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过来,就是为了满足冯滢的愿望。
因此,冯滢是全场最欢乐的一个。
一进军营,冯滢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的,时不时跟林知晚笑说着什么。
直到把虎啸营都转了个遍,冯滢多次张望之后,眼中渐渐浮现失落的神色,似乎对什么也都不感兴趣了。
林知晚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滢姐,你是在找什么吗?”
冯滢欲言又止,含糊道:“没有啊,就是来玩的嘛!”
“她是想男人了!”季梓薇笑了一声。
一听到季梓薇开口,冯滢这就耐不住了,立刻像是炸毛的猫,“季梓薇!”
季梓薇绝对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主儿:“我说错了吗?军营里能有什么人,不就是男人吗?你敢说你不是在找男人?”
若论功夫和气势,冯滢更胜一筹,但论起嘴皮子,冯滢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冯滢最擅长的是,直接开打。
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林知晚拦在两人中间,无语道:“你们俩能不能别说话了!”
一路上就听这两人吵个不停,林知晚一个头两个大。
东家江慕云扫了一眼,看出冯滢来这儿有点失望,这便勾唇道:“回城,
吃饭。”
冯滢完全没有阻拦,很利索的上了马车,一路上悻悻的,也不像来时那样兴奋了。
林知晚看了她好几眼,收回目光,在心中琢磨着:难不成真的像季梓薇所说,滢姐是来找什么人的吗?
一路很顺畅,回到城中时还不到饭点,几人就提早下了马车,让樊南先驾车去吃饭的酒楼,他们几人一路闲逛,溜达着过去。
他们走得很慢,大街上路过的行人也不少,街头巷尾都热热闹闹的。
细细一听,很多话像是长了腿似的,跑进他们的耳朵里,让他们一路都很沉默。
街上的百姓们都议论着一件事:荣安郡主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一路走过来,有夸赞荣安郡主的,为她抱不平,更多的是指责这个女人太放荡!
其余三人都看江慕云的脸色,江慕云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不过一句话也没说。
林知晚昂首挺胸,不像是心虚的样子,但也绝不解释。
难得的安静,一路走近酒楼,来到樊南预定了的包间坐下。
“我去一下。”
坐下之后,大家都不说话,季梓薇觉得沉闷,便想去上个茅房。
季梓薇离开,连吵架都吵不起来,江慕云和
林知晚喝茶不说话,季崇泽和冯滢互相看了两眼,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于是,一壶茶很快就见底了。
冯滢提起水壶,正想出去问小二重新打一壶,忽然听到门外响起很大的哄闹声。
“我去看看!”
冯滢嗅到了打架的气息,双眼一亮,一个箭步冲出去,连水壶都忘了放下。
当冯滢推门出来时,见三个男人围着季梓薇,其中最为凶神恶煞的一个高高扬起巴掌,这就要往季梓薇脸上甩。
“敢欺负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冯滢抡起手上的水壶,径直朝那个男人的脑袋甩去,哐当一声,水壶把那男人砸到在地,脑袋嗡嗡作响。
冯滢赶紧跑到季梓薇跟前,双手张开护住她,微微偏头问道:“季梓薇,你受伤没?”
冯滢这个人最是恩怨分明,她和季梓薇不对盘,却也很明白,面对外人,她和季梓薇还是同一阵线的。
冯滢虽然高一些,但很瘦,看到她细细高高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季梓薇心中生起一股暖意,说话时也不像平时那样含针带刺了。
“我没事。”
“那就好!”
话音刚落,房门再次打开,季崇泽冲出来。
季梓薇喊
道:“哥,他们出言不逊!”
季崇泽眉头下压,旋起两脚把那两个男人也踹倒在地,狠狠地踩上他们的胸膛。
不论原因,他妹妹就是不能受欺负!
方才听到冯滢喊了季梓薇的名字,季崇泽才觉得不对劲,就出来了。
林知晚和江慕云也走出来,看到地上倒着的三个陌生男人,江慕云挑眉问:“怎么回事?”
说起来冯滢很气:“这些不中用的男人,要打季梓薇!”
看到冯滢这样子,林知晚笑了:“滢姐一向很有正义感。”
随后又问季梓薇:“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季梓薇再三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没好气地蹲下来,二话不说先甩了那个凶神恶煞三个耳光,娇喝道:“你说,从哪听说这些谣言的?”
其余四人目光中透着些许疑惑,听季梓薇的言辞,却隐约猜出来些什么。
那个凶神恶煞被冯滢用水壶砸,又挨了季梓薇的三耳光,看到两个弟兄还好好的,不禁委屈地流眼泪了,急忙道。
“这也是小人道听途说的,更何况,不光是小人说,街上的百姓谁不知道,荣安郡主和那个小商贩的风流韵事啊!这位小姐,这和您有什
么关系……您凭什么只打我一个人啊!”
季梓薇瞪着眼睛,怒骂道:“你说别人坏话,还觉得委屈了?我没听到别人说,就听见你说了,你自认倒霉吧!”
说罢,季梓薇气呼呼的,还想上手打,却被林知晚拦住了。
“别打了。”
季梓薇看着林知晚,无语的笑了,“他们说你坏话,我是在帮你教训他们啊!”
林知晚的神色很平静:“就像他说的,街上百姓都在传谣,难道你能去教训天下所有人吗?”
不能教训,就只能干看着吗?
季梓薇气不过,甩开了林知晚的手。
关于季梓薇的反应,冯滢都看在眼里。
季梓薇招惹上这三个男人,完全是听不惯他们嚼林知晚的舌根,说到底还是为了林知晚好的。
这样一来,冯滢忽然觉得季梓薇这个死丫头没那么讨厌了。
有仇必报的江湖性子,甚至还让冯滢有点感动,有点喜欢。
冯滢长舒一口气,好心说道:“没用的,我之前也听过这些,还教训了一帮家伙,他们也只是听别人说,找不到那个散布谣言的人,咱们也出不了这口气。”
“以后不许乱说话,记住了吗!”季崇泽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