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不敢再问,依言跟在大宝身后离开。
约定时间到,封祁已在门口等候。
大宝从自己这边的马车下来,直接上了他的马车,也没再做停留,直接走了。
午时也过,他们加快速度,在晚饭前,赶到了中间的城市,吃了个晚饭,稍作休息后,又继续赶路了。
幸亏封祁的马车是特制的,空间很大,也很稳,适合长时间赶路。
路程到后,三个小家伙已经靠着脑袋在车上睡着了。
封祁倚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也注意着他们的状态。
林阳是赶车的老手,车赶的又快又稳,到达桃花镇时,夜已深了。
他们运气好,赶在了城门关之前过了城。
余下的路程不再长,只是,在绕过一个关口时,林阳突然感觉到有点不不对劲。
静,太过安静。
长长的道路上,只有他们马车车轱辘转悠的声音,虫鸣鸟叫全无。
他不由攥紧了缰绳,偏头低声唤了一声。
“主子。”
封祁也注意到了。
他在马车内,感觉要稍若点,但他想来警觉,加之之前的事情还没查出结果,自然是不得放松。
他抬手,轻轻叩了一下车厢门。
林阳会意,提了警觉,扬鞭,不由加快了速度。
车速一快,马车也难免颠簸起来。再加之夜色下,林阳看物也受到影响。
忽的 ,车轱辘压在一个石头上,车跟着颠了两下。
大宝被颠醒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祁叔叔。”
软软乎乎的声音听着像是在撒娇。
封祁伸手将人抱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睡吧,没事。”
大宝偏头,在他怀中蹭了蹭,人却是慢慢清醒过来。
“出什么事了?”
封祁想说无事。
大宝起身,抬手捧住他的脸,压了一下。
“你的眉头皱的都快可以夹纸了。”
封祁一怔,失笑的摇摇头。
"暂时还无事发生。只是……"
一会不知会发生什么。
大宝见他眸色依然沉静,心也跟着稍稍安下,轻轻扭了扭身子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歪头朝外看了一眼。
车厢门紧闭,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中间夹杂了几声马儿的嘶鸣。
一切感觉,宁静而祥和。
大宝心里却无端的生出了几分不安。
太快了。
马车跑的太快了。
他忍不住抓住了封祁的衣角。
“祁叔叔。”
他低低唤了一声,偏头朝封祁看去。
封祁大手轻抚他的手背,安抚他的情绪。
“没事的,你安心休息。马上就到家了。”
似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余下的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很快到家了。
而之前飞快的车速,就像是单纯的只为了让他们可以快点到家一般。
但大宝心里却知,有什么事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
他不是一个多事的小朋友,既然封祁不愿让他接触,他便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到家时,夜已经深了。
他们直接的进的村。
大宝也没纠结,直接下车敲了门。
他不知家里有没有人,但心里的急切,让他再无心思去思考。
门敲的又急又响。
睡在靠门近的赵大柱很快醒了。
他以为是找上门的病人,急急忙忙起身套了件外衫就跑出来开门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栏上挂着的灯笼随着门开摇晃了一下,烛光下的影子也跟着晃了两下。
赵大柱在内,先看清门外人。
一个长的十分漂亮的孩子,再抬眸,就看到小孩身后有个坐轮椅的大人。
他微怔。
“您是来看病的吗?”
眼神不自觉的往封祁腿上看了两眼,又很快收回。
大宝看着眼前人愣住了,脑子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
这是娘新找的爹吗?
念头刚起,他就连忙摇头。
不可能。
这大叔长的不行,周身的气势也不行。
娘是看不上的。
那他是……
封祁则想到之前人传来的消息,将赵大柱的身份对上,伸手揽了一下大宝,主动开口。
“你是赵大柱吧?”
赵大柱一愣。
“嗯,先生您认识我?”
封祁颔首。
“嗯。这是你家小姐的儿子,我与你家小家有点交情,之前,孩子因学业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
赵大柱这才想起,之前戚婶和他说过,小姐有三个孩子,不过被送到书院上念书了。要等她出关,才去接人。
“啊!原来是先生,多谢先生照顾我家小少爷和小小姐了,您请先进门,小的去唤戚婶。”
他急忙将人迎了进门,大宝跟他进门。
封祁和林阳将车上还在睡的两个小家伙抱了下来。
赵大柱去叫戚婶。
戚婶也听到动静,穿衣服耽误了一下,出来就与他对上了,问明了情况,不由愣了一下。
“你说,是个坐轮椅的少爷送来的?”
赵大柱借着月光看到戚婶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心头“咯噔”一下。
“是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不能放那人进来?”
戚婶抬手压了压,安了一下他的情绪,摇头。
“不是。人没事。你进来了,他们人呢?”
赵大柱一愣。
“我让他们自便了。”
他脸又是一白。
这要不是自家人,他就这么放进来了,不就闯祸了!?
他吓的蹦了一下,转身就要跑,被戚婶叫住了。
“你别担心,肯定是大宝他们的。大宝那孩子机灵,这会估计已经回他们的房间休息了。你别管了,回去继续睡吧,我去找月莲说一下情况。”
赵大柱还是有点不安。
戚婶又劝了他好一会,才将人劝走,然后急匆匆的往后院赶去。
而后院那边,就如她所想的那般,大宝领着封祁直接到后院,回了自己的房间。
月莲自然也听到了动静,迎出来,看到了自家的小主子,先没多问,动手帮他们铺了床铺,又轻手轻脚的给星星换了衣服,才退出房间去见封祁。
她之前见过封祁,只是不知他的身份,只知自己以前的那个主子很怕他,不对,应说是敬畏。
她在对上时,只是偷瞄了一眼,无形的威压就压她不由自主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