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君越虚弱的咳两声。
“她人就在这实验室中,但想要开门,得需要一样东西。”
封祁提着人,眸色冷沉。
“是吗,要什么?”
简君越咧嘴,笑了一声,动作十分缓慢扭转头,颤颤的抬手,朝江嘉宝的方向指了一下,又回头,裂着个大嘴对他笑。
“就是她的心头血呀,最少得一碗吧。”
他的笑,让封祁生理上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腾,想也不想的松开手,任人掉在地上,冷笑。
“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信?”
简君越被砸的身子又是一疼,不自觉低哼一声,本就发白的脸色又白了白。
他无意识的挣扎呻吟了几声,好一会才缓过来,吃吃笑了起来。
“那你不信,我就没办法了。江遥和江嘉宝的命,你只能选一个哦。”
封祁蹙眉,脑中思绪转了转。
“她和遥遥,有什么关系?”
简君越无赖的耸耸肩。
“那我怎么知道呢?”
封祁转眸又打量了一圈实验室。
这布局,与他之前来过的,完全不一样。
他看着,不由想到江遥曾说过的话。
这实验室,可能每一次踏入都是不同的,即使外观看上去,是一样的。
而眼下,他进到的实验室,应该是属于简君越的维度。
他想要找到的江遥,是不是该找属于江遥那个维度的。
他想着,转身朝电脑桌走去。
他不会用,但见江遥用过,便学着之前见过的动作,将电脑打开,然后点亮了屏幕。
电脑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封祁盯着看了一会,蓦的看到了屏幕里反射的角度,正好对着角落。
那个位置,正是之前冰箱的位置。
他记得,冰箱旁边,有个暗格,是放床的。
他转身,朝暗格所在的位置走去,站定后,抬手在墙面上摸索了一下。
他摸的很自信,终于在边角缝隙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像是锁扣一般的东西。
他蹲下身,研究。
摸索着,他将压在上面的铁片给生生掰了下来,露出的东西,是个华容道。
封祁不由挑挑眉。
设计的还挺精妙。
他动手解锁。
这东西,以前与江遥闲聊时,她专门教他玩过,对他而言,很简单。
很快,他将最后一个数字移动到正确的位置,接着就听“咔嗒”一声,墙面弹出了一个缝隙,一股寒气从门内溢出。
封祁起身,动手拉了一下。
门上虽然有点助力,但这门大约是用正面墙直接做的,很重。
封祁用了不小的劲才将门给拉开。
门开,寒冷的气息瞬的涌上。
一刹,他有种骨头都被冻住的感觉,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怔了怔,才抬眸看去。
入目一片白里一张红色的拨步床显得格外刺目。
封祁呼吸一凝,急忙抬脚跑了过去。
但他人刚一进门,就听身后“咔”的一声。
门关上了。
他脸色也随之一变。
他目光在门和床之间来回游弋,最后还是先快步冲到了床前。
床上,江遥双手合着放在小腹上,睡的安详,只是面色苍白,连眉毛都结起了白霜。
封祁心“咚”的坠下,急忙爬上去,将人抱住。
江遥此时浑身冰凉。
封祁身子猛的抖了一下,慌乱的抬手去摸她的脖颈。
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冰冷而僵硬,刺了一下手指,但更像是利刃捅进了他的心口。
他颤着手,根本摸不到江遥的脉搏。
一息,封祁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停止了。
“不……不可能的,简君越那个疯子不会就这么让你死的。你醒醒,好不还?求求你,你醒醒!”
他慌乱的将人紧紧抱着,用力的想要将人嵌到自己的怀中。
只有这样,他才有一点点她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只是怀中人的体温,仿佛比周围的冷气还要冰冷。
没一会,封祁的身上的温度也开始下降,意识一点一点失去。
过大的情绪波动,让他的体温降的更快。
时间悄然流逝,他也终是没撑住,身子一歪,抱着江遥“咚”的一下砸在床上。
就在他身体落下的瞬间,大约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床板忽的从中打开,两人瞬的落了下去。
而在两人被冻时,屋外的简君越的情况也不好。
江嘉宝的药性过后,起来,就看到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简君越,愣了半秒,她心口拂过异样的情绪,三两下的爬了起来。
她药效才刚过,没有完全散,身子还有点软,起身时踉跄着摇晃了两下差点又摔倒。
她摇摇晃晃的手脚并用的爬到简君越的身边。
简君越在她起身时就听到了动静,但他这会,身体虚的根本动不了。
封祁的那几次,完全摧毁了他的身体,要是想要好起来,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
而现在,他连动弹都难,更别说给自己治了。
他本打算休息一会,等有力气后再起身弄。
反正这实验室里药很多。
这会,他就是听到了江嘉宝的动静,也没有睁眼。
江嘉宝看他的反应,就知他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的愤然与不甘瞬的达到了顶峰,脑子里全是他以前奚落自己的话语。
恶从心生。
她颤颤的抬手起手,朝简君越的脖颈摸去。
那脖颈上,还留着封祁掐过后的痕迹。
她手覆上的瞬间,简君越身子本能的抽了一下,猛地睁开眼。
四目相对。
江嘉宝满眼的愤怒滞了一下。
简君越蹙眉,却是一点不在意,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你想做什么?”
江嘉宝脑子轰的一下。
就是这个眼神。
他每次都是用这个眼神看着他。
就好像……
她是什么垃圾一般。
她心中的怒火,瞬的就像被人泼了油,顿时烧的更旺了。
这一瞬,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杀了他,一切都将恢复正常。
她是江家最宝贵的大小姐,不会再有什么药人了。
只要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就可以了!
这念头像是野草,不用风吹,就瞬的长满了她的整个脑子。
她的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手指虽还有点僵硬,但依然一点点慢慢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