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突然睁开眼和说的话吓了沈清欢一跳。
目光灼灼地看着倚在他身上的男人。
等缓过来,才认真思考他所讲的话。
“这个伤口,我处理的?”
江淮明明虚弱,这一声却应得响亮,“是!”
应完,又接着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沈清欢觉得他们俩现在的动作挺尴尬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你等等,我想一想!”
说完,边回忆的同时三两下用纱布把他的伤口卷好,让人平躺下去。
江淮的精神头好像越来越足了。
失落中又带着些期盼。
舍不得闭上眼睛,就这么目光灼热地随着她身影的移动而移动。
沈清欢将所有的医用工具清理了一下,放回医用袋子里。
许是江淮的目光太过直接,整理完工具的沈清欢忽地一回头,看了他一眼。
准确说是用瞪的。
眼神带着警告。
意思是让他别再这么看着她,怪尴尬的。
那般模样,少了些她平日该有的清冷,多了不少可爱。
落在江淮眼里,忍俊不禁,直接轻笑了一声,带着宠溺,“你想起来了吗?”
沈清欢确实是想好了,只是在想怎么开口。
片刻后,她蹲下身子,与江淮平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我是想起来了。
那一年我确实有帮一位一位先生处理过心脏中枪的事故。
还是我师父让我去处理的。
但是我记得那位先生......”
后面的话,沈清欢没有直接说出口。
主要是她印象中,那位先生长得挺随便的,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并不是江淮现在这般惊艳时光的存在。
江淮看她支支吾吾,不把话说全,“那位先生怎么了?”
沈清欢脱口而出,“江先生,你是不是整过容了?那时候你蛮丑的。”
“......”
音落,房间内安静得窒息。
江淮嘴角抽了抽地看着眼前十分认真看着他看的沈清欢,努力扯出一抹苦笑。
这事真不怪沈清欢语出惊人,是他的错!
那时候为了抓到罗森,伪装了自己潜入他们的内部,往脸上抹了大量的油漆。
还做了几颗老大的暗疮。
那家伙,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反胃。
是他没讲清楚,现在逮到机会,直接澄清,“沈清欢,我没有整容,那年是有任务在身,伪装了自己。
你会医术,不信的话你自己凑过来检查检查。
你自己摸摸看。
原装纯天然的。”
“好吧,不用了......”
沈清欢觉得甚是尴尬,咬了咬下唇,她这个角度看起来他的脸就是真的,不用上手。
她觉得气氛还是有些不对劲,旋即,拎起医用袋子,“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回头你让你助理帮你上下药就行!
大概换个3天左右吧,纱布就可以拆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然而,江淮好不容易逮到人出现,怎能就这么放过。
忍住身上的疼痛,长臂一伸直接握住她没有拎东西的那只手,“沈清欢!”
叫完,可能是扯到伤口,“嘶”的一声额头再次冒出冷汗。
沈清欢又回过头,蹲下,“干嘛呀,你这情况根本就不适合乱动,好好躺着。”
“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沈清欢低头看着自己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我这样子也走不了。”
江淮感受到她并没有很抗拒自己,嘴角噙笑,也不管身上的疼痛,“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我喜欢你。
但是你知道我的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沈清欢被他这么一问,喉咙发堵,内心麻麻的,“什么时候?”
江淮眼神肯定,“就是两年前,你为我取出心脏那颗子弹的时候。
只一眼,我就喜欢上了。”
“啊~”
沈清欢不知道怎么接话,喉咙干干的,涩涩的。
她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真的是蓄谋已久。
老半天,她才又蹦出了三个字,“所以呢?”
江淮不疾不徐,“那时候你年纪小,不适合谈恋爱,现在不一样了,20岁的年纪刚刚好。
所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成熟稳重的男人表白心意,总是要比吊儿郎当的小伙来得更加的吸引人。
沈清欢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留下一句“随便你”便逃之夭夭。
经过入户花园的时候,陈七和方大立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异口同声,“沈小姐!”
沈清欢嗯了一声,脸上的绯红不退反涨,“我回去了,你们,看好他,有什么事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好!”
交代完,不再停留,也没有回26楼,车子一开又回了帝江公馆。
陈七和方大两人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瞧见江淮心情相当不错地靠在床头工作。
“不是!”方大慌了,“爷,沈小姐说你现在不能操劳,你快躺下。”
陈七一样,甚至想立马打电话让沈清欢回来治治这个顽固不堪的男人。
谁知,江淮跟没事人一样摆摆手,“我的身子如何我自己知道。
你们两个听着,现在回家收拾行李,接下来这三天去F国出差 。”
方大又懵了,“啊?爷,你这情况那这三天谁帮你换药啊?”
陈七倒是秒懂,再次拉上方大,“好的,爷,我们马上回家收拾行李。”
清晨,海城季家。
季老夫人昨夜因为寿辰睡得有点晚,所以饭桌上只有季南渊和季凝烟两人。
昨晚在人工湖旁边季南渊和江淮的事困扰了季凝烟一个晚上。
这会儿,她瞧人就在她对面,喝了一口豆浆后问道,“你和江淮昨晚,打架了?因为什么事?”
季南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言简意赅,“因为女人!”
“什么?”
季凝烟一脸不可置信,心里慌得要命,“因为什么女人?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季南渊嘴角的笑意更甚,手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餐桌上,“我的样子像是在看玩笑的吗?
我和江淮看上同一个女人了,他气急败坏想要杀了我。
昨晚你不都看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