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琉安懒懒的换了个姿势。
“客官客官,水来了。”
不等琉安说话,许卿洲去开门,接过了木桶。
琉安从桌子上支起身子。
还挺孝顺。
接着她用眼神示意门外。
“嗯。”
“嗯?”
许卿洲扑闪着眼睫毛,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
“怎么,你要看着我洗?”
琉安即便是在调侃,语调也是向下的,冷漠的好像平淡陈述。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许卿洲面红耳赤。
“没有。”
许卿洲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他慌什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琉安也觉得自己这个无厘头的想法有趣,把自己浸在温水里,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懈。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她的大脑还是不受控制的飞速旋转。
不行。
琉安从水中探出身子,秀发在空中滑过弧度,水滴溅到身上又向下滑去。
她仰起头双手竖着捂住眼睛。
半晌,她松开手,笑道:“许卿洲,好大一个拖油瓶。”
这样一个人,竟然也能成为未来的魔教共主吗?魔教不行了吧。
琉安洗完澡其实没用多少时间,她急着去赴宴。
穿好衣服,带上“破晓”,以及关好许卿洲。
“你在醉仙居呆着,我去去就回。”
“对了,”琉安把所剩无几的碎银子放到桌子上,“晚饭钱。”
凡人不吃饭,可别饿死了。
所谓赴宴,赴的是一场未曾邀约的宴席。
这个时辰,范家的婚宴还没有结束。
琉安一袭红衣,与喜宴的颜色交相辉映。
“欸欸,这是新娘子?这么好看?”
他旁边那人眯眼仔细端详琉安。
“怎么可能,季家二小姐我见过的,不长这样,不过瞧她这样子,不会是来逼问范公子的吧。”
“逼问范公子,怎么,这是范公子外面的外室?”
“不好说,听说那范公子在外头那是天天寻花问柳,夜不归宿的,你看,今天和季家结亲都没有出现,啧啧啧。”
“这季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这怎么能忍的?”
“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这范家听说和那个。”说着他指了指天上。
“听说和那位有点关系,别人轻易得罪不得。”
他们二人说的正欢,琉安从背后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我不是范公子养的外室,知道了吗?”
她语气轻柔,“破晓”却早已出鞘,泛着不容忽视的寒光。
“额,是是是。”
他二人连忙称是,惊出一身冷汗。
“借过一下。”
琉安从他们身边走过。
右手执剑,左手提着用红纸包着的包裹。
若是去过醉仙居的,定然认得,那是醉仙居的样式。
霎时间,热闹的人群变得寂静非常,无人知道此人的来历,但从她不俗的相貌和冷凝的气质来看,就知道,此人不是好招惹的等闲之辈。
“娘亲,有仙女!”小孩子的尖叫声打破了沉静。
“嘘,别说话。”她的母亲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众人都以为琉安过来要闹什么大动静,结果她寻了个空位,坐下了。
这下子,所有人更坐立难安了。
琉安就坐在门外,看着一个个宾客带着礼物从大门进去。
直到最后一个宾客跨过门槛,琉安也走了过去。
看门小厮下意识的弯腰行礼,接过礼物。
结果仔细一看,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糕点。
“不是,你等等。”
“嗯?”琉安回头,“破晓”争鸣两声。
“没事,请进请进。”
琉安好像方才想起了什么,转身郑重的说:“恭喜。”
小厮汗颜。
“同…同喜。”
进了范府,琉安直奔后院。
范府极大,且道路错综复杂,犹如困人的法阵。
琉安就坐到了台阶上。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老婆子带着一干人等去敲一扇门。
就是这个了。
见里头没有回应,老婆子继续敲门,突然感觉后颈一痛。
她条件反射的去看来人,结果脑袋一昏,晕了过去。
看来许卿洲吃不完晚饭了。
这样想着,琉安推开了门。
“谁!”
床上的佳人很是警惕。
琉安不同她废话,“破晓”出剑 ,直捅新娘心口。
新娘痛得弓腰,瞳孔涣散。
“你是…谁…”
“陇月,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琉安那。
琉安望着面前红盖头掉下来的“季泠然”,面无表情的又补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