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雪艳一直沉默不语,并没有发话,很快便有医师过来,替她和黄有为治疗伤势。
殿下的文武百官没有人说话,属于常雪艳势力的自然欢喜异常,而属于其他诸王的,则是面如死灰,特别晋王麾下的。
晋王已然疯疯癫癫,他们便也成了无头的苍蝇了,这金銮殿上哪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过了好一会儿,不断有王爷从外面进来,当看到常雪艳坐在龙椅上时,都皱起了眉头,不过却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一边。
最后一个王爷,太子殿下,定王常天昊走进金銮殿,当他看到龙椅上坐着的人不再是他熟悉的父亲后,不由地勃然大怒,脱口破骂地道:
“常雪艳,这是你能坐的地方吗?是你能坐的地方吗?”
他红着眼睛一步一步地靠近龙椅,在晋王敢刚突破到假丹期时,他便被先皇强令离开,所以后面很多事情并不清楚。
只收到消息晋王疯了,常雪艳坐上了龙椅,让人召集他们回来,他已经从旁人的嘴里得知,商朝皇帝已经驾崩的消息,只是他不信而已。
常雪艳此时只是稍微恢复了一些,仍旧十分的虚弱,她倚在龙椅上,看向一步步逼近的常天昊,轻声问道:
“定王,你不问问先皇的去处吗?”
“常雪艳,你弑君夺位,妄图自立,你问过老祖的意见没有?”
面对明王的质疑,常天昊没有回答,他内心深处早就确定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他更加不能悲痛,反而是要借此机会发难。
“老祖那里我自然回去问,我现在便问你,今天我登基为女帝,你服不服?”
常雪艳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金銮殿,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因为她的这句话不单单是问常天昊,更是问这满朝的文武。
“我不服,商朝从无女帝登基的先例,你凭什么登基称帝,有违祖制!”
常天昊梗着脖子说道,他怎么会甘心承认,有他带头,其他的王爷也在后面附和着。
“没有先例,那便由我开创先例,我常氏也是不生下来就是皇帝,先祖也是起于微末之间,披荆斩棘才创下了这诺大的基业”
面对常天昊的质疑,常雪艳不以为意,从她准备争夺皇位开始,质疑的声音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这影响不了她要登记称帝的决心。
“哼,常雪艳,你想要称帝,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常天昊再也忍耐不住,前番晋王突破之时,他本不愿意离开,若不是皇帝强令,他甚至想要和晋王大战一番。
晋王可以在战斗中突破,莫非他就不可以吗?
此番,皇帝已经逝去,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了,他胸中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呵呵,定王殿下,你好大的威风,知道明王殿下负伤,你才敢这般强硬,先前晋王在的时候,你跑的倒是快啊!”
这时,陆云敬出言讽刺道,他着实有些看不起这个曾经对战过的人。
“陆云敬,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又不是商朝人,我这是在问我的皇姐!”
被人这般讽刺,常天昊是脸上一红,但是随即消散,他已经看出陆云敬此刻已经是化海期修士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将他排除出去。
“常天昊,你莫非有自信吃定我!还是说你们几位兄弟想联手对付我!”
常雪艳摆手制止了想要再说的陆云敬,这的确是常氏的家事,陆云敬不好插手,她看向那些蠢蠢欲动的王爷,淡淡地问道。
相比于定王的坚决,其他几位王爷就没有那么的坚定了,不然他们之前也不会屈服于晋王了!
面对常雪艳他们并没有信心,他们也不会当出头鸟的,当然如果常天昊领头,他们推波助澜自然是愿意,所以诸王都没有说话。
常天昊看着常雪艳,只要陆云敬不插手,他有信心将后者当场斩杀,他此刻已经有些不管不顾。
皇帝一死,他就变成诸王中实力最弱的一个,所以他只能不择手段,只要斩杀了常雪艳,凭借他父亲余威,他便可以顺势登基。
常天昊登上台阶,眼中只有常雪艳,今日若不能行,那能阻止后者登基称帝的就只有老祖了。
就在他刚踩上第一阶台阶的时候,邝兴隆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浑厚的声音,震动了整个金銮殿。
“定王殿下,我劝您不要在向前走,否则就不要怪邝某不客气了!
陆云敬朝殿外看去,只见邝兴隆父女三人和胡珂同时出出现在了入口处,更多众多的家主跟随其后面。
这些家主都是受了明王恩惠,也就是陆云敬恩惠的人,此时听闻了消息,哪里还不知道荣华富贵就要来了。
这些家主很多已经在朝中失势,此番只要常雪艳登基,他们自然也就有了从龙之功,自然飞黄腾达了。
在众目睽睽找下,邝兴隆等人来到金銮殿的中央,走到常天昊身旁。邝兴隆看了一眼定王,嘴角带着不屑,然后单膝跪地,口中直呼道:
“明王您民心所向,众家主共推您今日登基称帝”
“荒谬,皇位的归属何需这些家族的推举!”
见众多家族家主跪倒在地,常天昊面色极为难堪,不由地呵斥道。
然而,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呵斥,在邝兴隆的示意下,满朝文武中属于常雪艳的也统统跪下,口中直呼:
“恳请明王继位,承继大统!”
一时间,整个金銮殿都是他们的呼声,再三呼喊过后,常雪艳右手轻按,轻声说道:
“既然诸位都推举我登基,那我今日便登基称帝,稍后我会亲自拜见老祖,我相信老祖定会同意!”
“吾皇万岁!”
邝兴隆又率众人齐呼道,邝兴隆战起身来,对常雪艳说道:
“还请陛下定下帝号和年号!”
“帝号为则天大圣皇帝,年号为更始吧!”
常雪艳思考了片刻,便给出了答案,而邝兴隆等人自然是再次拜倒,齐声高呼。
这时,常雪艳看向诸王,他们并未跪拜,所以显得鹤立鸡群,大局在握的她,轻启朱唇问道:
“诸王,这是不服朕么?莫非是想反朕!”
诸王你看我,我看你,众人心中多有不甘,只是他们此前就已经认命,今日给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本以为可以除掉晋王和明王这两座大山,他们也都有了真正争夺皇位的资格,却没想到希望来的快,破灭的也快。
想到这,有一王爷说道:
“明王,倒不是我等愿意臣服,只是按照规矩,您必须要得到先祖的同意,才算真正的继承大统,此时我等还没有跪拜你的理由!”
“也罢,你等的跪拜,便暂且寄下,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去见老祖!”
常雪艳没有继续逼迫,因为前者说的是对的,没有老祖的首肯,她这皇位便坐的不安稳,便是假的。
她又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常天昊,满脸笑容地说道:
“定王,也是和他们一般的态度吗?还是想负隅顽抗!”
“明王,老祖他不会同意你登基称帝!”
定王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对,应该说大势从来就没有在他这一边,但他还是抱着一些幻想,那便是商朝老祖否了常雪艳的登基。
“定王,此时不由你操心了,你还是去见你父皇最后一面吧!明天我便会将其安葬!”
常雪艳没有理会他,而是提醒道。
“明王,我只问你,父皇是你杀死的吗?”
定王终于接受了既定的事实,皇位的归属现在轮不到他说话。
原本俊秀的面庞上,却是布满了苦楚,被前者一提醒,他弱弱地问道。
既然定王问道,常雪艳也没有隐瞒,从实地回答道:
“你父亲是力竭而亡,并没有人对他动手!”
得到了答案的定王,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金銮殿,剩下的事情他不想参与。
而陆云敬更不想参与,他让常雪艳给他安排了一点地方,便带着黄有为和胡珂住了进去。
这一上午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胡珂见到黄有为依旧昏迷不醒,也是连连惊呼。
再查看过状态或,她疑惑地问道:
“师父,师兄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有为硬抗了皇帝的一记神通,那些神通残留在他的体内,这才导致醒不过来!”
陆云敬解释了一番,而对于这个状况,他也没有办法,他虽然突破到了化海期,可以施展神通。
但是祛除他人体内的残余神通,并不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只能靠黄有为自己,而这个时间会比较长。
胡珂留在明王府,并不知道上午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她担忧地说道:
“那怎么办?师兄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这个到不会有!”陆云敬答道,“胡珂,你先照顾好你师兄,我要稳固一下修为,然后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好的!”
胡珂没有多言,照顾人这种事情,她自然是轻车熟路,只是他原本以为陆云敬稳固修为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却没想到花费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以至于常雪艳的登基大殿和常昱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不过他本来就是外来户,不参加也没有什么关系。
三天后,陆云敬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黄有为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胡珂正在坐在床边。
见陆云敬睁开眼,胡珂关心地问道:“师父,有没有想到办法救师兄!”
胡珂也是三天没睡,不眠不休地照看着黄有为,深怕黄有为出现什么紧急情况。
事实上,胡珂和黄有为两人的关系要比和陆云敬的关系要好的多。
毕竟陆云敬是他们的师父,更主要的是陆云敬是一副小孩的模样,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而黄有为则不一样了,两人相处的时间较多,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情愫在里面。
只是黄有为有着深爱的杨玉勇,胡珂也有着一个前未婚夫在,这份情愫也就没有发展下去。
“我没有想到办法,或许只能找商朝老祖了”
陆云敬摇头道,“这几日,明王可有来过?”
胡珂连答道:“明王和献云他们都来看过,见你没有醒,便离开了!”
“明王去见过商朝老祖没有?”
此前明王说登基后,要去见商朝老祖,现在黄有为的伤要寄托在商朝老祖身上,他便寻思着让明王引荐一下了。
“还没有!明王说要等您一起去见!”胡珂回忆了一下,方才答道。
“那好,我这就去找她!”
陆云敬心中一动,显然常雪艳是考虑到了黄有为的问题,也是故意用此拖延去见商朝老祖的时间。
刚准备起身,却见邝兴隆突然出现在门口,面色沉重地说道:
“云敬,商朝老祖来皇宫了,此刻正在和皇帝交谈,现在召你过去相见,你等会要注意一些!”
“我省得,邝叔不用担心!”
陆云敬点头说道,前者见状,也没有多言语,领着陆云敬便离开房间,去见常雪艳。
两人脚步极快,不多时便来到了上次见皇帝的房间,又有太监通传后,便进入房间。
只见房间一个茶桌两边分坐两人,一个自然是常雪艳,另外一个是老头模样,穿的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装饰。
面上无须,头发雪白,端得一番仙人风范,陆云敬一见,心中也是肃然起敬,这人必然是那商朝老祖常威。
因为他身上的气势和通天派掌门一模一样,都是不怒而威。
陆云敬清空情绪,上前对常雪艳道:
“姨娘”
复又长揖倒地,对常威道:“见过老祖!”
那常威看向陆云敬,见他果真是一个儿童少年,便笑着说道:
“果真是天才少年,胡克那老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没死心!”
此言一出,便是证实了皇帝前番的言论,陆云敬面无波澜,笑着说道:
“老祖缪赞了!久违老祖盛名,今日得见,不虚此行”
常威笑骂道:
“小鬼倒是油嘴滑舌,你可知今日为何叫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