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一别墅区内,韩可猫着身子,偷偷摸摸的钻进了其中一栋门牌号为A19的别墅内。
这几天来,只要一有时间,韩可就会到附近踩点,摸清了A19的一些基本情况。
其实,这别墅在一年前,还属于韩家,存在的年代也有些久了,超过三十年。
韩可出生的时候,韩家就已经是吴城的四大家族之一,算是她自小就是名门望族的子孙,也因此自小就生活在这栋别墅里。
所以韩可对这套别墅十分熟悉,属于闭着眼睛都知道往哪走的程度。
她这些年摸情况,主要是想知道这栋别墅目前有没有人住。
韩氏破产之后,韩家的很多物产都被银行收走,充作抵押,其中不少已经通过拍卖,卖了出去。
而这栋A19别墅,目前为止仍然封存着,大概是因为年代实在久远,不好卖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韩可了解到的情况,是现在这别墅的大门上仍然贴着封条,没人住。
韩可进了别墅之后,就爬上了花园后面一座两米多高的矮墙,虽然肚子里有孩子,不过目前还没显怀,对她攀爬没什么影响。
爬上矮墙后
,韩可爬过葡萄架,到了二楼的一个窗户下。
用手推了推玻璃窗,窗户便被打开了,韩可从窗口直接钻进去,拨开窗帘,进入了二楼的房间。
之所以知道这扇窗户没有从内锁紧,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间房,曾是她的闺房,内栓坏了,一直也没修。
而刚才的那行动路线,也是韩可曾经偷偷外出跟林子浩约会,常走的路线。
韩可没想到,这条路线,会在今天派上这样的用场,而且还是在跟林子浩闹得不共戴天之后。
多么讽刺,多么戏剧性。
站在自己曾经的房间内,韩可拉上窗帘,然后打开了手电筒,灯光扫过,可以看见房间内的物品,都被白布遮盖了起来。
韩可忍不住将那些白布全部掀开。
房间内除了通风不畅,有些异味之外,模样竟跟她被赶离别墅,抓去精神病院时,没有什么改变。
韩可吸了吸鼻子,想起了曾在这房间内的逝去时光,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走到化妆台前,拿起桌子上的相框,那是一张韩家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照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而如今却物是人非,父亲已经过世,就不用说
了,而活在世上的其他三个人,大抵从此往后,也不会再有人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看完自己家的全家福,韩可的目光,又瞥向旁边的一个相框,眉头瞬间一沉,那个相框,已经空了。
韩可记得,那相框里,应该是她跟林子浩的合照,可是现在除了相框,照片却没在。
韩家破产的事,发生得很突然,林子浩露出獠牙的那天,是在韩氏集团的董事会上。
韩可那天本不应该在现场,可是当天她因为想着等林子浩下班了,一起去试婚纱,于是便在林子浩的办公室里等他。
之后不久,却不想萧嫣然也来了,就那么直接走进林子浩的办公室,挑衅她。
这也是萧嫣然第一次露出真面目,让她认清了这所谓的闺蜜,原来是情敌,早已跟林子浩有了一腿!
萧嫣然当着她的面,说了很多事,其中之一,就是林子浩夺走了韩氏集团的一切,韩氏破产了!
韩可很懵懂,她一直以来都是无忧无虑的生活,父亲韩东海从来没有让她碰过生意上的事,对于破产二字,她根本不清楚意味着什么。
并且,她最听不懂的,就是林子浩夺走了韩氏集团的一切
!
林子浩跟她订了婚,答应再过两个月就举行婚礼,当晚他们会去试婚纱,不说韩氏集团的接班人,但至少韩式集团会有他的一份。
为什么会要夺走韩氏集团的一切,还逼得韩氏破产?
当韩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传来了韩东海跳楼的消息!
韩可记得很清楚,当时父亲的秘书跑进来通知她父亲身亡的时候,萧嫣然满脸笑意,走到林子浩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着楼下,对她说,“韩可,你快来看,你父亲就在那,三十几楼往下跳,真有勇气,他好像都摔碎了……”
韩可哪还能去看,大脑一片空白,就那么直接晕死了过去。
再往后的日子,韩可过得很不清醒,浑浑噩噩,直到,她拿水果刀,将林子浩刺得重伤,原本要被送进监狱。
可林子浩却没那么做,而是给她伪造了一张精神病历,将她送入了南山精神病院,其后便每隔一段时间来折磨她!
陷入回忆的韩可,整个身子都瘫软了。
林子浩……
韩可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咬牙切齿。
是林子浩,让一切变成了这样。
是啊,其实母亲苏金凤说得对,真不用去调查什么林子浩
把韩家毁了的真相,事实已经摆在这里,韩家没了,被林子浩给毁了。
这笔账,无论如何,都要找林子浩讨回来!
至于林子浩的苦衷,她再也不想去理会。
必须****!
除了林子浩,还有萧嫣然,以及她背后的萧家!
韩可看着照片上的父亲影像,暗暗发誓,也羞愧万分,自己还是太过于心软了,竟然会被林子浩那三言两语就把仇恨给冲淡。
然而,也就在这时,韩可莫名的想起薛洗墨,并有一个念头疯狂的涌了出来,在她内心里呐喊……
冲淡仇恨的,或许不是林子浩所说的他报复韩家的真相,而是薛洗墨。
韩可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害怕,因为她越加觉得自己有可能爱上薛洗墨了,才会不想拿他当棋子为韩家报仇。
以至于,她可以刻意的选择遗忘仇恨,免得将薛洗墨卷入到韩家和林子浩的恩恩怨怨之中。
“不会的,不会的。韩可,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爱的,再则,像我这样的女人,还配拥有爱吗?”韩可甩甩头,自言自语的反驳自己的念头。
是的,无论如何,这辈子都不会有爱了。
即便有,现如今,也已被她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