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知道他是精神病，我就不要他的钱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安欣也走出了面馆，跟着李响和王大莽上了警车，一路上安欣和李响都没有交流，这让王大莽感觉有些压抑，警车在莽村李青的家门口停了下来。
还没等车子停稳，一大波村民就闻讯赶来，还有一个佝偻的中年男人从李青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王大莽有些惊奇，跑向中年男人的身边，大声地问道：“爹，你没死啊！”
面前的李顺突然挺直了背，抡圆了巴掌一巴扇在王大莽脸上，这巴掌将王大莽扇得眼冒金星耳朵也出现了嗡嗡的声音，李顺还不满足又是一巴掌，但是被王大莽用手挡住了，但李顺又用脚踹了一脚将王大莽踹翻在地，王大莽总觉得这几招有些熟悉，但是此刻他却是受害者，李顺还觉得不解气拿起身边的棍子就要打向王大莽。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李响挡在王大莽的身前替他挡了一棍，李顺看见自己打到的李响连忙扔掉棍子，走到李响的面前，有些手足无措。
“顺叔，我没事。”
李响现在的手臂都被打麻了，但是他不能让李顺看出端倪，否则王大莽回去会受更多皮肉之苦，李顺有些难受带着哭腔说道：“我怎么就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都说我李顺是上辈子造了孽，我应该早点死，死之前把这祸害也一并带下去。”
“叔，你别这样说，青儿他没做什么。”
“他要是没做什么，就不会坐警车回来了。”显然李响低估了李顺细腻的心思。
李响有些虚心眼神不停地四处打量，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时，安欣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在李响身后说了一句：“我们只是在旧厂街发现了他，他在别人的饭店门口徘徊，我们刚好碰见就带了回来。”
李顺转头就看向了李响，李响顿时就笑了起来。
“对，顺叔，我看啊，青儿是想当厨子。”
李顺将地上的王大莽一把拉了起来，王大莽有些狼狈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让他奇怪得是刚才李顺打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生出一点反抗心理，就好像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一样，来自血脉上的压制。
李顺看着傻呼呼的王大莽，开口问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是...是真的。”王大莽支支吾吾地说着。
李顺又转头看向了李响，一脸的愧疚，李响当然察觉到了李顺的情绪，连忙给安欣使了个眼色。
“顺叔，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
“不留下来吃个饭？”
“是这样的，我们警局最近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完成，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再来拜访您。”安欣又开了口。
“那你们忙！你们忙！”
安欣拉着李响就走向了警车，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还是李响先开了口。
“为什么要帮我？”
“我有帮你嘛，我只是想早点回警局。”
李响知道安欣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心里有些微微暖意流动，李响转过头看向安欣，发现安欣一直在注意王大莽的方向。
“你想听他的故事吗？”
安欣没有回答，李响就接着往下说。
“从我记事起，他就是一个傻子，他妈在他小的时候就抛下他跑了，他爹一个人靠着打零工养他长大，小的时候除了我没人愿意跟他玩，他可以说是一个人在莽村长大的。”
“倒是个可怜人。”安欣叹了一口气。
“你这么轴的人还会同情人，你刚才让他赔钱的时候态度可是很坚决。”
“我如果不让他赔钱，我们就一定要带他去警局，到时候他就一定会被送去监狱。”安欣看着李响。
“他是精神病，打人不犯法的。”
“但是你就当不成警察了。”
“我怎么当不成警察了。”
就在李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与李青绑定了一种关系，如果当时李响坚持不让李青赔钱，到时候警局派人查下来李响和李青的这层关系，李响就触犯了原则性问题，李响这身警服一定是保不住了。
李响启动发动机，安欣问道：“现在回警局吗？”
“不回。”
“那我们去哪。”
“请你吃饭。”
李响踩下油门离开了莽村。
这边王大莽也被李顺带进了地下室，李顺关上门，打开了那盏黄色的照明灯，不知是灯的亮度太微弱还是电力供应不够，照明灯一闪一闪地，李顺示意王大莽坐了下来，点起了一根烟，吧嗒抽了一口。
“我听他们说，你想当厨子？”
王大莽连忙点点头。
“今天吃药了吗？”王大莽不理解李顺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两句话毫无关联。
“看来要加大剂量了，是爹没本事治不好你的脑瘫，等爹赚到钱了一定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治。”王大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这话这么温馨，但是王大莽总觉得有些别扭。
李健走进厨房给王大莽做了几道菜，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王大莽看着桌子上的菜，除了一条有些小的鱼，其他的都是素菜，但是王大莽端起一碗饭就开始狂干，因为吃的太快还被噎住了。
李顺走上前拍了拍王大莽的背，王大莽这才缓了过来。
“爹，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过糊涂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王大莽像是听到什么震惊的消息，腾地站了起来，差点将桌子掀翻了，李顺一看见王大莽起身去柜子里翻找什么东西，最后拿出一罐不知什么东西，倒在了几粒在手中，走到王大莽的面前，示意王大莽张嘴。
“爹，我...我没犯病。”
“现在吃，你最近犯病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以后早中晚都要吃两粒。”
李顺的态度不容置疑，王大莽只好接过手中的药，佯装送进嘴里没有吞下，王大莽将药卡在了舌头位置，吃了一口饭就突然捂住肚子跑进了厕所。
我要是吃了这个药就真的要变成傻子了，王大莽在心里不断吐槽，王大莽将饭菜和药一同吐在了厕所，就在这时王大莽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他，他一转头就看见李顺审视的眼神。
“你不是我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