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凤朝朝在看着大宝离开后,走到江遥面前,也没等她开口,就直接拿过她的手给人号了号脉。
脉弦而虚。
她不由怔住,满脸震惊的抬眸看向江遥。
“遥遥姐,你这脉……”
江遥也注意到了,对她摇摇头。
“无事,就是一个虚脉,明日就好了。”
凤朝朝皱眉。
“可这看着,很严重,怎么会明日就好了?难道是中毒?可我没把出有中毒的迹象啊。”
江遥安抚的抬手压压她的手。
“你别着急。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解释,但你信我,明天真的就好了,不信,你号号封祁的看看。”
凤朝朝一怔,下意识的偏眸朝封祁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对封祁说了句“打扰”了,就伸手给他号了号脉。
一息。
凤朝朝脸色怪异的转眸看江遥。
“这太奇怪了。”
这两人的脉搏竟是一模一样的。
她想了想,直接一手一个号了号。
转瞬,她脸色瞬的变得更难看了。
这两人就连脉搏跳动的频次都是一模一样的。
要不是她自己看着是两人的脉,她都要以为这是一人的脉了。
她心里骇然不已,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弋,震的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
凤朝朝站的太久,小腿受不住抽的疼了一下,才蓦的将她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飞快收了手,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江遥。
“遥遥姐,你们这是……”
江遥收回手,摸了摸自己脉,想了想,开口。
“你就当我们是中毒了吧。”
凤朝朝嘴动了动,迟疑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是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把出来。
还有今天那个东西……
她想到刚要开口问,就听江遥说:“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孩子们要是问,你就说我没事,只是累了歇下了。”
凤朝朝:……
她心口的一堆话被江遥这一句给堵在喉咙口。
她挣扎了好一会,终还是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她出门后,发现外面空荡荡的,已经没人在等了,心里又拂过一抹异样,转瞬想明。
看来,大宝也看出了有问题,不过江遥不愿意说,便没有多言。
她低低叹息一声,摇摇头离开了。
屋内。
江遥坐在床边缘愣了好久,才转了转身子,正对着封祁。
“你想明了为什么了吗?”
封祁明她的意思,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与那个黑球有关。”
明明说的是,会失去一切关于那边的记忆,但他们回来不过两人,就突然的想起来了。
江遥略略沉吟,摇头。
“我想,是因为我。”
封祁蹙眉,眸中疑惑深了深。
江遥顿了一会,解释。
“我离开前,装了一样东西在身上。”
那也是她顺手而为的,要不是今天看到黑球,她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事。
封祁讶然,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
“是今天看到的那个黑球吗?”
江遥轻叹一声,点头。
“嗯,就是那个。”
那个大约是在土里埋久了,表面被腐蚀了,看着就脏兮兮的。实则,那是一个水晶球。
黑色的水晶球。
是她十八岁时,江正清特意找人定做的。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她收到后,就一直放在床头的。
在那边的时候,她恢复意识后,因心里有点不安,就将那东西捏在了手上。之后就一直没有放开了。
谁想……
两人从漩涡中回来后,记忆确实没了,但却不是消失了,而是被藏起来了,水晶球出现后,大约是因一些磁场变化的影响,才让他们将这事给想了起来。
江遥有些不安的偏头看封祁。
“这样会不会有后遗症?”
眼下的日子,与他们之前经历的,直接断了三年。
江遥过的很不踏实。
封祁也不知,只能摇摇头,安抚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再没恢复记忆之前,他过的也很别扭,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即使日子很顺,内心深处还是有几分不安。
现在,一切疑惑解开了,只能先适应这日子了。
江遥明了他的意思,思考了一会,不由又叹了口气,点头。
“好,先过着走吧。”
她说完,起身下床。
“那我先去洗漱了睡觉了。”
封祁柔柔应了一声, 也和她一起去洗漱了。
两人各自洗澡后回了房间,上床,一起闭上眼,过了一会,又齐齐睁开眼。
四目对着,两人眼里闪着相似的神情。
江遥先开口:“睡不着。”
记忆是回来了,但心里的不安却更甚。
封祁亦然。
江遥眨眨眼。
“你说,那些东西,也消失了吗?”
封祁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江遥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眉梢蓦的抽的跳了一下。
“我的那个记忆里,没有江嘉宝这个人了。”
封祁闻言一怔,也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
“我的也没有了。”
江遥不由“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明日,去恩伯府看看?”
封祁沉声应下,伸手将人抱住。
“那睡吧。”
他明天还要去上朝。
江遥也想起这件事,便顺着他的意思闭上了眼。
本以为会和之前一样,很难入睡,却不想,伴着封祁沉沉的呼吸声,不知不觉中,很快睡着了。
翌日清晨。
江遥醒来时,床边已经没人了。
她起身洗漱穿戴好后,扬声叫来丫鬟来梳头。
收拾好后,她去外间吃早餐,询问下知道,封祁上朝了,孩子们去上学了,家里就剩她了。
吃过早饭,她无聊的去了药房。
凤朝朝和苏珏去她开的医堂的坐诊了。
是的,这三年里,她已经在熙国开了十六家医堂了。
村里的第一家医堂,已经变成医学院了。
叫星溟医学院,用的孩子们的命名的。
她每个月还要去村里的医学院上两次课。
学生除了孩子外,更多的是大夫。
她以自己的医术做交换,换更多想和她学的大夫在医学院里当老师。
一开始,愿意的人不多,但之前和她在廉州府一起共事过的太医却是知道她的本事的,知道她愿意授课后,就主动来报了课。
民间的大夫看到太医的行为后,也有一些小大夫抱着自己医术也一般想换点更好的心态来了。
渐渐地,名声就打出去了。
不过,也花了不少的时间,今年才算是正式的进入了正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