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看着封明磊眼里有些怪异的神色。
“一点消息不能透?”
封明磊脸上泛过一抹为难的笑,没有说话。
江遥暗自撇撇嘴,点头。
“好吧,那我什么事情见?”
封明磊小心翼翼的问:“现在可以吗?”
江遥挑眉:“这么急的?”
封明磊“呵呵”干笑两声,心想:人已经等了三天了,他已经找不到借口拖延了。
就是今早,那边也又派人来问了一次。
江遥见状,会意,点头。
“走吧。”
封明磊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侧身领路。
“婶子,人就在知府衙门里。”
江遥上车,跟着封明磊离开。
一路飞驰。
江遥被颠的肚子有点不舒服,下车时,站着缓了缓。
不想……
“哟,大皇子终于舍得现身了?”
略微有些尖的声音,很刺耳,听的人很不舒服。
江遥抬眸看去,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站在府衙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目光扫到自己的时候,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不带掩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的眼神让江遥觉得不舒服,侧身往林阳身后躲了一下。
男人见状,眸里拂过一抹鄙夷。
“大皇子一直避而不见,这好不容易来了,却带个女人来,是何意思?来找触王爷霉头吗?”
封明磊脸色一瞬变得十分难看,眸里怒气腾腾,好似要喷火般。
江遥以为他要生气,不想,他却生生压住了,声色冷然的说:“之前确实有事。纪皇叔不是要见人吗?我把人带来了,你通报吧。”
男人转眸扫视了一圈周围。
“带来了?人呢?”
他目光一转,落在江遥身上。
“你可别说祁王变了姓。这怎么看,都是个女人,还是个怀孕的。”
封明磊不耐的摆摆手。
“这不是你一个内侍该管的,你只要通报就行。”
对方被他的话堵的面色哏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扬声哼了一声,转身进门了。
江遥从林阳身后探出头来。
“你叫里面那人皇叔?可你不是只有封祁一个皇叔吗?”
封明磊叹气。
“这事说来话长了,等这关糊弄过去了,我再同你解释,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江遥点头,偏头看了一眼府衙。
之前府衙被征用,住满了病人,还有一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吵吵嚷嚷的满是人气。
但现在,府衙门口,守卫笔直站着,还有暗处也有人守着,防的严严实实的,大约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吧。
吵嚷的人声也听不见了,人气也淡了,多了几分庄严肃穆的感觉,令人望而生畏。
江遥看着心里不舒服:“这衙门里之前住的病人呢?”
封明磊小声说:“都被移到城郊的一个富商的庄子上了。您的人,也在那边。”
江遥眸光闪了闪。
这才走了不过十天,廉州府的天就变了?
她轻笑。
还真是人走茶凉。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江遥感觉站不住要回马车等时,就有人出来说,可以进去了。
江遥轻呲。
架子还摆的挺大。
她好奇心不禁多了几分。
进门后,她注意到府衙被重新翻新过了,干净了,也更冷清了。
她还感觉暗处藏了很多人,气息很浅,几乎是没有气息。若不是她最近五感又敏感了一些,还发现不了这些。
“林阳,你能感觉出暗处有多少人吗?”
林阳脸色微微变了变。
“夫人,暗处人的功夫不在属下之下。属下现在,只能隐约感觉到一点,还有可能是他们故意放出的。”
江遥眸里兴味闪过:“下马威吗?”
林阳沉默了一会,点头。
极有可能。
她勾唇,轻轻笑出了声。
“有意思,真有意思。”
当她被领到前厅,看到正位上坐着的男人时,眸里光耀更亮了,嘴角笑意一深。
这事,真是太有意思了。
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何封明磊在提及此人时,神色怪异了。
这人竟与封祁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双胞胎吗?
可没听封祁说过。
林阳也惊的呆住,一个名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但眼下情况不对,他咬牙深深将惊呼吞了下去。
江遥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变化,侧眸乜了一眼,心中怪异感更甚,再看男人的目光探究深了深。
座上的男人在看到她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目光时,眸里也不由掠过一抹惊异。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
江遥抬手,略显敷衍的对他行了个礼,走到他另一侧的座位坐下,然后对守在一旁的丫鬟招招手。
“来杯白水吧。累了。”
音落,她便转眸朝座上的男人看去。
四目相对。
男人那双看着熟悉的眼眸里拂过了一抹冷意,还带了杀气。
江遥不由“啧”了一声。
“你用这双眼这么看我,还真让人不舒服呀。”
封纪沉眸,偏首对丫鬟点头,让人给她上茶水。
茶水上来,江遥端起闻了闻,“啧啧”的摇头,抿唇,将杯子放下,再抬眸看座上人时,眸里多了几分嫌弃。
好似在说:就这?
封纪脸色又暗了三分。
“不喜欢?本王让人给你上蜜水?”
江遥摇头。
“不了,我是孕妇,不喝陌生人的东西。”
水里加了药,虽然味淡的几乎闻不出来。但那也是对别人,于她,那味味浓的,就差明说了。
是水光散。
一种极贵的迷药,无色无味,与水即化,也只能溶于水。
用来对付她,也是下了本了。
看来,眼前人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的。
就是不知……
他又是什么身份。
江遥眸中好奇一点不带遮掩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不自我介绍一下?”
封纪第一次遇她这般的女人,喉头哽了一下。
“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江遥轻笑。
“不是你着急见我吗?怎么见了又说这些?我时间很贵的,没空和你唠这些没意义的嗑。有话直说。”
封纪面色又沉了沉。
“本王名讳封纪,与封祁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过本王为长。这次来,不过是受皇兄嘱托,来查验廉州府的灾情。
有人上折子,你们在此地时,罔顾百姓性命,私吞救灾粮食与银两。圣上信任,先将折子压下了,派本王来私下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