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
一众皇子,大臣整整齐齐分列两侧。
龙椅之上,北戎皇帝正襟危坐,气势磅礴,不怒自威。
谢景依一身染血的污秽,跪在中间,垂着脑袋,不敢仰头亵渎圣威。
跪了许久,谢景依觉着双膝有些吃痛,忍不住皱起眉头时。
头上才传出一道极为冷漠的声音。
“你就是丞相的幺女谢景依?”
“回皇上,臣女正是。”
“抬起头来看看。”
谢景依双眸朝下,仰起容面,任皇上打量。
上一世,萧泱寒借她的手,用她的药在皇上改遗诏前谋害了自己的父皇,才得凭借太子身份,继承大统。
谢景依虽从未同皇帝正式照面过,可她对于皇帝,始终有些心虚。
毕竟这皇帝,并不是昏庸之徒,反而体恤百姓,得百姓拥戴。
只是在病重之际,发觉萧泱寒心思狠辣,不适合当皇帝,准备改遗诏时,丧了性命。
如今跪在北戎皇帝跟前。
谢景依让自己的礼数行了个周全,将不得直视天子这项礼数,牢牢的刻在了自己的行为之中,以免让皇上,因这种小事,对自己有其他偏见。
“模样倒是生的好看,出身名门世家,何必当众轻薄容隐?”
皇上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隐隐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他瞧着谢景依的模样,依稀想起,当年的颜娟。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光,终究是一去不复返。
“你在马匹中下毒,就是为了一亲容隐芳泽?”
“……”
傻子想也不可能吧。
谢景依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么离谱的动机,皇上都信?
所以,她身上这四十七鞭,终究是错付了嘛?
谢景依悄悄叹了一口气。
端正了身子,开口解释。
“启禀皇上,臣女对司南伯府的容隐公子,并没有任何的爱慕之情,当时臣女恰巧路过,刚好撞见容隐公子坠马一幕,臣女习得一些医术,担心容隐公子出事,这才着急赶过去。”
“那为何要一亲芳泽?众多围观的百姓都瞧见了这一幕。”
所以,一亲方泽才是重点嘛?
不该是那马被下药?
可她要怎么解释这种救命方式……
谢景依思来想去,还是直说吧,大不了,就找个人当场演示。
“皇上,臣女并不是故意一亲芳泽,只是当时臣女在为容隐公子检查身体时,发现他没有呼吸,臣女这才用这种渡气的方式救他性命。”
“若是皇上不相信,臣女愿意当场证明给皇上看,只是,需要有人溺水或者即将丧命才行。”
诸位大臣皇子一听这话,面面相觑。
这种搞不好就丢了性命的事,谁敢尝试。
可若是不尝试,又没法证明谢景依说的是对的。
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就在这时,萧泱寒站了出来。
“启禀父皇,儿臣觉着谢姑娘所言非虚,儿臣愿意相信谢姑娘。”
谢景依连一眼都懒得看萧泱寒。
此刻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搏她的好感嘛。
若真为了她着想,早在他那皇妹和心上人去典狱司找茬时,就该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