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是谁?为何不能是他?”秦芸烟不大不小的声音在明花院响起,吓得秦淮山险些把人偶扔出去。
“你住口!这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吗?你可知他是……是当今陛下!”秦淮山敬重不已,紧张万分。
那针哪里是扎在人偶上,根本就是扎在了他的心上!
堂堂西楚大将军府上竟然搜出了此等祸害圣上的邪物,这要是传了出去……
秦淮山面色一沉,将人偶扔在锦盒中,冷声吩咐道:“今夜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许传出去!违令者,打死扔出去!”
听到这熟悉的话,秦芸烟不屑地挑起眉头,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看见门房跑过来,她松了一口气。
“将军,九王爷来了!”门房跑得气喘吁吁通报道。
“他怎么来了?”秦淮山震惊地抬起眼眸,将锦盒扔给秦升,“快!把这个给我烧了!”
秦升还未来得及接住锦盒,啪嗒一声,锦盒落在地上,松散的扣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人偶,一正一反躺在地上,正着的那个上面写着秦淮山的名字。
不等门房回去通报,霍随安的身影就跟着他的声音一起出现:“大将军要烧什么呀?不妨给本王看看。”
听到这熟悉不着调的声音,秦芸烟微微侧目,那一日还血流如注的霍随安,此刻又摇身一变,成了翩翩公子,原本松散的长发用墨玉簪束起,一双桃花眼眸含情脉脉,长身如玉,通身矜贵。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秦淮山上前一步挡住人偶,却被霍随安手中的折扇轻轻挡开。
那普普通通的湘竹折扇竟有如千斤重,轻轻一挡就把秦淮山推至一旁,若是秦淮山硬碰硬,此刻只怕已经摔落在地,狼狈不堪。
秦淮山
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大为震惊。
九王爷虽然自幼师从玄丘大师,但至今也不过十余载,其内力却深不可测,若真与自己对上,谁赢谁输还未可知。
他偷偷瞄了一眼霍随安,见那人的视线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偶,随即抬眸看向秦芸烟,不再管人偶,悄悄松了一口气。
“本王前来也是一时兴起,秦将军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霍随安看向地上的人偶,嫌弃地笑出声,“这人偶做的也忒丑了点,哪怕是秦将军也没有这么丑吧?”
“王爷说的是,这种东西本不该污了王爷的眼睛,秦升,还不快收拾下去!”秦淮山立刻瞪了一眼管家,秦升赶忙将人偶放进盒子里,依旧保持一上一下的状态。
“这人偶倒是有趣,拿来本王瞧瞧。”霍随安伸出手,面上笑容如花,一双桃花眼似明似暗,叫人摸不
清楚他的心思。
秦淮山立刻阻拦:“这种邪物怎能沾染王爷?王爷乃皇室血脉,至纯至净,万万不可!”
“你都说本王乃皇室血脉,有何不可?莫不是另一个人偶上写的是本王的名字?”霍随安眼眸微眯,冷光乍现。
秦淮山立刻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秦芸烟使眼色,这个时候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男女大防,只要秦芸烟能把霍随安哄走,把女儿送给他也无所谓!
察觉到他的心思,秦芸烟发出一声冷笑,视线随即扫过明花院的花丛,看也不看霍随安。
“小烟儿这是吃醋了?”听到那一声冷笑,霍随安果真收回手,大步走到秦芸烟的身旁,明亮的眼眸里只盛得下秦芸烟的身影……还有现在秦芸烟身边,半边脸又红又肿的秦菀言。
瞧见这位,霍随安面露不豫:“她是何人?为何在小烟儿的院子
里?”
“王爷弄错了,这里不是我的院子。更深露重,我不打扰王爷与将军闲谈,先行告退。”秦芸烟瞥了一眼秦升手中的锦盒,脸上笑容亦正亦邪,令秦淮山心惊胆寒。
她大步流星的离去,路过秦淮山身旁,恍如刮过一阵风,冻得秦淮山彻骨寒凉。
“烟儿等等,我是来找你还钱的。上次还未多谢小烟儿救我性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宝贝你觉得如何?”
见她离去,霍随安压根不再搭理秦淮山,一口一个宝贝地跟在秦芸烟身旁。
“王爷请自重!芸烟是我大将军府的嫡女,王爷若真心相待,就该珍之重之!”秦淮山气得老脸通红,却也只能这般奉劝。
霍随安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盯着秦淮山,唇角笑容宛如桃花瓣,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秦将军,本王是想娶,但你敢嫁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