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着信鸽羽毛上的追魂香,秦芸烟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封信的所在。
让她惊愕的是,那封信竟然就在将军府附近的宅子里,便是走路,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这样的距离还养了只信鸽,这冒名顶替的人还真是想得周到。
秦芸烟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谁呀?”
“在下前来拜见青衫公子。”秦芸烟娇声开口,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瘦弱的书生穿着月白长衫,面上挂着清风朗月般的笑容,看见秦芸烟先拱手作揖,接着才抬头打量她。
可是看见秦芸烟眼角的红色印记,那书声顿时慌了神,刚要逃走,便被秦芸烟一个擒拿手卸了胳膊,像是丢垃圾一样丢进院子里。
走进那宽敞的院子,秦芸烟打量一番,抬腿将院门踢上,瞥
了一眼地上痛得直哼哼的书生,径直朝屋里走去。
显然刚才那粗犷的声音,不是这书生的,屋里还有一个人。
她刚一靠近便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一根棍子从里面戳了出来,秦芸烟反手绞起棍子,手上一个转动,便将棍子从男人手中夺下,随即反手一推,里面那人痛得嗷嗷直叫。
“青衫公子是吗?我竟不知道青衫公子是两个人。”秦芸烟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在房间里找出一个凳子,她坐在院子里,冷眼看着地上的两人,“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是假扮青衫公子,又不是假扮你,我们骗的是别人又不是你,你下这么狠的手做什么?”
身材高大的粗犷男子被秦芸烟用绳子捆住手脚,脑袋上顶着个大大的蝴蝶结,看上去滑稽极
了。
你们不是假扮我是假扮谁?
秦芸烟在心中腹诽,但面上还是一派正色:“巧了,我也仰慕青衫公子。说你们是真的青衫公子,今日便不会是这样的下场了。”
刚才整个屋里她都已经搜过了,除了那根棍子倒是没有别的武器,两人显然也就是散兵游勇,不是什么武艺高强之人。
“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也是初来京城,先前没想过会干这事儿,这不是听说青衫公子在你们西楚很有名,所以才猪油蒙了心嘛!姑奶奶饶了我们吧!”
那书生本就是个小鸡仔似的,受不得半点疼痛,这会儿被秦芸烟卸了胳膊,更是痛得直求饶。
“你们不是西楚的人?”没想到自己还抓了两个“外国友人”,秦芸烟多看了他们两眼,发现她们的眉眼的确要更紧凑一些
,不比西楚的人那般开阔。
“我们来自南齐,一路也是吃苦过来的,姑奶奶,我们真没干坏事儿!”壮汉补充道。
“南齐?那你们可知道南齐元氏?”这是秦芸烟第一次碰见南齐的人,语气顿时扬了起来。
一个壮汉一个书生察觉到秦芸烟有话要问,一个比一个热情,把他们知道的,关于南齐元氏的消息,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南齐元氏据传闻已有千年之久,其家族之庞大,几乎覆盖整个大陆。但无论身处何方,元氏一族族人皆不得参政,否则便逐出元氏,这是元家的死规矩,外人都知道。”
“除了那些玄乎其玄的神话传说,还有别的吗?我不想听元家祖先,我想知道元家的现在。”秦芸烟百无聊赖地听他们说完元氏的传说,问了句。
“现在
?”书生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只知道现在元氏一族的少主叫元恪,是个罕见的天才,说不定能与你们西楚的九王爷相提并论呢!”
和霍随安相比?那的确算得上是天才了。
壮汉不甘示弱,道:“不止,我还听说,元家这一代血脉凋零,儿子本就不多,估计传承不了多久了。”
书生哼唧一声:“不可能!元少主一看就是福泽绵延之人,定会子孙绕膝,儿孙满堂的,哪里就像你说的,传承不了多久了?”
这两人一来一往竟然吵了起来,秦芸烟支着下巴,看他们吵架,脑海中乱作一团。
他们两人几乎把脑袋里想起来的事情都说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提起元氏女前往西楚,为报恩嫁给西楚大将军为妻。
是不小心忘记了,还是这件事,压根就被元家压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