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嫁出去,谁来照顾鲲鹏?”
白桃安抚道,“等有了银子,就给鲲鹏买一个人来专门伺候他,乡下的女子干惯了农事,不仅皮实还好生养。”
这话再次戳中祝老夫人的痛点,要是祝鲲鹏真的就救不回来,她也必须为老祝家留下种!
但这也不妨碍她觉得祝青青对自己的忤逆是一件不可饶恕的罪过。
白桃从祝老夫人身边又回到祝永寿身后。
白氏被抓以后祝永寿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觉得畅快,终于不用再避着白氏和白桃亲热。
“白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是老夫人信任奴婢,就让奴婢去找媒婆,一定把这两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白桃把祝永寿哄得很好,祝永寿已经答应娶白桃做贵妾。
虽然只是妾,但是没了当家主母,那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天知道她在听说祝鲲鹏被人打傻以后有多开心,只要她能上位,再怀上个一儿半女,整个祝家迟捏在她的手里。
祝老夫人看不穿白桃的狼子野心反而觉得十分欣慰,连声说好。
屋内紧张的氛围刚刚缓和下来,贺兰宏毅一进荣禄堂就大呼祝老夫人糊涂。
他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回来。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哎呀!”
“我让小厮去请你回来你不回,现在我为了这个家不得不去抛头露面,你说我糊涂?”
祝老夫人好委屈,要不是自己儿子不来为自己撑腰,自己何须亲自去丢人,还被人骂得丢盔弃甲逃回家!
贺兰宏毅被祝老夫人堵得没话说,只能把怒火转移到别人身上。
“祝春鸢那个贱妇呢,不能劝谏老夫人,她这个夫人也别做了!”
祝春鸢早就没了管家实权,空有一个夫人名头。
昨夜又因为担惊受怕心悸不止,早早就请来大夫。
可大夫刚看到一半,祝鲲鹏被小厮从花街后巷抬回来了,祝老夫人没管祝春鸢的死活,生拉硬拽把大夫劫去了荣禄堂。
又因为大夫说无药可医,把大夫打了出去。
所以她们去闹事的时候想叫祝春鸢一起,祝春鸢脸色惨白几乎昏死在床上,才没有一起去定国公府。
现在也更不会出现在荣禄堂。
而贾娇倩,说好听了她还怀着孕不便面,说不好听的,这是祝家人的事情,她一个姨娘凑什么热闹。
见没人能出来承担怒火,贺兰宏毅憋了一肚子的气。
“母亲,您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祝老夫人没见过儿子这般懦弱,恼羞成怒道,“你怕什么,大不了就和隔壁拼个鱼死网破,我还不信她贺兰汐能只手遮天!”
贺兰宏毅气急,“您想害死我就直说!”
说罢贺兰宏毅拂袖而去,无论祝老夫人如何挽留都没有停下脚步。
奇怪的是贺兰宏毅没有如平日一样去往贾娇倩的屋子,反而去了祝春鸢那里。
一见到贺兰宏毅,祝春鸢迷蒙地睁开双眼,挣扎着想要起身。
“咳咳,老爷怎么来了?”
祝春鸢以为贺兰宏毅是来兴师问罪的,怎知他四处看了看就问起贺兰浅。
“浅儿去哪儿了?”
对于贺兰宏毅难得的关心,祝春鸢只是扯了嘴角,心中的坚冰更添一层冷意。
“浅儿去了学堂,现下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作为一个父亲,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一无所知。
贺兰宏毅咳嗽两声掩饰尴尬,他眉头蹙起。
“今日二皇子殿下突然叫住我,说完公事后夸了浅儿一句,说她秀外慧中。”
贺兰宏毅拿捏不住夜沐尘的意图,自己一直为二皇子殿下做事,却都是通过钱尚书,极少有机会接触二皇子殿下本人。
今日不仅被二皇子殿下招去,还得了夸奖。贺兰宏毅没觉得多高兴,反而用怀疑的眼神在祝春鸢身上扫视,担心又是这对母女作妖。
祝春鸢神色淡淡,“可能是因为浅儿又得了画科的头名吧,又或许,咱家和严家有了姻亲,二皇子殿下顺嘴说一句。”
这么说也可以说得通,贺兰宏毅点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凝固得可怕,贺兰宏毅起身便离开了,面对自己形容枯槁的发妻竟然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祝春鸢心中也早就没了期待,她只是在贺兰宏毅走后悄悄松开在被子里捏紧的拳头。
提起二皇子她也没有由来的紧张,浅儿正在做的事情风险巨大,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祝春鸢睁眼到了天亮,第二日醒来发现贺兰浅竟然没去学堂。
“宫中发出邀请函,圣上今晚要给平王殿下举办生辰宴,二皇子殿下要我好好准备。”
祝春鸢很是担忧,圣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给一个早早封王的皇子举办生辰宴。
而二皇子殿下又为什么要贺兰浅准备?
“浅儿,会不会有危险?”
“娘,你放心,二皇子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
一墙之隔的定国公府。
贺兰汐拿着邀请函思考着背后的含义。
远远传来鼓乐声,贺兰汐刚抬头,春见进屋。
“姑娘,是北越的使臣队伍进京。”
贺兰汐了然,裴吉的动作还真快。
前一天晚上找到北越在京中安插的奸细,第二天就光明正大出现在京城。
或许这突然举办的生辰宴也有裴吉和夜沐尘的手笔在其中。
宫中。
德妃忙得脚不沾地,平王妃同样忙得晕头转向。
毕竟是皇子的生辰宴,但事出突然,又有很多东西来不及布置,宫人事事都要问过两人。
当德妃听到御膳房不能准时做出一百桌宴席,要么删减菜品要么推迟一个时辰开席。
德妃忍不住掀桌子,指着一旁的内府总管骂道。
“本宫的霁儿已封平王,依着皇后娘娘的要求只按皇子的分例开办生辰宴,现在还想缩减菜品,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这份‘殊荣’本宫不要也罢!”
这次生辰宴是由严后提出,小严妃难得没给她姐姐添麻烦甚至从中推波助澜,肯定没安好心。
德妃隐隐觉得这背后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