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三回神,有些慌张的抓住苏珏的手。
“不,你不要为了我贸然做决定,你好好想想。”
苏珏笑着点头。
“嗯,我会好好考虑,别担心。”
岳三还是有些紧张的盯着他。
苏珏感觉到他的不安与担心,心里拂过一抹暖意,抬手摸摸他的头,像哄孩子般,再三同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好了,先别纠结这个了,药好了,我去给送药了。”
岳三愣了一下,也跟着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
苏珏应下。
两人把药端进去给凤朝朝三人,看他们喝了药。
苏珏等了一会,算着时间,感觉药效差不多起来了,就动手给三人号了号脉。
相较于昨天,三人的脉搏跳动都更强健了。
林燕是三人中伤的最轻的,就只断一根肋骨和左腿的小腿骨,还不是粉碎性的。
苏珏按照以前看过的医术给她处理了伤口,还用木板固定了。
江遥来时看到了,就没再重新处理伤口。
这会,林燕感觉到自己的内伤好了不少,便让苏珏帮忙,去通知封祁,说自己有重要的事告知。
苏珏疑惑。
既然是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在醒来的时候就说,要今天?
不过,他聪明的没有多问,直接答应了。
江遥回屋后,也没什么事,就吃吃零食,看看话本子。
苏珏找来,看她悠闲自在的样子,脑海中不禁想她找自己的真正意图。
其实就是想收个长工吧?
他停下脚步,有些复杂的看她。
江遥则是忽然闻到了一股药味,起身回头,就看苏珏像个木桩子般杵在门口,疑惑,开口唤他。
“你在那干嘛?有事找我吗?”
苏珏听声一激灵,回神,不自觉的眨眨眼。
“嗯,那个林姑娘说她有事找封祁先生。”
江遥挑眉。
找封祁吗?
她眼珠咕噜一转,直接侧身从软榻上下来。
“走,去问问。”
苏珏下意识的跟着她的动作出门,走了一会,蓦的发现这是回西厢房的路,不禁奇怪。
“封祁先生在西厢房吗?”
江遥摇摇头。
“没有。他出城了。”
早上,封祁离开前,专门和她报备过了,要出城查看附近村落的情况,顺便将已经登记好的百姓给送回去。
苏珏:“那就不告诉他了吗?”
江遥想也不想的摇头。
“当然不是咯。等我先问问看是什么事。我要是能处理的,就不麻烦他了。”
苏珏嘴角抽了抽。
希望你能处理吧。
江遥假装没看懂他的神色,快步朝西厢房走去。
苏珏在后,几乎是小跑了才跟上,有点接受不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走不过一个孕妇。
到了西厢房,江遥还没进门,就听到身后苏珏“嗬哧嗬哧”的呼吸声,粗喘的像跑了长跑一般。
“你怎么那么虚?”
苏珏还未站定,听言惊的身子晃了一下,刷的瞪大眼看她。
“我只是……”
“啊,对了,我忘记了你有病的。”
江遥一下打断他的解释。
苏珏脸一下就绿了,薄唇开开合合的,想解释,但一时又不知要怎么解释。
就如她说的那般,自己确实有病。
他怔了怔,认命的点点头。
行,算你厉害。
下一瞬,他再抬眸,江遥已经进去了。
林燕看到来的是她,也不由呆了一下。
“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说话间,她悄悄的转眸看了一眼江遥身后。
江遥没错过她的小动作,径直走到她床边的凳子坐下。
“别看了,你们家王爷出城了。”
林燕听她口气有点奇怪,不由愣一下,小心翼翼的问。
“小姐,你不高兴吗?”
江遥毫不犹豫的点头。
“对,我不高兴。”
林燕眉心浅浅拧了一下。
“因为我?”
江遥点头。
“嗯,因为你。”
林燕嘴巴微张,刚想问为什么的,但蓦的想到了什么,脸色跟着一变。
“属下……属下只是……”
支吾着,声音也越说越小。
“属下只是习惯了有事就找王爷汇报,您……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改。”
江遥摆摆手。
“没事,你跟了封祁那么久,这习惯一时改不过来,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以后慢慢改就行了。不过这不是重点,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时候要报告给封祁?”
林燕悄悄地盯着看了她一会,确定她没有生气后,才整理了一下词句,将压在自己心里的事情告诉她。
原来,她那日被抓,是被熟人抓到的。
那个人,是他们一直以为已经死了的……林一。
尸体是封祁确认的。
但她也可以确定,自己看到的那张是林一。
她因太过惊讶,才会暴露被抓。
被抓后,她就被人直接丢到了暗室里,与凤朝朝和湛沅坤关在了一起。
她也就无法确定,那个抓自己的人,到底是与林一长的相似人,还是……就是林一。
江遥闻言紧紧皱了皱眉头。
“你之前怎么不说?”
林燕眉宇间神色沉了沉。
“我不确定现在王爷带的人中,有没有外面的钉子,我不敢暴露。”
而且,那时候,她的状态很差,根本连话都说不出。
今天吃了药后,她的嗓子才恢复了声音。
江遥蹙眉。
“你之前失声了?”
林燕点头。
她被抓后,又被喂了药,到刚刚,一直都不能说话。
江遥伸手,又给她号了脉。
过了一会。
她抬手,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稍等。”
她丢了两字,就起身,又为凤朝朝和湛沅坤把了脉,脸色跟着沉了沉。
她思量片刻,让苏珏去拿三个小碗来,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是之前让封祁找银针时,专门打制的, 外观和手术刀相似,但因工艺局限,没有手术刀锋利。
她消毒后,分别取了一点三人的心头血。
在划破皮肤,血流出的刹那,苏珏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臭的让他没忍住偏头干呕了好了一会。
他费了不小的劲,才压下一点,抬手捂住嘴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遥没有回答。
她被熏的也很想吐,但还在取血,必须压着,手更要稳住,这可是在心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