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秦天成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上是大学班群顾涛@他的一条消息，他打开微信，是顾涛在班群里问道：“班长，在不在？”
“在。”
顾涛接着发来两个坏笑，接着@了班群里全部的同学。
“同学们，都过来围观，来让你们看个好玩的。”
接着一个视频被顾涛发到班群里。
秦天成一眼就认出视频中的人是他，昨天有个患者来看牙，一听说价格太贵了就想走，秦天成看这个患者的嘴巴都肿得老高，便给患者用了最便宜的方法。
没想到被诊所的的老板看见，把他叫出去骂了半个小时。
“你是猪吗？我就算养只猪都比你有用，猪吃吃喝喝还能卖了赚钱，你吃吃喝喝能憋出个蛋来？”
视频中的声音传进秦天成的耳朵里，很是刺耳。
“嗡嗡嗡！”
顾涛接着又发来一条微信。
“大家看看，视频里的主人公是谁？”
“哈哈哈。”
....
群里的同学陆续发出大笑和坏笑的表情，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顾涛发出微信：“这不正是我们大学时那个品学兼优的秦天成秦班长嘛，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要不是他被人骂得跟孙子一样，我都没有注意到他前面有间小小的牙医诊所呢。”
顾涛，是个富二代，爷爷是做生意的，爸爸妈妈都是医院里的一把手，毕业后进入当地最好的口腔医院上班，正好那间口腔医院就在秦天成的诊所对面。
秦天成往常吃喝都在诊所里，回家的时候走的是诊所的后门，就为了不跟顾涛遇上，没想到老天是嫌他还不够落魄，让顾涛看到他难堪的时候。
“哟哟，班长，那时候不是说保送进了我们这最好的口腔医院的吗？看来是吹牛的呀！”
“秦班长，你说你这一个月能拿得了3000块吗？”
秦天成不由得苦笑，他毕业之前，导师确实跟他透露过，说当地最好的口腔医院跟她点名了要他的，等到快毕业的时候，他去问导师，导师却反口，说口腔医院要的是顾涛。
不用想，这都是人际关系在作祟。
偏偏这种能作祟的东西，秦天成没有。
他出生在农村，没有爸爸，听说是好赌被人打死了，至今没见尸体。剩下妈妈一个人耕地种田，东借西借的把他养大。
他也很努力，靠着自己优秀的成绩考进当地最好的大学，还拿到国家的励志奖学金。
“瞧瞧，班长不说话呢，看来是3000块都没有了。”群里又有同学发出微信。
这时候顾涛也发出一条视频，是他与秦天成诊所老板的对话。
“哼！来找工作时，那简历写得好到飞起来，什么连续4年的大学奖学金，到头来蠢得跟头猪一样！”
“那他一个月工资多少？”这是顾涛的声音。
“我就给他2800，东扣西扣点，一个月就给个1000多打发他。”
视频播放完后，接着是顾涛的微信：“班长，我实在太好奇，忍不住去问了一句，没想到你现在过得这么惨啊！”
群里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哈”的字眼。
秦天成没心思看，便把手机倒扣起来。
“叮铃铃！”
是电话响起了，秦天成拿过手机，是他的女朋友赵惠打来的。
赵惠和他是同班同学，在大二的时候，两人就确定关系成了男女朋友，平常赵惠很是善解人意，许是在班群看到消息，这才打电话来安慰他的。
“天成。”
“小惠。”
“我们分手吧。”
秦天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想开口询问，赵惠接着道：“天成，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实在太累了，我不想过这种一眼就能看到未来的生活。”
“我们分手吧。”
那边的赵惠挂断电话，秦天成默默地放下手机，是他太没用了吗？连赵惠都不要他了。
“嗡嗡嗡！”
又是顾涛@他的微信，他不想看的，直到破碎的屏幕上看到赵惠发出来的微信：“我和顾涛在一起了，大家祝福我们吧。”
秦天成哆嗦着手打开微信，赵惠的上一条微信正是顾涛发出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赵惠坐在车里，亲昵地依偎在顾涛的身上，甜蜜的笑深深地刺痛了顾涛的眼睛。
“顾涛，赵惠不是班长的女朋友吗？”
“宋清烟，我早就跟秦天成分手了，你的话可别乱说啊！”
看着赵惠急着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秦天成伸手把桌子上给赵惠准备的生日礼物给扔进垃圾桶里。
“她现在不需要这个了。”
这是一条项链，是秦天成节省了一个多月的伙食费才买下来的，1000多，对赵惠来说不贵，但是对他来说，是他目前能给的全部了。
“叮铃铃！”
是赵惠打来的电话，秦天成没有接，接着赵惠连着几条短信轰炸过来，短信上无非就是一句话：有人问的话，你就说我们早分手了！
“叮铃铃！”
又是电话铃声响起，秦天成心中憋着气，接过电话直接怒骂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天成？”
是一个沙哑的声音，秦天成听出来了，是村里老村长的声音。
“老村长，我是天成。刚才我以为是推销电话呢，语气不好，对不住了。”
“天成，不说这个，你赶紧来县医院吧，你妈妈出去卖菜，被人推倒了，医生说脑袋有淤血，要做手术呢！”
秦天成感到天都要塌了一般，抓起钱包就往楼下冲。
他住的是巷子的单间，足足跑了8分钟才到路边，秦天成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县里的医院赶去。
等他赶到医院时，老村长急忙上前来。
“天成啊，你可算来了。”
“村长爷爷，我妈妈怎么了？”
“说要做手术啊，可是...”
老村长把手中的单子递给秦天成，上面写着需要先预缴5000块钱，剩下的4万进手术钱要缴清。
“医生说了，这4万多是前提的费用，后期要是恢复不好，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