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前段时间自己亲眼目睹的事情,严侯夫人出门后就恨恨地盯着墙角。
男人半隐在墙角中,感受到严侯夫人的目光又后退了一步。
俞妈妈一直观察严侯夫人,生怕她家夫人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她可没忘小侯爷和那个“贴身近侍”在“贴身”的时候被夫人发现,小侯爷破罐破摔准备自己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这是要整个宁远侯府的清誉给他陪葬。
后来严侯夫人不得已同意让儿子把人留在身边,俞妈妈还劝严侯夫人,堵不如疏,说不定哪天小侯爷的新新劲儿过了,就又正常了呢!
严侯夫人一头汗来又一肚子气走。
屋内就只剩下贺兰滢和严禄两人。
所有的窗户都大开着,可屋内依旧还能闻到一些残存的气息。
贺兰滢又想吐了。
“你很上道嘛。”
严禄索性破罐子破摔,走到贺兰滢面前就不再隐藏,翘着兰花指掐起贺兰滢的下巴。
贺兰滢强咽下口中的苦味,扯起一个笑脸。
“妾身的命就在小侯爷手中,妾身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很好,那看来迷药也不用点了,今后爷日日都来你房中,你可以把门看好。”
贺兰滢抱紧手中的被子,按住绞痛的小腹。
“妾身知道了。”
贺兰滢低下头服软,藏住眸中浓浓的恨意。
从这天起,除了初一十五之外果然严禄日日都宿在贺兰滢这里。
整个宁远侯府除了钱明秀每个人都很满意。
严侯夫人的赏赐流水一样送进梅院,兰院不知道砸了多少东西。
钱明秀暗地里给贺兰滢难堪,贺兰滢也一一忍受着。
每到日暮,贺兰滢就等在房中。
“美人,爷来了。”
这话不是对贺兰滢说的,只是严禄给贺兰滢的一个暗号。
听到这话贺兰滢就要抱起被子到屋外,把里间让给严禄,却也不能走远,因为只有她能留在这里伺候。
比如现在,严禄口渴,叫贺兰滢给他送一杯茶水到床边。
贺兰滢一抖,几次三番严禄都是用这个借口把自己叫进去,一想到里间的场景贺兰滢就想吐。
“好的爷,这就来。”
贺兰滢倒了半杯茶水,背过身去,朝水杯里吐了一口唾沫,再把茶水加满搅动确认不会被发现。
“快点,爷要渴死了。”
贺兰滢端着茶杯,一掀开帘子里面浓重的气息熏得贺兰滢眼睛疼。
男人靠在床头,严禄依偎在他的怀里。
贺兰滢恭敬地递上水杯,严禄却撒娇不伸手,要男人喂他。
这又是严禄想的新花招,可男人鉴于贺兰滢还在场,有些犹豫。
“怎么,怕你的小情人吃醋?”
男人和贺兰滢俱是一惊,严禄的脑子不知在想什么,竟然觉得两人之间肯定背着他搞在一起。
贺兰滢当即跪下,“爷误会了,妾身心里只有爷,绝无旁人。”
她嫌弃这两个男人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严禄冷哼一声,男人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一直沉默。
直到贺兰滢跪得双腿颤抖,严禄才叫她滚出去,没一会儿里间就传来比之前更大的动静。
严禄是想通过这样做来证明自己对男人的所有权。
而贺兰滢直苦恼,这一屋子里只有红黛和青莲是自己的人,其他都是别人安排来的眼线,也不知道明日之后又要传出多少流言。
果然,第二日严侯夫人来看贺兰滢,表情不似从前那般和善。
“你老实和我说,昨夜到底是你,还是旁人。”
严禄不在,这本是最好坦白的时机。
可贺兰滢低下头,一脸羞愧。
“是妾身,母亲要怪就怪我吧,别怪小侯爷。”
严侯夫人当即打了贺兰滢一巴掌。
她为严禄请尽了天下名医,当然知道严禄的病情是绝不能在那些事情上过度,何况贺兰滢肚子里还有孩子!
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
严禄傍晚从外边鬼混回来,还没进梅院就被严侯夫人叫去,塞到了钱明秀的兰院。
她在后院浸淫多年,自然知道对付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树立另一个靶子。
红黛打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回来禀报贺兰滢。
“少夫人别难过,小侯爷心里不愿意,都是夫人强拉他去的。”
红黛以为这样的话可以安慰到贺兰滢,哪知贺兰滢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她让青莲和红黛拿出一床新的被褥,重新给她铺在床上。
“咦,这是什么?”
红黛从床边的缝隙里挑出一抹桃粉,看清是什么东西以后立刻羞红了脸。
贺兰滢闻声而来,看到以后鄙夷片刻后又想到了什么。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要沐浴更衣。”
两人走后,贺兰滢拿出干净的里衣,又把桃粉色的肚兜卷在自己的衣服里,一起带进耳房。
她早在进府前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她依旧坚持,就是为了要拉着那些害她的人给她陪葬。
兰院。
严禄迫不得已和钱明秀睡在一张床上,钱明秀的手伸向严禄,被他一巴掌甩开。
逐渐炎热的天气让人急躁,严禄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珠。
不知触碰到哪一点,他突然觉得瘙痒无比。
钱明秀被拍开手先是剧痛,而后委屈巴巴的同严禄撒娇。
“爷,你弄疼人家了。”
钱明秀也不想这么巴结严禄,可她母亲在出嫁前千叮咛万嘱咐,她以后只能依靠严禄。
这段时间她深有体会,虽然她是妻,但严禄一直宿在梅院,兰院很多下人都松懈了,甚至有些奴大欺主的势头。
还好严侯夫人是个明白人,强制把人送了过来。
钱明秀暗自决定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你屋里是不是有臭虫!”
“什么?”钱明秀一愣,瞬间更委屈了,她都已经低声下气的服软了,为什么严禄还是要这么侮辱自己。
“痒死爷了,快点灯,来人,点灯!”
外间的下人听到命令,立刻点起蜡烛举着进到里间。
光影刚投下,下人惊叫出声。
“少爷,血,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