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璋没想到她会拒绝,愣怔片刻,又听秦芸烟开口。
“王爷想娶我,无非是觉得我是那天生凤命之人。但王爷可曾想过,我幼年失恃,又无父亲庇护,显然是福薄之人,怎会是天生凤命?”
她说得有理有据,京城中,谁不知道秦家嫡出的姑娘就是个笑话。
可霍行璋却目光越发坚定,“本王想娶你,与天生凤命没有任何关系。若真为了所谓凤命,本王反而不会娶你。”
他说完,秦芸烟愣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眸光低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嫁给王爷。”
“是因为九皇叔吗?”
一再被拒绝,霍行璋的眼底涌现出一丝狠厉,打量着站在山边,如仙人一般的秦芸烟。
纵然早早对她起了心思,但今日还是
他第一次亲眼见到秦芸烟。无关所谓凤命,单单是她这个人,便让霍行璋产生了兴趣。
也是在此刻,他才庆幸,那一日在法喜寺,霍随安并没有与秦芸烟发生过什么。
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自然是金椅子上的人才配拥有的。
更何况她还深得无名的青睐,有无名相护,得到她可谓事半功倍。
然而,秦芸烟从他口中听到九皇叔三个字,心头莫名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冷若冰霜,“这与九王爷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们霍家的人都喜欢攀亲戚?”
霍行璋面色倏地冷了下来,他当然知道秦芸烟在调侃他和霍随安的行径。
如此直言不讳的确算得上是浪荡,但他霍随安说得,为何他霍行璋就说不得?
“果然是因为
九皇叔。”霍行璋断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知九皇叔这次去镇安郡可有告诉过秦三姑娘?”
对于这番试探,秦芸烟皱紧眉头,霍随安所言,他去的是珑熙郡,霍行璋说镇安郡,无非是为了挑拨她与霍随安的关系。
想通这一层关系,秦芸烟冷嗤一声,“九王爷去哪儿我何干?难不成除了你们霍家人,我还嫁不得别人了?”
清冷夜风拂过脸颊,秦芸烟的神色越发肃然,“若今日之事传入陛下耳中,王爷觉得陛下会作何感想?殿下是他的儿子,就算再怀疑,他也不会对你动手,对吧?”
余光瞥见霍行璋脸上僵硬的神色,秦芸烟便忍不住讽刺一笑,扬长而去。
看着秦芸烟离开,霍行璋收起紧张,淡然地盯着她的背影,往营地里最尊贵
的帐篷走去。
他既然敢来找秦芸烟,又怎么会没有后手?
“父皇,秦芸烟并不知道九皇叔去了珑熙郡,但她对九皇叔的态度的确不同。”霍行璋坐在团椅上,目光低垂,不去看父皇。
“他们之间的确有些不同。”霍凛放下御笔,鲜红的朱批格外显目。
那是一封关于珑熙郡水患的奏折。
见父皇的视线落在别处,霍行璋的心便定了下来。
他要的不是父皇给他与秦芸烟赐婚,而是父皇对霍随安的怀疑。现在看来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等日后生根发芽。
翌日清早,秦芸烟从帐篷里起来,便匆匆去了邢思雨的帐篷,见她笑意嫣然,丝毫没有被谢景影响,这才放下心来。
见到秦芸烟,邢思
雨心里还略有些酸涩,嘟哝着埋怨道:“你从前可没有这样主动找过我,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知道她是心中不平,秦芸烟挽着她的手道:“我哪里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还说没有!”邢思雨忽然沉下脸,揪着她的衣袖道,“你去宝丰楼买衣裳,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要是我知道你有那样好的骑装,我还做什么帮你准备?”
听到这话,秦芸烟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她,身后,邢思雨的丫鬟捧着崭新的骑装送到她面前。
邢思雨接过衣裳,佯装生气,扔在她怀里,“算我白好心了!”
看着红底黑边的刺绣骑装,秦芸烟嘴角含笑,抬手揽着邢思雨正要讨扰,就听到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三妹妹,谢大人请你去认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