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飞宇拿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摇晃了下后低头抿了口,有趣地看了眼他们两人,调侃道:“你们够了,以为这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飞飞,你也觉得他们两人在公然秀恩爱对不对?”陆言有些委屈地开口。
“你们两个不想吃就滚!”
萧离转头慢条斯理的丢了一句话,眼神如刀锋一般扫视过去。
江婠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人秒变正经的脸,总感觉他们的相处十分融洽。
饭后,萧离出去结账。
“小嫂子,你可要注意别和其他男人走太近,萧离这人可是很小心眼的!他可不讲究什么风不风度的。”
陆言笑着好心提醒道。
江婠硬着头皮,忍不住开口问。
“萧离他不出问题,我就不会出了,而且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坏?”
陆言没忍住地轻笑出声,手里的餐纸都要笑飞了。
蔡飞宇也挑眉看向她,笑得优雅,江婠郁闷地看着两人的反应。
陆言勾唇,表情温和:“对他好一点,他不玩的。”
车内。
萧离瞥了一眼江婠,闲闲开口:“那小子和你说什么?”
“啊?”
江婠呆了呆,忙道:“没…没说什么,还是说你怕暴露什么小秘密啊?”
萧离看着她,表情很清浅:“江婠,不要从别人口中了解我,还有,做我的人不需要准备。”
话说得不重,却含义深深,平日里的萧离一直是以漫不经心的样子示人,嘴角总是带着惯性的玩味,所以这个男人一旦专注起来,表情就刹那动人。
在他波澜不惊的眼神中,江婠忽然觉得心软,心尖有种温柔的情绪划过。
终于,良久以后,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萧离倾身向前,江婠因他突然靠近的动作,瞳孔睁大,身体微微一震,萧离抬眸对上她的眼。
他的眸光深邃,漆黑如墨。
江婠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被他的眼眸吸走了。
微微勾起唇,萧离伸手为她扣上安全带,便坐回了座位。
江婠把头埋得更低了,耳边清晰可闻自己心跳打鼓的声音。
回到家后,沈凌便进书房开视频会议。
估摸着他差不多结束了,江婠端了一杯咖啡上去。
敲门进屋。
刚结束会议的男人正解着领带,衬衫的两个纽扣被解开,萧离向后靠着椅背。
江婠把咖啡放在书桌上,像个尽职尽责的妻子。
萧离勾唇,拿起杯子,边抿着,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开口:“病好了吗?”
知道他问的是昨晚的发烧,江婠想也没想就点头。
萧离的眼底闪过一层含义不明的神色,放下杯子,他突然伸手。
在江婠反应过来惊呼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萧离的怀里了。
一低头,萧离往她耳边咬了一口,随后低声在她耳边响起了一句:“我想要……可以吗?”
很低很沉又极具磁性的声音让江婠的耳朵一阵麻痒,她忍不住向后退。
江婠眨了眨眼,他完全一副不在状态内。萧离想要?要什么?
还没等江婠硬着头皮发问,她就已经感觉到,萧离带着热度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移。
江婠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黑,他说的“要”,她算是明白了。
江婠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样,说来就来!这窗户外面还是大白天的,而且,这还是在书房!
“唔…萧离…”
江婠慌乱的伸手拉住越来越来离谱的两只大手,好端端的,这大爷究竟发什么兽性呢!
“萧离…不要在这里……”反抗无效后,她抬手抱住萧离的背,江婠的声音闷闷的。
男人的动作一顿,而后是站起,打横抱扛起她。
从书房到主屋的短短路程里,江婠一直把头深深的埋在萧离的怀里,察觉脸上的温度快灼伤自己。
萧离将她放倒,江婠深深的陷进白色的被窝里,白皙的脸庞衬着动人的殷红,美得不可方物。
萧离伸手拨开江婠额前散落的碎发,漆黑如墨的眼神带着一抹凌厉,极具侵略性。
这样的萧离让江婠觉得心颤。
男人的眸色暗沉,萧离一把攥过江婠的手腕,拉高到头顶上。
随即她觉得唇上一热,似乎要烧起来,萧离在吻她,而且并不是浅吻。
“嘴巴张开。”
“唔……”
几轮风暴渐歇,萧离低头看着江婠在自己怀中略显疲惫的睡颜,想起刚才他的任予任求和生疏的回应,眼底是不曾宣扬过的温柔。
接近凌晨时分,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浓云蔽日,阴沉沉的。
江婠在萧离的怀里醒了过来,还迷糊着。
男人放下手中的平板,摸了摸她的脑袋。
“醒了?饿了吗?”
下午真把她给累着了,竟然一觉睡到现在。
江婠听着屋外沙沙的雨声,被搂在他温暖的怀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当萧离的手再次落在她的腰上时,吓得她想挣脱萧离的怀抱,却被他毫不费力的扣在怀里。
江婠不用掀开被子看,就知道自己全身一定都是青紫斑斓的,无不昭示着某人的罪证。
这个家伙,完全就不知道节制两个字怎么写!
江婠在心中哀嚎,逃脱不了萧离的怀抱,索性往下一缩,拉起被子,用它蒙住自己的脑袋,不想看到某禽兽的脸。
萧离看着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的江婠,嘴角很浅的勾了一下,沈凌摸了摸她的头:“出来,别闷坏了。”
江婠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不要。”
“不要?”男人淡淡的附和了一句,声音却夹着些危险。
江婠撇撇嘴,好半晌,才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被闷着有些通红的脸颊,格外诱人。
萧离笑了笑,温柔入骨,他搂过她的肩膀,让江婠躺回他的怀里。
萧离抚着她的头发,贴着江婠的耳朵,低声道:“下午的时候我狠了点,你那里有些受伤,现在还疼不疼?”
江婠的脸色蓦地更红了,不说话,她总觉得萧离这是故意的。
“等会儿我看看。”萧离抱着她,用手心不断摩挲着她的手掌。
“不要…你滚开”
江婠推拒了一下。
萧离却将她搂紧,道:“害羞什么,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江婠把头埋得更低了,就不答话。
萧离一手伸入被子下,在她的腰处轻轻地揉着:“腰痛不痛?你后来要是不那么柔声地跟我求饶的话,我真这么失控。
江婠在心里怒骂,只是转过身去继续躺着,昏沉沉的睡意也逐渐袭来…
迷迷糊糊中,萧离好像出去接了一个电话,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萧离坐在客厅里,看着明兆发来的资料,感觉有一股气闷在了胸口。
“韩沐汐携夫出席盛典活动”新闻的大标题摆在那里,但在萧离看来是那么刺眼。
陆言的电话也是凑巧的打进来,萧离想也没想就接通了,他们之间这件事情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
“离,新闻你看到了吗?”陆言看着电脑上萧离显示已读的屏幕,明知故问道。
“所以呢?为了这么一个人,就能放弃她的多年感情。”萧离不禁嗤笑不已。
是啊,他们如今都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再次回头,谈何容易?
陆言叹了口气,他明白当年俩人的感情深厚,走到现在任谁都会可惜。
“江婠…怎么办?既然跟她结婚了,就要对她负责啊。”陆言慢慢说着,想要用江婠来勾起萧离的理智。
“我知道…我不会做出那种有悖人伦的事情。”萧离虽然嘴上保证着,但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屏幕。
隔天,江绾站在富丽堂皇的摩天大楼,有些发蒙,这里跟她原来的公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居然让她‘换了工作’!
要不是她嫁了箫离,找关系把她给塞了进来,估计她现在挨前领导的骂呢。
“你愣着干什么,要迟到了”。主管看着她愣神的样子,开口提醒着。
“这就来”。江绾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点头。
部门主管,也就是箫离安排带她的人,简单交流之后,江绾就隐约感觉出来了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随即跟着她上了40楼。
“这一层都是我们公司的吗?”江绾疑惑的看了看整栋大厦。
主管了她一眼,仿佛她没见过世面一般,“上下三层都是,看见旁边那栋大厦了吗,那是箫氏集团,我们总公司,那边没地了,我们才搬到这里来”。
箫氏集团,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可是箫离的老窝。
“我们公司……跟箫氏集团还有关系?”江绾故作不知的的问道,脸上也是一脸崇拜。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进的公司”。
江绾总不能说她是靠关系进来的吧。
主管说,“今天有客户要过来谈事情,你去问问朱秘书需要准备些什么”。
“哦,好的”。
江绾见到朱秘书的第一眼,心就凉了半截,这位朱秘书不就是上次给她和箫离送结婚协议来的那个女的?她在这里也就意味着箫离……
“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总部吗?”。江绾看着箫离的身影,不解的探探头。
其实,她还想问箫离身为箫氏集团的CEO,难道还有闲心思管理分公司?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哦,那请问江小姐干什么?回答我!”。
江绾咬了咬嘴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怕他!明明是他把自己安排进来的,现在倒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江绾转身,抬头,“萧总,我在这里工作”。
箫离眸中色彩晦暗不明,“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而且工作时间可以夹带私货吗?”
“您还好意思问我!你让我被炒了鱿鱼,我只能另外找工作”。
江绾不起波澜的眸子掩饰不住她骨子里的倔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这是在怪他害她丢了工作?她那坑蒙拐骗的工作有什么值得留恋?箫离看着江绾这幅张牙舞爪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朱秘书,在箫氏集团外给她找份工作”。
朱秘书看向远处的明兆示意后,随即应下了“明白”。
江绾倔强的昂着脖子,她个子不算矮,在箫离面前还是只能仰视。
“我不要,我自己可以”。
“由不得你,朱秘书,把她开除了”。箫离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模样,顿时升起的戏弄的心思。
“你敢开除我,我就去箫老爷子面前告你的状!”
箫离眯了眼睛,眼角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哦吼,你威胁我?”
“如果你这么定义威胁的含义,那就是了”。
朱秘书半秉着呼吸,跟在箫离身边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敢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以她对箫离的了解,若不是箫离良好的修养不让他跟女人动手,他早就把江绾给扔了出去。
这位江小姐……可以的,不愧能成为总裁夫人。
箫离发现,江绾柔弱的外表下面,倔的跟头牛似得。
他们两人的婚姻本就是一个错误,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只要江绾不出现在他面前,他们的婚姻就是一纸协议,偏偏江绾又不识趣。
他不喜欢跟女人一般计较,只要她见好就收,他不会为难她,显然,江绾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眼里难以捉摸的情绪,“很好,公司不养闲人,想留下来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朱秘书,以后她来做你的助理,楼下的样品部衣服不是还没拿上来?让她去”。
“可是箫总……夫人她”
“叫江小姐!她不去,难道说你想替她去拿?”
“不……”朱秘书告诉了江绾位置,“那些衣服都是定做的,小心点”。
江绾走后,朱秘书说,“箫总,那么多衣服江小姐一个人……”
箫离凉凉瞥了她一眼,朱秘书立马闭嘴,不敢再说话。
箫离说,“一个月之内,不要让她再出现在公司总部”。
“明白”。
江绾看着眼前一车厢的衣服,表情难以言喻,看来箫离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让她留在这里,他分明就是在故意折磨人。
“师傅,你们有拖车吗?”
送货的师傅说,“没有,你们公司怎么让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来,你一个人?我记得之前都是小伙子过来搭把手啊。”
“恩,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上去”。
“合约里可没有这一条……以前你们公司都是库管来接货的,你们仓库师傅呢?”
“我都不知道我们公司还有仓库师傅”。
“小姑娘,不是我不帮你,我还有下批货要送,我把东西给你放在这里,你打电话让你们公司的人来取吧”。
江绾不喜欢勉强别人。
“谢谢师傅”。
眼前一堆的衣服,让她头痛,既然是箫离的指示,公司绝不会有人帮她,她也不想跟那些人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