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祁听她惊喜的声调,不由弯了弯嘴角,点头。
“嗯,我回来了。”
说着,他微微起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还不忘伸手摸了摸小宝的脸。
“他这是怎么了?哭的好像有点惨。”
江遥这才蓦的回神。
“啊,他这是饿了。你去让厨房端他的奶来。”
新生儿,一天吃二十顿都是正常的。
封祁闻言,三两下翻身而起,让人去厨房端羊奶。
他看着江遥刚喂完奶,蓦的就听到“噗”的一声,接着一股巨臭袭来,不由变了变脸色。
“这是怎么了?”
江遥轻笑:“拉了呀。你去拿尿布来,要是找不到,就让丫鬟找给你。”
封祁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急急跑出去,很快回来,把尿布递给江遥。
“这……这要怎么弄?”
江遥侧身,拉开被子,将孩子放在床上。
“你要试试吗?”
封祁点头,刚凑过去,就被小家伙的生化武器熏的没忍住朝后退了两步。
江遥也不意外他的反应,笑了笑。
“怎么不来了?这可是你亲儿子呢。再说了,小孩子的排泄物就是臭了点,没毒的。”
封祁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笑意,迟疑了一下,还是一点一点的走了过来,憋着气,很认真的看江遥的动作。
江遥以为他这次也会很快的跑开,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站在旁边,寸步不离的看完了,手上还跟着比划了一下。
等江遥换好尿布,他还主动伸手接过了脏尿布,拿出去给丫鬟收拾。
江遥见状,抬手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真棒。”
封祁失笑,走近搂着她的脖颈,亲吻了她的唇。
“你把我当大宝哄了吗?”
江遥抬头,回吻了一下。
“我可没有,你见我什么时候这么亲吻大宝了!?”
封祁眸中笑意流转,坐在床边,将人抱住。
“你让人画水牢,是何用意?”
江遥软了软身子,靠在他的怀中。
“我的用意,你还不知道吗?”
封祁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江遥侧身,抬手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
“少给我装。林沐肯定把我和他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你了。说吧,你是不是在水牢里发现了什么。”
即使早就知道她聪明,但这会封祁还是不由惊讶了一番。
“你怎么知道是发现了什么,而不是我想你所以回来了?”
江遥轻呲。
“现在宫里那么乱,你就是有心,也不可能单单就因为想我回来了。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封祁低笑。
“你这么聪明,以后我想做点什么,可怎么瞒你。”
江遥暗暗撇嘴:“你还想瞒我什么?”
封祁听出语气不对,本能的摇头。
“没,不想瞒。”
江遥低低哼了一声:“好了,别废话,直接说。”
封祁敛下眸光:“镣铐被人动了手脚,只是之前没发现,另外,还发现了一点不知名的粉末,还有一些看起来比较奇怪的符号。”
江遥偏头看了一眼孩子。
“你让人叫凤朝朝来看孩子,再把粉末给我。”
封祁疑惑。
“怎么不叫奶娘?”
他为小家伙准备了三个奶娘。
江遥摇摇头。
“奶娘有点不对劲,我让人去查了。现在不能让她接触孩子。”
“奶娘有问题?是一个,还是三个?”
江遥:“我只见了一个。”
封祁微微蹙眉,眸里闪过一抹厉色。
“我知道了,你等会,我让人带凤朝朝过来。”
江遥乖乖的点点头,等着。
凤朝朝来的很快,进门本想扑江遥的,但看到床边站着的封祁,一下就怂了,十分乖巧的行了个礼,然后听江遥的吩咐,将小宝抱走了。
她走后,封祁去另外一个院子里,将药拿了过来。
他一回来,江遥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脸色悄然变了变,等药拿到手,就确定了,是春风散。
春风一度,万物生。
名字好听,却是迷魂药。
这药一点就会迷人心知,稍加语言引导,就会让人言听计从,但药效短,等药效散了后,被控制的人,也记不住做了什么。
不过,这药的味道十分浓烈,不好藏。
江遥可以肯定,简君越被抓时,身上没有这药。
看来,就如封祁所言,府中,也有简君越的内应了。
江遥思及次,不由好奇,简君越在这王朝中安插了多少钉子。
她一边想,一边说了个药方给封祁。
“凡是闻过药粉的人,都喝。你喝不喝都行。”
封祁的身体被江遥专门调理过,这点春风散伤不了他。
封祁知道了春风散的功效后,基本也就能猜出简君越是怎么逃出去的了。
只是,现在有个新的问题,是谁,将这个药带进去给简君越,或者说,是谁用这药,将简君越带走的。
简君越被封祁废了四肢,在王府如此严密的防守下,想独自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封祁猜测,来的,应该不止一人。
只要有人走过,就会有痕迹留下。
看来,得好好查一查王府内的所有人了。
他思考后,决定将王府的守卫,全部换一批。
江遥听后,摇摇头。
“不用那么复杂。春风散的解药有一个特性,服药后,药效七天不散,你可以用另外一种药去试。”
她说着,又口述了一张药方给封祁。
“这药喝下后,若是服用过春风散解药的人,就会腹痛不已,并且全身冒血,是一点都藏不了的。”
封祁记下药方。
江遥又说:“你让苏珏配就行了。”
封祁颔首。
“好,我记下了。等你休息了,我再去。”
江遥静静地靠着他,思绪转了转,开口问:“皇上怎么样了?”
封祁周身的气息瞬的变了。
江遥感觉,不自觉偏头看了他一眼。
封祁脸色冷沉,眼里却闪过纠结。
江遥疑惑:“不能说?还是不好说?”
封祁惊叹她的敏感,忍不住叹息。
“你什么时候能笨一点?别人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你怎么一点不受影响?”
江遥歪歪头,调皮的眨眨眼:“大约是老天爷的偏爱?好了,别说这个了,你有话就直说。”
封祁抬手摸摸她的头。
“情况不太好。太医只能勉强控制他的情况,中毒太深,即使解了毒,也没几天好活。不过,他们现在想让他醒一下,将继位者给选了……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