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祁舍不得放手,反而将人抱的更紧了。
“让我再抱一会。”
声音很轻,几乎落下就散了。
江遥却是听出他声色里的颤抖,深深藏着一丝彷徨和不确定。
她心口一疼,停下动作,抬手环住了封祁的脖颈。
呼吸交缠,空气中浮起几分旖旎,有点黏黏糊糊的感觉。
静谧间,江遥耳边是封祁清晰的心跳声。
从杂乱慢慢到了平缓,伴着的是抱着她的手稍稍松了一点。
江遥感觉到他的心绪变化,在心跳变稳时,微微仰头,亲了他下巴一下。
“我可以起来了吧?”
封祁耳尖微微动了一下,低眸看着她眼中的笑颜,耳尖顿时红的好似会滴血,略略有点不自然动了动眼珠。
“可以了。”
江遥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封祁闻声,耳尖的红瞬的蔓延到整张脸,怔了怔,眸里浮起点点恼意,刚松开的手,又猛地收紧,将人抱的更紧了。
“看来,你是不太想去了,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江遥先没明白他的意思,仰眸看去。
一眼。
男人眸中亮的宛若星辰的光耀,一次刺到她的心口。
江遥微怔,蓦的心口生出几分躁动,小脸刷一红,比四月的牡丹还要娇艳。
封祁眸光闪动,呼吸微微沉了一点。
江遥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红了的脸颜色瞬的又红了红,呼吸也一下跟着乱了,不敢再靠着,手忙脚乱的爬起身。
封祁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顺势松开了手。
这算不得是一个好地方。
江遥有些慌乱的起身,飞快的跑到角落的柜子前,“呼呼”的大口吸了好几口气,抬手不停的顺心口,好一会,才慢慢将心绪压下。
明明孩子都生了四个,那事也不是没做过,但每一次气氛到了,她还是会很紧张,就想逃。
江遥抬手拍拍发烫的脸,又长长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动手拉开柜子的抽屉,找封祁说的东西。
江遥从上开始找,上面四层没有,是一些实验报告。
江遥翻着看了报告的名字,除了药的,还有一些临床实验,比如基因实验在人体的运动……
她看到时,脑子疼了一下,感觉就像脑子里被人塞入了什么东西一般,感觉很不舒服。
她难受的蹙蹙眉,下一秒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难受的差点吐了。
她烦躁的飞快将东西塞了回来,关上抽屉蹲下身,一把捂住嘴,没压住,干呕了起来。
封祁一直看着她,见状担心的一下坐了起来,下床飞快走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遥轻轻摇摇头,忽的就一阵眩晕感袭来,身子一软,直直的朝地上栽。
封祁揽着人的,手快,一把将人抱住,一低头就看到她发白的脸色,心头一骇,连忙将人打横抱起回到床上。
“遥遥,是哪里不舒服?”
江遥一手捂着嘴,一手死死压着胸口,气血翻涌,难过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封祁心猛地一沉,抓着她紧了紧,不敢耽误,匆匆跑出房间去找江正清。
江正清就在堂屋外坐着,听到动静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封祁沉着脸满眼焦色的朝自己走来,心跟着提了起来,起身。
“怎么了?”
封祁摇头。
“遥遥出事了。”
江正清心头咯噔一下。
“出事?”
说着,他侧身越过封祁,大步流星的冲到房间。
一进门,他就看到床上脸色发白,满面痛苦的人,呼吸顿的凝住,快步走到床边抬手为她扣脉。
脉搏很乱,却透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江正清眉心抽着跳了跳。
“她之前,做了什么?”
封祁指了指屋内的柜子。
“她翻看了一下柜子里的实验报告。”
江正清偏头看了柜子一眼,心里不解更甚。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柜子里装的东西,但,就一些实验报告,就会让她这样?
她这反应,和之前被带来时一模一样。
而以前……
当痛苦过去,她随之,命也过去了。
江正奇脸色变的奇差,扣着她的手不由慢慢收紧,脑子飞快转着,想要想办法来解决眼下的问题。
但每一次,他都无能为力。
不论用多少药,最后都无法阻止她的离开。
这一刻,他有点恨自己了。
为什么要让江遥经历这些?
又为什么不放弃,让一切就结束在最初的模样!
这样的事,到底要经历多少次,才是个头?
封祁看明了江正清眸中神色的意思,心也跟着猛地下坠,眸里痛苦溢出。
“还是不行吗?她明明是活着的啊!”
江正清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发沉的呼吸声给了他答案。
封祁心口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他本能地张大嘴,整个人变的恍惚,身子微微一晃,直直的朝地上倒去,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
失神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床上人儿的变化。
江遥开始难受,难受的直想吐,呼吸也变的困难,反应和过敏相似。
她没有扣脉,但也清楚,这不是过敏的反应,尤其是脑子,又涨又疼,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本就疼的脑子猛地传来一阵更疼的感觉,像是有人把她的脑子撬开了一般。
那一刹,她恨不得马上就去死。
但转瞬,她又生出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往自己的脑袋缝里塞东西,塞了之后,又给缝了起来。
诡异的感觉让她心生恐惧,一下将痛感都给压了过去。
而她不知现在她身体的反应是像个癫痫患者一般,四肢僵直的抽搐,感觉下一秒就要口吐白沫般。
突然的变故,吓的江正清猛地跳了起来,愣了好几秒,才回神,急忙动手去压她的身体,大声叫封祁去找布条来塞住她的嘴。
封祁也惊的怔了一息,才慌乱的起身去找东西来塞。
但等他找到,江遥突然停住了动作,整个人直挺挺的躺着,身子发僵,脸上的五官好像也扭曲了一点,看着十分怪异。
封祁不由攥紧了手,走到床边,挣扎了好一会,才用发哑的声音低低问:“她……怎么了?”
声色哽哽,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