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泱棣的面色陡然阴冷。
深邃的眼眸之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杀意。
好巧不巧,这抹杀意正好被南昭瞥见。
他从腰间取出折扇,装作一脸镇定的样子,悠悠的对着自己扇了扇。
“不过,依我看,这皇城的贵女皆喜欢容隐,司南伯府位高权重,相府也不是小门小户,相府想成这门亲事,恐怕皇上第一个不答应。”
这么一说。
萧泱棣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
只是瞧着南昭这幅吊儿郎当调侃自己的样子,越发来气。
“你不在公主府照顾姑母,却来我府上?”
南昭默默的望天。
他总不能说,自己撇下怀有身孕的娘亲,就是特意来看看萧泱棣和谢景依两人成事没。
萧泱棣从不近女色,他还想着万一萧泱棣不会那事,他还能指导一番。
再说了,萧泱棣那药,还是问他讨来的,他总该知晓这事的结果究竟怎么样吧。
可他没这个胆量将这个原因说出来。
这会只好做出忧愁的样子,就连两弯剑眉都皱了起来,一脸忧心的同萧泱棣娓娓道来。
“泱棣,你也知晓,娘亲年岁大了,这一胎怀的极不容易,谢景依医术高明,连容隐从马上坠下都能救活,可我若是亲自入丞相府,定会引来朝臣诟病,皇上猜忌。”
“所以想着趁着这机会,来你府中请谢景依去长公主府为娘亲请个平安脉。”
“你同依依说,她心善,定会答应。”
呵呵……还心善呢。
方才都恨不得杀了他。
“额……方才你昏睡着可能不知晓,我恐怕已经得罪了谢景依。”
西厢房外的谢景依阿嚏一声,抬手揉了揉鼻子。
“真是奇怪,也没发烧感冒,怎么突然打起了喷嚏。”
谢景依将自己的衣襟拢了拢,继续看向这紧闭的房门。
“师傅,徒儿听说这门客性子古怪的很,恐怕只有得了王爷的命令,才肯见咱们。”
“性子古怪?怎么个古怪法?”
只恨上一世跟萧泱棣交集极少,根本不知他身边的人究竟是何秉性,
现在拿捏起来,就没那么的容易。
“徒儿曾听闻此人用毒乃天下一绝,却也因此到处被江湖中人追杀,曾在走投无路之际被王爷所救,这才听命于王爷,而且只肯听命于王爷一人。”
“至于平日里,救人什么的,都看自己的心情,心情好,就解个毒,心情不好,就算对方活生生的被毒折磨死在跟前,也能完全不管不顾。”
“若是真把他惹急了,他甚至还下毒加重对方的痛苦。”
“这样的人,真不配当大夫。”
说到这里,许俊嗤之以鼻。
他一贯对这样的人,十分的瞧不上眼。
明明能够活死人,肉白骨,却不以救死扶伤为自己的本分,
这样的人,对黎明百姓而言,就是个祸害。
听着许俊的谩骂,谢景依却不以为然。
习医是个活命的手段,他既做到了顶尖,傲慢一些也不过分。
至于冷眼旁观这种事,作为外人,不了解真相就没有发言权。
谢景依瞧了许俊一眼,摆出一副讲道理的姿态。
她双手背后,望着那扇房门,郑重其事。
“徒儿,师傅今日教你第一课,你可要记住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不是他,不曾经历过他所经历的,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不要拿你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日后这种大夫一定要悬壶济世的话,师傅不想听到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