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沫不明白,婚姻对于叶梓安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明明不爱,他却还能用一张结婚证把自己绑在叶太太的位置上。
他真的就不怕,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会让两个人都到彼此无法想象的地步吗?
吃过饭后,两个人并没有真的去民政局。
叶梓安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警察局打来的,她恍然想起他身上还背着一个聚众吸毒的嫌疑。
背着这样大的罪名,还能轻松自由的出入警局,她不得不感叹一声有钱就是好。
没了男人的纠缠,凌浅沫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在大街上游荡许久,才忽然想起,自己是为了储备食物才出的门。
可看着两手空空荡荡,凌浅沫忍不住扶额。
遇上叶梓安,等于她的劫数!
又在超市逛了一圈,买了许多速食品回家放进冰箱,她打算这一周就这样过了。
不,也许还不只是这一周。
把食物全部塞进冰箱,凌浅沫拍拍手,正准备回卧室小憩一下,手机忽然响了。
凌良生。
如果非要在她心里给最讨厌的人排个顺序,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可不管再厌恶,他的电话,她还是要接。
因为不知道哪一
通,就和爷爷有关。
“出来一下,我在凯悦酒店等你。”
电话接通,那边是凌良生轻描淡写的命令。
凌浅沫抿了抿唇,压住心底的怒意,“有事电话里说就好,我们相看两厌,没有见面的必要。”
“我没耐心说第二遍,凌浅沫,你知道的,对付你,一种方法就够了。”
凌浅沫再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很可能是你的敌人。
她和凌良生互看不顺眼,却又能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软肋。
总是能一下子就戳中!
挂了电话,凌浅沫懒得收拾自己,拿了钥匙就准备出门。
结果手机短息提示音响起。
——记得把自己收拾一下,别丢人现眼。
凌浅沫皱眉,还有别人?
他不是最害怕别人知道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吗,搞什么鬼?
不过出门之前,凌浅沫还是画了个简单的妆,换了身衣服。
驱车赶到凯悦酒店,按照凌良生说的位置找到包间。
推开门,果然看到有别人在。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成熟稳重,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小小的惊艳。
凌浅沫的眉头皱的更深,她已经猜到凌良生的用意了。
没有任何迟疑,凌浅
沫转身就走。
凌良生以为她是物件,可以随意拍卖吗?
帮他解决李舒航的问题时,她就意识到或许这个男人会生出其他想法。
可迫于无奈,她只能答应。米想到,果然如此。
对于凌良生的厚颜无耻,凌浅沫觉得她认识得还是不够深刻。
刚刚走出包间,胳膊就被人抓住。
回头,是凌良生愤怒的脸,“你搞什么?”
“凌良生,无耻,也要有个下线。”以为她是什么,他想卖,她就会配合?
男人眼底蒸腾着愤怒的火焰,估计要不是担心动手会留下痕迹,他现下应该会直接给她一巴掌。
凌良生咬了牙齿,恶狠狠的低语,“进去,否则我现在立刻给医院打电话,停药!”
“你……”凌浅沫掐着掌心,气的浑身发抖,“凌良生,你还是不是人。”
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那是他的父亲啊。
凌良生才不管这些,抓着她拖进了包间,脸上已经绽开了笑,“我们家沫沫比较害羞,莫总不要见怪。”
“没关系。”男人极有修养的站起来,伸手,“凌小姐你好,莫寒。”
凌浅沫在离两个人稍远的椅子上坐下,皮笑肉不笑,“莫先生,你好。”
被人无视,
莫寒似乎并不生气,看着凌浅沫面无表情的精致脸蛋,越发兴味浓厚。
身为男人,凌良生很了解那个目光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猜的没错,身为上位者,他们已经习惯了女人的投怀送抱。
凌浅沫的性子,在当下嫌贫爱富的行情下,实在是一股清流。再加上她长得出众,很少有男人会不对她生出兴趣。
包间门再次被人推开,服务员端着一早准备的菜色进来。
凌良生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隔着饭桌甩过来一个眼刀,“沫沫愣着做什么,赶紧给莫总倒酒啊。”
“抱歉,我开车过来,不方便喝酒。”早准备好的说辞。
凌良生被堵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没让你喝,听话,别让我对你失望。”
听话两个字,明显带了威胁的味道。
凌浅沫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蜷了蜷,站起来走过去,给莫寒倒酒,“莫总,请吧。”
倒完,转身要走。
却被男人一把拽住手腕,“既然凌小姐要给我倒酒,不如就坐在这里,省的来回跑麻烦。”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收到凌良生警告的目光,她强忍了恶心,用力把手拽出来,沉着脸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对
于她的配合,凌良生这才稍感满意,开始和莫寒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自然是步入正题。
“莫总,您看注资这件事……”凌良生搓着手,一脸期望的看着莫寒。
从刚刚两人的对话,凌浅沫已基本了解了情况。
凌氏出现了很大的财务危机,而这个莫寒刚好是某知名银行西南片区的负责人,近期到春城出差,凌良生打听到了他的行程,巴巴的跑过来谈合作。
一般这种饭局,有个女人在的确更容易一些。
只是她想不明白,凌良生为什么要找她。他应该知道,她不能配合。
莫寒打了个哈哈,放下酒杯,“饭桌上,咱们不谈工作。”
扭头,将略微火辣的目光落在凌浅沫身上,“不知道凌小姐是从事什么职业?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我比较乏味,没什么爱好。”凌浅沫顾着吃,回答的十分敷衍,“而且我也没什么才能,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凌浅沫!”凌良生再也忍不住,忿忿的低吼了一句。
啪!
凌浅沫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直直的看着凌良生,“怎么,我有说错吗?我要不是无能的只能混吃等死,你至于穷得连卖女儿这种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