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傅清栩直了眼睛,声音低沉道。
“那现在呢?”
林听晚没有一丝犹豫,将那只手捧起来,又扎扎实实地亲了一口,发出清脆的一声。
……
“疼”
像是尝到了甜头,傅清栩的眼眸开始闪烁出光彩。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想被妈妈温柔唤醒,所以才次次赖床的小孩子。
不厌其烦地亲了4遍,林听晚觉得他大概是好了,心情很是亢奋的样子。
于是便抬了眼,带着笑问了句,“呐,阿栩现在是不是故意的?”
“是”
傅清栩倒是没有否认,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带着“恃宠而骄”的得意。
“哼”
林听晚用鼻子哼了一声,又将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拉到唇边。
但她没有立马亲下去,而是顿了顿,很是刻意地将自己的呼吸扑在了男人的手背。
感受到上面的青筋一根根起了,靠近手腕处的毛也一根根站立起来,这才弯了弯嘴角,轻轻附上一个湿漉漉的吻。
“不许再痛了”
林听晚盯着那伤疤,威胁似的说,粉粉的唇微微翘起,可爱得紧。
傅清栩被她这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胸膛幅度很大地上下震动着,直到笑弯了腰,匐在女孩肩上的被子上面。
他慢慢地笑着,一直在笑,专心致志,眼角却不知不觉湿润了,流下几行泪,全部埋在了被子里。
等他再次起身,眼中却一片清明,一点红血丝都不见,脸上也光洁如初,不见水痕。
“那是什么?”
林听晚抻着脖子看,男人个子太高了,将她的视野挡住了一大半。
“什么?”
傅清栩回过头,顺着小公主目光的方向看过去,一条丝巾横在他身后,孤零零躺在地面中央。
那丝巾的模样很狼狈,像是被人用大力拉扯过一样,浑身长满了一条条的“皱纹”。
傅清栩心里一沉,但还是走过去,用手将丝巾弄平整再叠好,送到女孩的手上。
“是你的丝巾,还记得吗?”
林听晚循声看着,手里的丝巾微微湿润,还没有干透。
这就是,刚刚被阿栩握在手里的那片“鳃”。
“那你之前托隋昕还给我的那条呢?”
看了一会儿,林听晚没有分辨出两条丝巾的区别。
“是仿制品”
傅清栩眼中凄然冷落,嘴角却还是勾出一抹笑意,似是自嘲。
“我很会做衣服,对各种材料都了如指掌”
傅清栩抬眼,眸子深深,探不清情绪。
“晚儿看了那几间屋子,应该也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XW,都是你做的,对吗?”
林听晚顺着他的话,附和了一句。
“嗯,生气吗?”
傅清栩的手垂在身侧,没再继续抱着她,让林听晚感觉有些寂寞。
“我为什么生气?我不生气,只是觉得很厉害……很感动啊”
林听晚皱了皱眉,不理解地反驳道。
“丝巾、XW、监控和录音”,傅清栩声调低落。
“晚儿”,他抬眼,盯住了女孩天真无邪的浅浅瞳仁,“他们说的对,我是魔鬼”
半晌,林听晚没有说话。
像是得了最终审判,傅清栩无力地勾了勾嘴角。
“对不起,我比你所能想象中的,更加危险和有城府”
他的脸一如往常的英俊帅气,夺人眼球。
林听晚盯着他那纤长浓密的睫毛颤抖的弧度,出了一会儿神。
傅清栩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默默将女孩手里的丝巾取走,叠成了一个长长的条。
绕着女孩的手腕转了两圈,动作轻而缓,系成了一个小巧的结。
“我给你拿衣服,一会儿送你回家,好不好?”
傅清栩将那被丝巾绑起的手又塞进被子里,盯着被角褶皱的纹路,沉沉说道。
就在他准备去拿衣服的一瞬间,林听晚的那只手又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拉住了男人的衣角,向后扯了扯。
“但是,谢谢你阿栩”
“你也,比我任何能想象到的程度都,更加爱我”
女孩的声音颤抖,音调也百转千回,好似漂浮在高空之中。
“阿栩,别推开我,好吗?”
傅清栩没回答,只是回头,将女孩抱紧了。
代替所有能表达出来的语言形式,他浑身颤抖的弧度,将他所有一切复杂的心情传递了过来。
林听晚闭了眼睛,在男人微凉的怀中渐渐沉沦。
“阿栩,下一期《嘹亮的歌声》,你会过来听吗?”
突然,林听晚的心中响起了那首歌的旋律。
“会”
“嗯,一定要去”
……
两个人相拥了一会儿,时间似乎缓慢又飞速地流逝了。
拥抱着的每一秒,都像永恒一样令人心动,所以那么缓慢。
但好像只抱了一会儿,天渐渐暗了下去,深夜已至,所以又那么飞快。
傅清栩没有去那间、充满了为小公主量身定制的衣服的屋里拿,也别有用心的,没有拿全新的硬邦邦的衬衫或者外套。
他从一个很空旷的柜子里,拿了一件纯白的衬衫出来,放在手里抖了抖,递给林听晚。
像是被水洗了好几次,那衬衫不似其他衣服一样平整而崭新,而是略略泛着褶皱和旧意。
上面也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人工调制的香水味道,只散发出淡淡的皂剂的清香,除此之外,只是布料的味道,纯粹而悠扬。
他送她回家,还是像往常每一次一样,将女孩放在马路的对面。
这次不同,女孩似乎很担心。
她从副驾驶下去了,又绕了一大圈,敲了敲驾驶座的窗子。
待窗子缓缓降落,从额头到眼睛至鼻尖最后停留在唇中,每一处,像在标记,都留下了一个个轻柔的吻。
“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和曾前辈见很多次,为了练习下次公演的歌曲”
林听晚的手指轻轻滑过男人的喉结。
“如果你受不了了的话,就打给我,我会尽快回到你身边的”
说完,见男人点了点头,她才放下心来似的,嘴角上扬了一些弧度。
回到房间里,林听晚这才打开了手机,很多堆积的消息排山倒海般过来了。
距离那个日子已经不远了吧?林听晚从无偏差的记忆第一次恍惚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