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可莫捧杀景依,景依也只擅长这么点雕虫小技,若不是为了自己的清白,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敢在身为太医院令的许太医您面前献丑。”
“还望许太医别怪罪景依的小孩心性。”
谢景依不知许俊是谁的人,本着今日留一面,他日好相见的原则,说话之间,还是拿捏住了分寸。
这会眼见着许俊有吹捧的架势,谢景依直接套用了萧泱寒方才劝说的话,
率先将这根儿,扼杀在摇篮里头。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谢景依也不再浪费口舌。
她再次绕回桌前。
将早已经被五花大绑,昏睡过去的兔子摆正。
而后从药箱里,取出缝合针,纱布,碘酒棉花一类的,整齐的码在桌前。
这一众官员,哪里瞧见过这样的玩意。
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又不肯承认自己的无知,心中好奇至极,纷纷上前将谢景依包围了起来,噤声观望。
谢景依老神在在。
她抬眸,看了一眼香炉。
炉中,长香仅剩下四分之一,抬眼的那一刻,又落下一段香灰。
就在这时。
谢景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
双眸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她一把抓起盛满酒精的瓶子,倒在自己的双手上。
让双手反复擦洗之后。
穿过早已经开了口子的外科手套。
橡胶声在皮肤上一弹。
下一秒。
那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已经稳稳的执在谢景依手中、
谢景依低头。
手中的刀,如入无人之境。
眨眼之间,右手手起刀落,左手镊子无缝衔接,兔子腿上伤口处泛白的死肉,一片一片的被夹到托盘之上,静默的躺在那。
一时之间。
围观的大臣连呼吸都滞住了,根本不敢打断眼前的精彩。
一个一个的眼睛,嘴巴睁的极大。
难以置信谢景依用刀的熟练。
还未缓过神来。
却见谢景依,夹起一枚穿着羊肠线的弯头针。
手一转。
冰凉的针头噗呲一声刺入粉嫩的皮肤之中,
那双裸露在外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犀利的盯着伤口,没有半点女子的柔弱。
这些大臣后背一凉。
齐齐吞了一口唾沫。
脑海里不断的想像着,这针落在他们身上的画面。
甚至心中都有些懊悔方才对谢景依的咄咄逼人。
飞针走线,炉火纯青。
手艺竟比宫中最顶尖的绣娘,还要熟练几分。
就见着兔子的皮肤上,骤然出现的一道如同蜈蚣般伤口。
下一秒,谢景依咔嚓一剪,羊肠线断,
香炉中的最后一段香灰,刚好落下。
而兔子转转而醒。
躺在那无助的看向空气,一副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
“许太医,这一局,我可算赢了?”
“赢了。”
许俊点了点头,淡漠的脱口而出。
可长久累月养出来的心境,那平静如水的眸子,早已经被谢景依这一手,激荡出了波澜。
陶醉在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皇上,如此可以证明,臣女真的会医术,当时是为了救容隐公子,并非故意轻薄?”
“嗯……”
皇上抿着嘴,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可就在这时。
太和殿外传来一声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