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椹听后,饶有兴趣地问她,“你怎么证明她是虚伪的人?”
白蕊欣义正言辞道:“这些年,她一直毫无底线地帮舅舅向你们家骗钱就是证据,我了解她,她最擅长装善良可怜博同情,你们都被她的外表骗了。”
“程惜是你姐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还以为白蕊欣要告诉他程惜的真实身份,没想到是在他面前诋毁她。
低级令人反感的小手段。
白蕊欣气红了脸,义愤填膺地申明。
“因为我实在是看不去了,她明明知道舅舅是烂泥扶不上墙,不会做生意只会亏钱,还一直帮他借钱。”
“我知道我能在医院继续治疗,多亏了程叔叔帮忙,他对我们这么好,我觉得愧疚,不应该再骗他了,所以我今天必须把这些事告诉你。”
说得正义凛然,声情并茂,程易椹都要被感动了。
他可笑地反问:“既然你以前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感到愧疚,为什么现在才说?”
白蕊欣梗住,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其实我以前不知道这些事,是最近才知道的。”
倒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程易椹眼神一冷,“你告诉我程惜帮着外人骗程家的钱,然后又要求我保守秘密,究竟是想干什么?”
白蕊欣脸上浮出一丝尴尬,她主要是想让他讨厌程惜,然后对自己留下好印象,并不是一定要断了舅舅的财路。
“我没想干什么,只是觉得愧疚,才把事情说出来。”看在舅舅从小对她很好的份上,她可以尝试为他争取一下,小心问:“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保守秘密吗?”
程易椹正了神色,认真打量眼前他真正的妹妹,好奇她是怎么做到既愚蠢又精明伶俐的。
就从精致利己这一点他就能看出她确实是程安擎的种,当真以为所有人都是白晓青,事事依着她,想如何便如何。
“涉及程家的利益,恐怕我无法答应你。”
白蕊欣立即善解人意道:“没事没事,这种事确实是程惜和舅舅做得太过分了,我理解的。”
其实她也希望程安擎知道程惜的所作所为,这样他就会对她失望。
一旦他失望,自己再告诉他两人的真实身份,那么程安擎就更容易接受她,不会觉得失去了一个健康懂事的女儿,而是庆幸提前认清家里养了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
她不愿将来程安擎因为舍不得相处多年的冒牌女儿,最后把程惜认作养女留在程家跟她抢亲情。
一山不容二虎,她就是要把程惜彻底赶出程家,赶出本该属于她的家。
这是白蕊欣为自己回归程家提前铺的路,虽然会影响舅舅的利益,但谁让母亲不为她安排,她就只能自己去争取。
况且她为舅舅争取过让程易椹保守秘密,至于他怎么做,她无能为力,已经问心无愧。
白晓青还不知道从小养大的女儿,已经有了自己的谋算,此时,她正跟程惜谈起程安擎托她了解的事情。
“惜惜,程安擎觉得你和你哥哥关系太近了,让我问问怎么回事?”
程惜淡定回答:“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白晓青看着越长越漂亮的女儿,斟酌道:“其实程安擎是想问,你哥哥有没有对你做不好的事情?”
“他相信你,但好像不太相信程易椹。”对于这一点,白晓青感到欣慰,可见程安擎对程惜的信任。
程惜镇定从容地看着母亲,回答:“是他误会了,哥哥并没有对我做不好的事情。”
见她神色如常,真没有那回事,白晓青觉得有些可惜,试探问,“程安擎风流,对这些事敏感,他可能看出些不正常,你不懂,所以就忽略了,你再仔细想想程易椹对你是不是有其他想法?”
“没关系的,妈妈是女性,有些事情你尽管和我说。”
以为母亲担心,程惜安抚她,“妈,你放心,以后我会和程易椹保持距离,不让爸爸误会。”
白晓青顿了顿,支支吾吾说出真心话,“其实当时程安擎告诉我程易椹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我有一个想法。”
说着,她特意打开门看外面是否有人,然后关紧门窗,再说话就少了许多底气。
“妈妈觉得,你和程易椹可以试试。”
见程惜震惊望着她,白晓青急忙解释。
“你看,你和程易椹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你也不是他亲妹妹,等以后欣欣回了程家,你就可以正大光明跟他在一起,最后嫁进程家,你就再也不用为暴露身份忧心,可以踏踏实实过日子。”
“惜惜,这样真的挺好,如果程易椹真的喜欢你,你们现在偷偷摸摸在一起,不让程家人发现就行,妈妈会帮你在程安擎面前圆过去。”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程惜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
哪有做母亲的不担心女儿被欺负,而是让她巴巴贴上去。
看她激动,白晓青真心实意地劝,“女人总要嫁人的,程易椹家境好,绅士温柔,对你又好,你”
绅士温柔?他就是披着温柔的表象,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程惜甩开母亲的手,压抑怒气强调:“他是我哥,他一直是我哥。”
尽管知道自己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从来没有其他想法。
在她眼里,哥哥就是哥哥,不是其他男人。
十年的兄妹感情,怎么能说变就变,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