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她差点把汽车当飞机开,一路床了无数个红灯才按时赶到。
可是到了之后,叶梓安却跟手底下的人说,从未约过她。
她上不去,这最后的机会便是空谈。
所以,这就是他羞辱她的方式吗?
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走到最后,凌浅沫早就知道。
更何况,他们之间连感情都不曾有过。
或许有,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凌浅沫也不纠缠,走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
然后拿出手机,给叶梓安打了一个电话。
“叶少,半个小时,我到了。但是我上不来,能不能……”
那边传来一声嗤笑,“凌浅沫,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吗?”
睡了他,还敢跑,这世上怕是也只有她敢。
她有本事,她能有什么本事。
她如果真的有本事,何至于卑微至此。
“居然叶少现在不想见我,那我就在这等。叶少什么时候想见我了,请通知我。”现在,除了等,她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闯进去?!
且不说能不能成功,恐怕就算她真的闯进去了,叶梓安也能让人把她给扔出来吧。
凌浅沫在沙发区上,一坐就是一天。
直到叶航国际的所有员工都下
班了,大厦人去楼空,保安准备锁门,她也没能等到叶梓安的电话。
“小姐,我要准备锁门了,你还不走吗?”保安看着这个漂亮却倔强的女孩子。
也真是可怜哦,平时也有不少来找总裁的美女,不过总裁就算不见,也会打发个人来处理。
结果今天却把这么美女晾在这里,还一晾就是一整天。
凌浅沫淡然摇头,“你锁门下班吧,我就在这里,没关系的。”
“可是,晚上这里会很冷啊……”这里是一层,又背阴,空间开阔,白天都很凉,更别说晚上。
凌浅沫还是微笑,摇头。
保安也是好心,又劝了几句。可凌浅沫还是摇头,他也只能放弃。
其实凌浅沫知道,如果自己回去找叶梓安,或许看见他的机会更大。
可是她也知道,那样的话,恐怕要面对的就是一场更大的羞辱。
保安走后,整座大厦的灯都熄了,路边的路灯亮起,微弱的光亮映照过来,倒也没让这里显得黑漆漆的一片。
凌浅沫就那么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变。
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安静的停着。
车内,男人面容淡漠,沉沉目光落在那抹纤弱孤独的背影
上,温凉如水,看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总裁,您……不进去吗?”都在这里看了三四个小时了,要是真的放心不下,就干脆进去嘛。
冰冷目光落在前排,“多管闲事。”
就这一眼的功夫,他看见里面的女人拿出了手机,然后好像在打电话。
是给他打?
叶梓安的目光下意识扫过手机,安静的没有一点响动,黑眸微微沉了沉。
他不知道女人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她好像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捂住嘴,像是在哭。
心忍不住揪了一下,然后女人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他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糟老头。
原本有些心疼的目光登时冷了下去,如同腊月冰湖里的水,能把人瞬间冻住。
呵,他倒是忘了,她还有这个大靠山。
果然,电话一接起来,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臭小子,我警告你,你要对凌丫头好一点,知不知道?”
“好!”男人冷冷吐出两个字。
明明是答应,却意外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林助理搓了搓手臂,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的觑着他脸上的神色。
怎么回事,难道求助老爷子行不通?
不对啊,总
裁不是最听老爷子话了吗?怎么这次好像不太灵了。
听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叶老也愣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教训说不出口,只能敷衍的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林助理,去开门吧。”将手机放进胸口的西装口袋里,叶梓安淡淡说了一句。
林助理一脸懵,看刚才总裁的神色,分明是想把凌浅沫关到地老天荒的节奏啊,怎么一转眼画风又改了呢?
不过这个命令,他还是很乐意去执行的,这样至少证明他的短信没白法。
听到开门声,凌浅沫愣了一下,看着走进来的人时,终于回过神来。
站起来,腿有些麻,不过她还是两步走过去,站在叶梓安的面前。
笑容温婉,“叶少,你终于愿意见我了吗?”
一整天的等待,滴水未进,再加上在这里受了几个小时的寒气,她的面色很不好,看起来既苍白又疲惫。
叶梓安漫不经心的看过来,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看来,我的确是小看了钱对你的诱惑力。”
她笑,仿佛应承了他这句话,却没有开口。
事实上,她现在很冷,小腿在打颤。
之前被车撞的那一下,淤青都还没
散,受了一整天的寒气,这会儿疼得厉害。
“没话说?”男人嘲弄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没话说就算了。”
见他要走,凌浅沫赶紧上前两步,拉住了他的衣袖。
“叶少,别走。”
凌浅沫拽着他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看着他背对着自己,气息淡漠。
明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可她却觉得仿佛隔着万水千山一样遥远。
“叶少不是说,只要我陪你睡,就给我们一次机会吗?”这话说出来,姿态不可谓不低,也不可谓不打脸。
可是她仿佛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场景,神色平淡得仿佛受辱的不是自己。
叶梓安似笑非笑,“机会我给过了,是你自己没珍惜。”
他的确是给了机会,却没给她实现他要求的条件。
“我可以……再陪叶少睡一次。”说着话的时候,女人咬着唇,连嘴唇都几乎是在颤抖。
大约除了凌浅沫自己,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内心是多么的屈辱。
有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叶梓安每每看上去已经很亲近了,却又能在下一秒,站在对立的两个极端,仿佛永远走不到一起。
“凌浅沫,你以为你自己很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