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伸手拍拍他的手臂。
小男孩没有反应。
他犹豫一下， 还是没有动他。
他记得，之前江遥同自己说过，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保持现场的完整性，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随意触碰现场的任何东西，另外要细心记下自己看到每一个细节，未来都可能用上。
谁也不敢保证，你的出现，是不是巧合。
大宝严格按照江遥教的。
他将周围所看到的都记得很清楚，连男孩衣服身上的花纹都没放过。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终于听到圈外有旁的动静，回头就听有人高喊让一让，京兆尹的衙役来了。
声音刚响起，人群就潮水退开般瞬间散开了。
不管怎么解释，这看着都像是经过了训练般。
大宝将这疑点记下。
衙役来了后，先看看他，又看看那小男孩，便问周围人这发生了什么。
有人接话，说是听到惨叫就跑了过来，一眼就看到这小男孩拿着匕首，满手是血的站在这。
衙役看看大宝。
大宝很乖很自觉的说自己也是听到动静跑来的，还主动交代自己今早见过这小哥哥，说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
大宝口齿清晰、逻辑明了。
衙役听了不由闪了闪眸光。
大宝看着，最多四岁，但比他身侧那看着十来岁的孩童，要冷静的多。
衙役观察了一下四周，后不知和谁对视了一眼，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便转身对着大宝，蹲下身问他对着有什么看法。
大宝一直暗戳戳的盯着他，没有错过他那细微的动作，等他蹲下问自己时，他眨眨眼，歪歪小脑袋，一脸无辜。
“我不知道呀，我只是路过，来看热闹的。”
说着，还对了对手指，茫然的睁大眼看着他。
衙役心口一哏，侧身让开了身后的死人，有些刻意的引他去看。
“你看到这些，不害怕吗？”
大宝愣了一秒，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哥哥，有点懊恼。
失算，得装害怕的。
他迟疑了一秒。
“我现在装，来得及吗？”
衙役：……
你说呢？
今儿这是遇到了怪茬了。
他有些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想了想，换个问法。
“那你知道这发生了什么？”
大宝眨眨眼，看看左右，思考了一会，还是凑到他耳边，小声问：“我可以说真话吗？”
衙役点头。
“自然。”
大宝抿了一下嘴角，低声说：“那个，地上凉，不然你还让那婶子起来吧。那鸡血的味也有点冲，再不洗，她那身衣服恐怕就不能要了。”
声音虽低，但周围人都没说话，就显得格外响亮。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瞬的更寂静了，连呼吸声都没了。
大宝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搅了搅手指。
衙役瞪大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开口，有些结巴的说。
“你……你在说什么？”
大宝面色平静。
“你说的可以说真话的。她虽然已经尽可能的放轻呼吸了，但胸口的起伏是无法避免的。还有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