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开学摸底考的成绩下来了。
阿瑶的成绩排在全年级第45名，按这个班里的整体成绩来排，是个中偏下的水准。
江妤菲捧着她数学分数只比及格分高十多分的试卷，纳罕道：“你怎么考的？数学就这点儿分数？”
要不是数学拖后腿了，她那成绩能排到年级前三十里面。
阿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承认自己在数学上是个渣渣，“我就是不会嘛，努力了，这是努力的成果。”
系统下意识地嗤笑一声，她在数学上的努力就是睡着了然后醒过来，发懵一会儿然后继续睡着再醒来，如此往复。
它觉得给许柚请的家教还可以顺便带带她的数学。
阿瑶回道：“你休想占我这个便宜——我用积分买了课，我就要在系统空间上课。”
系统：“……”非得跟我掰扯这两下是吧？
江妤菲悄悄说道：“你同桌的数学成绩不错，你有不懂的也可以找他问问。”
阿瑶“哦”了一声表示回应，心里想着，她还是去系统空间里面挣扎吧。
呔！为什么她做任务要这么上进？上个世界为了工作买课，这个世界为了学习买课，人生为什么这么难？
她想到上个世界，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场景，发现这些画面好像蒙了一层烟一样，迷迷蒙蒙的并不清晰。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打消了她骤起的探究之心。
系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阿瑶坐直了身体，看了一眼排课表。
唫！
又是数学！
数学老师显然对她的垃圾成绩有几分意见，把她叫起来回答了好几次，前面几次她还能答得上来，直到最后一题她直接卡住了，大眼晴轻眨着，眼里一片清澈。
老师手在空中按了按，示意她坐下，下课后没忍住把她叫到办公室讲话。
他说：“你这数学水平不行啊，分数太低了，来，放学后来我这里做两套卷子，我测一下你的实际水平，看看能给你怎么补。”
阿瑶无奈地被留校了。
她提前通知了许柚，让她不用等人，先跟接人的司机回家。
数学老师的办公室不是一般的热闹，他带了国际班跟高三2班，被他叫去做卷子的有七八个人。
她还看到程霖的身影，领了卷子后下意识地坐到他的那张桌子旁，一边填名字一边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程霖说：“老师让我帮忙收卷评分。”
“噢。”
她把注意力放到卷子上。
这两套卷子的题目很广，多数是考基础的，她信心满满地填了大半张，看了看最后两道变化题型，默默拿开，拿起另外一张卷子继续写。
程霖便拿起她的卷子先给她评分。
她的字迹一笔一画很整齐，是老师看了都会不由自主给卷面分的那种，程霖的红笔在她的名字下顿了一下，然后在评分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评到最后，看到两道空着的大题，揉了揉眉间，目光在办公室巡视了一下，最后停落在她脸上。
她似乎很头疼，表情几乎可以用苦大仇深来形容，小嘴还时不时地张合，不知是在念叨公式还是在念叨什么，过了会儿，似是解出答案了，她的表情轻松不少，嘴角轻轻上扬，脸颊上轻轻浮起两个梨涡。
程霖忽然有些不敢再看，他看着旁边一片空白的白墙，慢慢平息剧烈的心跳。
阿瑶不知自己写了多久，她把第二套卷子填完，又拿起一旁第一套卷子，翻到最后一面去琢磨两道大题。
不知过了多久，她舒展了一下腰身，把笔放回桌上，问程霖道：“我填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程霖说：“你等会儿。”
他手上红笔不停地在她的卷子上勾画，然后翻到前面，合计了一下分数填了上去，紧接着把两张卷子合在一起拿给了数学老师。
老师看了看，朝他挥了挥手，说道：“辛苦了，你跟她先回去吧。”
两人回了教室收拾书包。
她看了看漆黑的天色，估摸这个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她在领卷子的时候老师塞了两块面包给她，被她随意放在桌洞里，后来写得入神忘记吃了，出来的时候又忘记拿，这个时候饿得全身都有些发软。
她走在程霖后面，走着走着只觉得眼前一个恍惚，紧接着她就坐在地上了。
程霖听到一声闷响，回头一看，他的同桌一脸空白地摔坐在台阶下，好似没回过神一样，他紧张地抓着她的肩膀问道：“没事吧？”
阿瑶缓缓回神，感觉到脚腕处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在下楼梯时溜号了，走到最后三阶时直接滑了下来，好像一场梦一样，梦里很飘飘然，梦醒很痛。
她几乎要冒出泪来，颤着声音说道：“我、我有点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