陆陆续续离开，几人收起书册，走出图书馆后面面相觑。
江妤菲问：“吃什么？”
施南说：“你们决定就好。”
程霖点头表示赞同。
江妤菲说，“那去吃酸菜鱼吧。”
没人有异议，到了饭馆点了中辣的选项，一行人吃得酣畅淋漓，面红耳赤，吃饱喝足后商量着下午的去向。
江妤菲对阿瑶说：“下面要给你讲题，所以不能在图书馆了，我提议去你家写作业——我家里人太多了，施南家里太远了，程霖……”
程霖说道：“我都行。”
阿瑶说：“那就来我家。”
许家一如既往只剩下孙姨一人，她给阿瑶等人送了一些零食和饮料便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江妤菲说：“我先给你讲两道题吧。”
她怕程霖讲完就没有她发挥的余地了。
然而阿瑶十分不给她面子，听得昏昏欲睡，差点一头栽到桌子上，被江妤菲捏着脸强制叫醒：“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阿瑶抱着她的手，哀嚎道：“你放过我吧，换程霖来。”
江妤菲不满地“哼”了一声，心里一边酸一边又很期待。
施南见状说道：“别瞎凑和，把英语书拿出来，我给你补一补。”
……
……
另一边。
许柚最近发了月考的卷子，家教老师徐一帆要求她上课的时候顺便带来，但她不敢带，她的成绩不仅没保持住，还往下溜了一些，徐一帆看到了肯定会拿她开刀。
她在房间偷偷找了条缝把试卷塞了进去，假装自己丢了。
徐一帆有些生气，眯着眸子，似笑非笑，含藏杀气：“你又忘记带了？”
许柚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神无比诚恳，“对不起老师，我试卷放丢了，找了好久一直没找到，这才导致迟到了。”
她说得顺嘴，把自己迟到的原因也圆了圆。
徐一帆带她这么久，怎会看不出她在找借口，心里暗气，明面上却没有出声再说什么。
许柚悄悄松了一口气。
徐一帆走开后，坐在一旁的一个微胖的男生朝她使了一下眼色，用手捂住嘴巴低声说道：“我的主意不错吧。”
许柚给他比了个赞。
男生伸出胖手中间三指往内折，说：“我教你，如果同意并且很认同别人说的话，要这样比。”
他比着六的姿势，左右来回翻转：“这叫六六六，六翻了。”
许柚似懂非懂，跟着比划了两下。
殊不知徐一帆从后门悄悄绕到他们身后，把他们的话听个正着，气得脸都拉长了，看起来格外恐怖，哪还有一开始带学生时的谦谦气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