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祁意外。
“不是说亲自喂养不好吗?”
江遥嗤之以鼻。
“母乳才是最有营养的。我身体还不错,可以自己喂养。母乳六个月后,营养价值就会减少。所以奶娘的奶,并不是最好的。
而且,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身体里的东西,才是他最习惯的。”
江遥还让人准备的通奶汤,等她吃了面,又让人去厨房要了。
等喝了汤,她又犯困,让人把孩子抱过来,放在身侧,就躺下要睡。
封祁看着,不禁蹙蹙眉。
“不能把孩子给奶娘带着吗?你这样带着,晚上不好睡。”
江遥摇头。
“一会我要是通奶了,还得靠他呢。你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也赶了那么久的路了,不用一直陪我,去休息吧。”
说着,对他摆摆手,慢慢的滑下身子躺下。
封祁眸光轻闪。
“这么大的床,没我的位置?”
他低下头,凑到江遥耳边,低声问:“不想我吗?”
江遥抬手一把推开他。
“不行。我生了孩子,身子不干净。你别和我一起睡!”
她这会一动就难受,身边再睡个人,她连动都不敢动了,更难受了,而且,就她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两个人睡。
封祁还想说什么,就见她扭头过来瞪了自己一眼,气势汹汹,好像自己再靠近,就要给自己一下那般。
他不由觉得脸又疼了。
“真的不行吗?”
江遥想也不想的摇头。
“不行。你去你自己的房间睡。明儿见。”
封祁见状, 心知真的拗不过她了,只能顺着她的意,点点头。
“好,我去隔壁睡。你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江遥闻言,也没意见,闭眼睡下。
就是她刚睡着,胸口就被奶涨的不舒服,生生又被疼醒了。
封祁还没走,只听她低吟一声,然后睁开了眼。
“怎么了?”
江遥哼唧一声, 对他招招手。
“把你儿子抱给我。”
说着,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通奶汤的效果真好。”
封祁脸微微红了一下,急忙上床,转过身将孩子抱起,见她要起身,还搭了把手扶了她一把,等她坐好,又将枕头给竖了起来,让她靠着。
江遥下身还有点疼,动作时,不由龇了龇牙。
“嘶,原来生了孩子以后是这感觉啊?可比生孩子的时候受罪多了。”
她小心翼翼的扭了扭身子,忍着不适,对封祁招招手,让他把孩子给自己。
等小宝喝上第一口时,她疼的差点叫出声。
封祁看着心疼极了。
“非自己喂养吗?”
江遥压着疼,闷哼一声,点头。
“没事的,等第一口过了后面就不疼了。”
刚说完,小家伙又用力啄了一口,她吃痛,又哼了一声。
封祁也做不了什么,在旁看着干着急。
等孩子喝饱,江遥又抱着轻轻拍了拍后背,等孩子打了奶嗝才将孩子放下。
她暗暗松了口气,也顺着一滑躺下了,对封祁摆摆手。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太晚了。”
封祁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她双眼一闭,转瞬就睡着了。
他一怔,失笑的摇摇头,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又守了她一会,才转身出门。
门外,林阳一直在等着,见他出来,就急急迎了上来,行礼,着急却还是没忘压声音,小声的说:“王爷,宫里的人在外等着了。”
封祁眸光闪了闪。
“什么时候来的?”
“已经来了一刻钟了。”
“来的是谁?”
“陈辉。”
封祁眸色不禁又变了变。
“刘成呢?”
陈辉与刘成虽都是内侍总管,但两人负责的事务不同,刘成更偏内,是近身内侍,平日也更得宠。
一直以来,来祁王府传旨的都是刘成。
林阳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宫里传来消息说,他因得罪了刚回归的那位纪王被贬到浣衣房了。”
封祁眸中暗芒闪过,带轻嘲的笑了一声。
“呵,咱们这位纪王这么得宠的吗?”
之前虽然一直有消息传来,但封祁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而现在,那位纪王竟然有本事将从潜邸就跟在圣人身边的刘成给弄下去,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了。
林阳头低的更深,一时亦不知该说什么。
封祁扬手。
“走吧。再晚,估计该等的不耐烦了。”
两人快步到前厅。
陈辉坐在正位,见他进门了,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路线不经心的抬手行了一礼。
“祁王爷,皇上有旨,宣您即刻进宫。您这动作,慢了点。”
封祁浅浅勾了一下唇。
“家中有急事,耽误了一点,倒劳公公等久了。”
陈辉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老奴等久不妨事,主要是皇上等久了。罢了,王爷请吧。”
他的态度说不上轻慢,但也绝对说不上恭敬。
林阳看着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气愤,想要斥责两句,被封祁拦住了,用眼神示意他别动,进宫再看。
封祁觉得陈辉的态度,有些奇怪,不单单只是一朝小人得志后的反应,隐约还有点有恃无恐的感觉。
这次进宫,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封祁眸光轻闪,偏头示意林阳。
你留下,吩咐人将王府守好,我回来之前,连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来。
林阳心头一震,焦急的摇头。
不行,王爷,属下要跟着你。
封祁暗暗瞪他一眼。
站住,记住的我的话。
林阳想跟,却被封祁的眼神震住,不得已顿住的脚步,目送他离开。
等封祁身影消失,他急急转身去找管家,将封祁的吩咐交代,接着着手安排了府中的护卫。
等江遥醒来时,封祁已经被困宫中一夜了。
而府内被瞒的很严实,江遥丝毫没察觉。
还是到了晚上,她发现自己一天没见封祁,才察觉到不对劲,让人先请了管家来询问。
管家只说圣上有事找封祁商量,因而进宫了。
虽然管家说话时,脸上没暴露一点情绪,但江遥还是直觉有问题。
若真是有事商量,今天她起来,就该有人来告知,而不是在她察觉不对了问,才有人说。
江遥眸色沉下,再开口,声音也冷了几分。
“说实话,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