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枉的。”
谢景依半是玩笑半是自嘲的说着这个事实。
眸子垂下,瞧向地面,看似平淡从容,眼中却透出屡屡杀意。
待她出去了,她定要寻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你这样的人,也会被冤枉?”
南陵暮似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明明虚弱无比,还大笑了出来,声音竟似是少年般的爽朗。
谢景依听着奇怪,回眸瞧了一眼。
这才发现,乱糟糟一头毛发之中,却也是剑眉星目的少年郎。
“你在嘲笑我?笑我太过天真,太过良善?”
“不是嘛?”
面对南陵暮的反问,谢景依眨巴眨巴双眼,愣了一会后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
“你倒是个心宽的……不害怕嘛?”
“怕呀,可怕又有什么用,既不能为自己脱罪,又逃不了刑罚,倒不如将心放宽些,既来之,则安之。”
“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南陵暮轻笑。
这丫头才多大,还想二十年后是一条好汉。
“你唤什么名字?”
“为何要问?”
“我总该知晓究竟是谁救了我的性命,这若是日后下地狱了,也好在阎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让你别这么早被那阴司勾下来。”
这说法,倒是新鲜。
“谢景依,道谢的谢,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你呢?”
“南陵暮,日落西山。”
南陵暮?
这不是南文国靖王世子的名字?
她依稀记得,南陵暮是南文国特意送来北戎当质子的。
可前一世只闻其名,却不知其人,更是从未见过。
想来,可能就是因为今日在典狱司里因肺炎丧了性命,所以在上一世,此人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
如今,她救了他,那岂不是改变了九州日后的历史?
谢景依不知这南陵暮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救了他后,会对九州引起多大的动荡。
可既然救了,她就不会后悔。
既然已经和上一世不同,那么从现在开始,九州的历史,就由她创造!
“怎么不说话?可是被我的名字吓到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着,为何典狱司的人还没来拷打我。”
“我倒是第一次见还有人上赶着受刑的……”
谢景依瞥了南陵暮一眼,不再接话,却抬手捂在了胸口上。
不知为何。
从方才开始,心突突的跳着,总觉着隐隐不安,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相府。
药香缭绕。
谢何躺在床榻上,闭着双眼。
适才太医请的及时,才避免了危及性命。
只不过,如今还昏迷着。
景娟坐在床边,守着谢何,一脸愁容。
老的老的急晕了过去,小的还关在典狱司里,不知生死。
她一下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倒是谢景珩先冷静了下来。
“娘,眼下爹爹的病情已经安稳了,孩儿去司南伯一趟请司南伯进宫,求皇上将依依放出来。”
景娟眸子睁大,恍若大悟,激动的拍床而起!
“对,对,都忘了还有司南伯!”
“眼下只有司南伯,才能证明依依的清白,珩儿,你快去司南伯府一趟,司南伯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定不会忘了这份恩情,你也莫忘了去典狱司打点一番,让依依少受些苦楚。”
“另外,你爹爹的事,暂时别告知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