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在秦芸烟的好言好语上,赵伟成最后还是让了四千两,只要了四万六千两白银,让秦淮山带着秦菀言亲自送去府上,这才满意离开。
他刚走,秦淮山就猛地一巴掌打向秦芸烟,口中骂骂咧咧:“孽障!你可知五万两是多少?竟然还夸下海口全力满足!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秦芸烟轻巧闪身躲开,冷笑看向秦淮山:“若你不想明天带着伤去侍郎府,最好别动手。”
这一次她可不会像上次那样不打脸,现在让她逮着机会,一定使劲儿朝脸呼。
“畜生!我是你爹,你还想以下犯上不成?”秦淮山怒火中烧,抄起茶盏砸过去,却连秦芸烟的身都没碰到。
“不让我以下犯上我也犯了,是非对错
,你心里没点数吗?”秦芸烟躲开茶盏,甩手拔下簪子脱手飞出,直奔秦淮山面门。
眼前陡然多了一根簪子,秦淮山歪头一挡,却还是被簪子划破一道口,脸上顿时血流如注。
见他愣住,秦芸烟也懒得废话,悠悠开口:“银子我已经答应过了,该秦菀言出的钱一分别想少,该还我的也别想跑,除非你想把孙氏送进大牢,断了你的锦绣前程。”
她给赵伟成的可不止银子,还有秦淮山宠妾灭妻的证据,秦淮山随时都有可能身败名裂。
若非为了让赵伟成知道此事,她才不会跳进孙氏给她挖的坑里。
现在不但把孙氏拉下水了,就连秦淮山也惹了一身骚,他们这对狗男女一个也别想跑!
回到赋棠苑,秦芸烟让
周嬷嬷把账本收好,府上的事儿一应俱全都交给了她,能用的人就用,不能用的人也得好好处置,免得节外生枝。
绿珠被她调去帮周嬷嬷的忙,秦芸烟则换上天水碧的书生长衫,拿上银两去护城河边找小乞丐。
“多谢三爷!”小乞丐拿到银子,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
秦芸烟甚是满意这小乞丐,打听消息时都是来找他,一来二去,两人也还算说得上话。
“你最近缺钱?我怎么记得,你从前是不接这些活计的。”秦芸烟挑眉打量着小乞丐问道。
从前他只打探消息,只不过这样来钱慢,但现在他也壮着胆子散播消息了,赚的钱也多。
别小看散播消息,若是背后之人有心,立刻就能查到是谁把消息传出去
,被抓到了可不是几钱碎银子能搞定的。
小乞丐吧唧嘴道:“是缺钱,我弟弟的腿被马车压折了,去医馆得要钱……”
“在哪儿被压折的?你们平时在内城,内城不是不允许马车行走?”
“切,都是骗鬼的!”小乞丐狠狠啐了一口,“还不是那个令远侯府的狗东西!以为娶了王家人就了不得了!”
令远侯府?
听到这个熟悉的字眼,秦芸烟压下好奇,从石头栏杆上跳下来,拍拍小乞丐的肩膀道:“走,我去瞧瞧你弟,说不定我大发善心把他救了呢!”
小乞丐虽然不相信她会救人,但想着正是吃饭的时候,也没拒绝,买了肉包子,带上秦芸烟往巷子里走。
皇宫崇政殿,霍凛挥手退下暗卫,苏正就站在
他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宁王给小九下药,秦菀言给秦芸烟下药,还在同一个小佛堂,真的只是巧合?”霍凛的声音微微扬起,狭长凤眸瞥向苏正。
被那视线扫过,苏正低头上前磨墨,思索道:“王爷未必会关注一个将军的行踪,但将军府未必不会关注王爷。听闻秦将军宠妾灭妻,纵容妾室把嫡女教成口吃之症,此等心思,必定不正。”
“宠妾灭妻?呵!嫡庶有别,朕看他是想反天了!苏正,传朕旨意,秦家庶出女不敬佛祖,玷污佛堂,禁足三月,抄经书千遍,送至法喜寺,以示敬重。”
纵然如此,霍凛的脸色也还是没有恢复。
他忘不了那些庶出子的下作手段,更忘不了宁王也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