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你要多久才能得道飞升!”
商朝老祖自言自语道,见马车远去,身影随即也消失不见。
陆云敬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商朝老祖关注着,此刻他正承担着马车夫得责任。
与常威的聊天虽然让他多了一些困惑,但却也让他知道,这通天派和商朝他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因为胡克和常威将得道飞升的希望放在了他和陆维明的身上,再加上他现在已经是化海期,也就没有了可以威胁他的人了。
黄有为重伤本就没有痊愈,按说应该慢慢地前往南阳郡,不过一则怕晋王多造杀戮,二则黄有为还是想早日手刃晋王。
于是,在陆云敬的驾驶下,马车狂奔向南阳郡,另一方面,常雪艳也发布了命令,令人不时地将晋王的下落汇报给陆云敬。
十日后,马车进入了南阳郡,而经过这几天的修养,黄有为的伤势也好了许多,行动已经无碍,只是和人动手,还是不能。
“胡珂,根据探子传来的消息,晋王现在正在道范围内?如果你不想回去,可以在南阳郡城等我们!”
进入南阳郡后,陆云敬对他女弟子说道,道县有胡珂的前未婚夫在,前面离开的时侯,多少有些不愉快。
所以为了避免胡克尴尬,陆云敬便有这般的提议,不过这个建议被胡珂一口否决了,只听她说道:
“师父,师兄伤势没有完全好,你和献云妹妹也不做坐饭,如果我不去?谁来照顾你们?”
“我只是怕你遇到龙哥会有些尴尬!”
陆云敬贴心地说道,他这个担忧也是正常的。
此时已经是黄有为在驾车,他和邝献云、胡珂二人坐在车厢内。
这段时间,胡珂也一直在拼命的修炼。只是离突破聚液期总是还差一点点,这边是修行的艰难。
有时这一点点会阻碍一个修士一辈子,可能直到死都没办法突破。
胡珂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师父,我和龙哥并没有感情,只是两个穷苦人家,又是青梅竹马,这才订的婚,不用担心我会觉得尴尬!”
“既然你觉得没问题就好,有为加快速度吧!”
陆云敬听胡珂态度坚决,也没有继续劝说,不管怎么样,想要在修行更进一步,有些问题就该处理掉。
他隐隐觉得胡珂之所以一直没能突破,或许就是和那龙哥有关系,当时离开时有所亏欠,自然成了她心中的刺。
过了一日,陆云敬等人马车已经进入了道县范围内,而探子回报,晋王依据在道县内。
不过这几日并未闹事,倒也一直太平,但也没人敢去抓捕晋王,只能远远监视着。
而此时晋王就在道县县城内,就在那道县县衙做着皇帝梦,陆云敬几人连忙前往县衙。
四人到了县衙外,这才发现县衙已经被黄色包围了,要知道黄色乃是皇室用色,寻常百姓用用或许没事。
这县衙官家之地竟然也敢使用,这岂不是造反,但想到里面是晋王,便又说得通了。
陆云敬在前,其余三人在后,四人走进了县衙,当来到县衙的大堂时,却见晋王正坐在县衙中间一张不知道哪里搬来的椅子上。
那椅子歪歪曲曲地一条龙,显然是随意雕刻的,而晋王端坐在上面,紧闭着双眼。
“我阿姐只派你来吗?她自己都不敢来吗?”
晋王睁开眼睛,当看到是陆云敬时,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如是说道。
“你恢复清醒了?”
陆云敬大骇,他没想到晋王竟然还能恢复清醒,连忙止住步伐,同时暗中运转炼神决,一有不对,他就再给晋王来一击。
“陆云敬,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对你没有威胁!”
晋王自然是看出了他的警惕,却是出声说道,这时,陆云敬也发现了晋王不对劲的地方。
陆云敬修炼炼神决已久,发现晋王的灵魂似乎有些残缺,便疑惑地问道:
“常元兵,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施展了分魂术,还是残缺版的!”
晋王一字一句地说道,突然他半边脸开始变化,另外半边脸却没有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晋王看向陆云敬,凄凉地说道:
“我这一辈子就毁在了你们父子俩身上!”
看得出,晋王的状态很不好,只是不知道他所谓的残缺版的分魂术是什么东西。
不过晋王所说的引起了陆云敬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
“毁在我们父子俩身上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我和明王是亲姐弟,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晋王回忆起过去,淡淡地说道。
原来常元兵和常雪艳是亲姐弟,十几年前一起被选中修炼秘法,差不多同一时间进入聚液期。
当时的商朝皇族修为最高的也是聚液期,而当时老皇帝还没突破到化海期续命,危在旦夕,命不久矣。
常元兵和常雪艳都接了收复故土的任务,以便获得功劳,争夺皇位。
而常元兵当时和陆云敬的父亲陆维明有矛盾,在几次冲突后,被陆维明废去了修为,成为了废人,被赶回了大都。
后来商朝老祖开创了韭菜功法,再加上老祖亲自出手,这才恢复了修为,后来更是突破到了化海期。
而他则接下了老祖的任务,便是运用韭菜功法不断突破境界,只是十年过去了也没有进展,直到前些时间才突破到假丹期。
却又遇到了陆云敬,被后者攻击,导致梦境觉醒出现,神志不清。
他一直浑浑噩噩和另外一个意识争夺身体,直到他在争夺到控制权的一刹那,施展了之前得到的残缺的分魂术。
而这个分魂术其他为了应对梦境觉醒特意找到的,而他必须调集全身的灵力才能维持着分魂术的效果。
这也是他为何说对陆云敬没有威胁的原因。
因为他只要一出手,便会再次陷入疯癫,而且不会再有机会施展分魂术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陆维明的儿子,为什么不提前对我动手,若你突然出手,我不一定有机会出手”
听闻常元兵的故事,陆云敬越发的好奇了,这晋王应该对陆维明恨之入骨才对。
莫非他还有只找正主的气魄吗?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当我知道你是陆维明儿子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但是我不敢动。”
晋王咬牙切齿地说道,此时他的眼中全是仇恨,而他之前却装的那么的平静。
“为什么不敢动?你意思是有人保护我?”
陆云敬想起常威的话,便问道。这事,难道常威和常元兵透露过?
“何必明知故问?若不是老祖保护你,你焉能站在这里?只怕老祖现在就在空中看着我们。”
晋王顺着抬头看向空中,正在空中的老祖他一看,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虽然他知道假丹期的修为,是不可能看得到他的。
陆云敬并没有看向空中,他必须要保持警惕,不能轻易相信常元兵所说的话语。
不过常元兵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低下头看向陆云敬,苦笑道:
“老祖传下功法便是想要尝试其他的方式来解决得道飞升的问题,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要落在你陆氏一族身上。”
“就算那韭菜功法可以得道飞升,需要的韭菜数量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只怕要把整个灵武界的人都收割了。”
陆云敬却是嗤之以鼻,灵武界目前的状况来看,化海期修士都没有几个,想要借此得道飞升存属痴人说梦。
“正因为如此,老祖便放弃了我,希望放在了你的身上!”
晋王一脸的怨恨,他这一辈子都活在他人的阴影下,从未掌控自己的人生。
“那是你常家老祖的选择,怨不得我!”陆云敬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会如此说,若你放在我的位置,你未必会做的比我好。”
晋王恶狠狠地说道,忽然,半边脸又开始变化,好一会过去,终于恢复了正常。
“晋王,还是让我送你上路吧!”
陆云敬见状,也不在犹豫,猛地出手,便要将晋王当场斩杀,而晋王面对他的攻击,也是身影一动。
冲向陆云敬的神通,他这是要寻死,显然现在的状态对他来说生不如死,只见神通毫无阻碍地打在了晋王的身上。
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打的稀碎,而晋王却兀自走到他身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小心提防”
说完这句话,晋王就双眼一闭,倒在地上,身死道消。
“小心提防?提防谁?”
陆云敬暗自说道,晋王死前都要说这句话,要提防谁已是昭然若揭,自然是商朝老祖常威。
黄有为看到晋王一点不抵抗的一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晋王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了他的面前。
让他有种不真实感,其余两人也是同样的感受,他们也听说了晋王当日单挑诸王的事情。
怎么看上去也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却不成想死的如此的草率,不过死在陆云敬手上也不算折辱他了。
晋王已死,众人也便离开了县衙,他的尸体自然会有朝廷的人去收拾。
几人正要出门,却见一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见到陆云敬等人出来,连忙停住身形,陆云敬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符十娘。
见是救命恩人,陆云敬笑着笑道:“见过十娘,许久未见了,您来这里做什么?”
这符十年是商朝派到清泉村的修士,负责管理那里的散修,当初陆云敬便是因为她的及时报信,才能够活着离开清泉村。
符十年脸上满是着急,她急匆匆地问道:“陆云敬,你把晋王杀了?”
“算是吧!”陆云敬点头道,“十娘,难道您和晋王有仇?”
“有仇也有恩,此来只是为见他最后一面而已,便无它念!”
符十娘平淡的说道,然后走进了县衙。
陆云敬没有阻拦,任由符十娘进了县衙,他也没有问符十娘和晋王有什么恩怨。
晋王已经死了,再去追问两人的恩怨也没有意义,而且符十娘也不一定愿意提起。
陆云敬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众人陆续上了马车,黄有为情绪有些低落,倒不是说没能手刃晋王,而是觉得对方死的太简单了。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里?”
胡珂出声询问道,他们本事来抓捕晋王的,本以为会有一道波折,却没想到这么容易,一时间也没有去处。
陆云敬却已经想好了要去的地方,吩咐黄有为道:
“我们回天昆山!不过先去拜祭一下胡珂的爹吧!”
黄有为连忙驾车出了道县县城,来到胡珂父亲安葬得地方,离开也不过数月,坟头上已然长满了杂草。
众人拜祭过后,便往天昆山而去,之前他们还成立了青云帮,此番回去也是起了玩闹的心思。
很快,众人就来了天昆山脚下,陆云敬心中还有些小小的期待,期待还会不会没长眼的山贼来打劫他们。
不过一直到了青云寨的石头前,都没有了来打劫他们,甚至连人都没有,陆云敬不禁有些失望。
众人下车,进了山寨,却发现里面有人居住的痕迹,不过并没有发现人,正寻找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阿珂,你回来了!”
却正是胡珂的前未婚夫,那位被唤作龙哥的青年,他正从山寨大厅走出来。
“龙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上山当土匪了?”
胡珂十分好奇的说道,这龙哥原本也是道县道县的居民,生活困苦,但一直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断不该上山当土匪才对。
“阿珂,我没有,我是被人抓来的”
龙哥红着脸连忙解释道,原来在陆云敬等人离开后,他的确经常去胡珂父亲的坟地祭拜。
只是有一次祭拜,被几个突然出现的山贼给掳来了天昆山,还逼他修炼,不过还没等他修炼。
山寨的人突然间全部死了,死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他一个人,想着在县城也活不下去了,见这里有米粮,索性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