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给人拖出来,然后反手一个公主抱下了台子,将人抱到休息的房间里放着,水也没擦,就随手拉开被子给他盖着,就出门了。
小厮目瞪口呆,等人出来叫自己,一激灵,腿软的差点跌倒。
“小姐,何事?”
江遥指指房间。
“等你主子醒了,去我的小院叫我,另外这木桶里的水,有毒,倒的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清洗时,也注意,手上不能有伤口。”
小厮毕恭毕敬的应下。
江遥离开,回自己小院仔仔细细洗漱一番,换了衣服,才去找孩子。
大宝正在复习今天先生所教的内容。
星星带着二宝在看小人书。
院中一片静谧。
江遥去敲了一眼,也没打扰,直接去厨房做饭。
自从她动手做饭后,大宝就和她说,喜欢她做的东西,星星也跟着点头,她就知,小家伙们还是想吃她做的,她想着反正也方便,就干脆每日让大厨房送菜过来,自己动手了。
这边调料齐全,她能发挥的,也就多了。
她也想好了,等自己回家了,让冷昱给她供应调料,自己给钱,她保证自家用,不和对方抢生意。
再则,她对做吃食生意也没什么兴趣。
她做饭,单纯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她做好,带着孩子们吃完,又陪着他们遛弯,玩了一会,将人哄睡了,冷昱都还没醒。
江遥算了算时间,按理说,他在半个时辰前,就该醒了。
她去了“问药”。
小院灯火辉煌,像是在等谁一般。
她刚一进去,便有小厮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轻声道:“小姐,少主醒了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让人靠近,也不让人去通知您。”
江遥疑惑。
“知是为何吗?”
小厮干笑两声,摇头。
其实是冷昱在被江遥抱进屋时,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当时的情况,太过羞耻,因而不敢动。
等江遥离开,他便让人准备,沐浴更了衣,接着就将自己锁在了屋内,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严禁通知江遥。
江遥见状皱皱眉头,懒得猜,直接去敲门了。
冷昱屋内没有点灯,他坐在桌前,一动不动许久,双眼放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敲门声响起,如惊雷炸响。
他被惊的一下跳了起来,但因坐太久没动,身子僵了,猛地一动,一下扯到筋,他疼的不由“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歪歪扭扭的摇晃了一会才站直身子。
江遥听到动静,扬声唤他。
“出来。”
冷昱沉默的又干立了一会,犹犹豫豫的挪到门前,开门。
光从门缝传入,他不自觉眯起了眼。
“江小姐。”
江遥冷着脸点点头,对他勾勾手,示意他把手递给自己。
冷昱愣了一瞬,见她神色冷凝,心里竟生了一丝怯意,莫名听话的抬起手伸到她的面前。
江遥压手扣了扣脉。
须臾。
她放手,面上神色又冷了三分。
“我说过,解毒过程,要一字不漏的全听我的,不能有一丝反抗,你现在是如何?不想治了?”
冷昱心虚的后退躲了一下。
“我没……”
“你没什么?我说过,醒了便让人通知我,你是如何做的?”
冷昱体质本弱,但经过调理,加之练武,经脉要比普通人要强悍许多,因而泡药浴时,一直没昏迷。
这是江遥没想到的。
而,一次药浴配着行针,他体内的经脉打开,毒也顺着皮肤往外排了一点,而这只是开始。
他实则是需要,一直不间断的泡药浴的,将体内可以排出的毒都排出,而后,就需用针拔毒。
七曜虽可用药解,但需知,七种毒下毒的顺序。
她也可用药,但化验找顺序太麻烦了,加之,这个时代仪器太少,需要花点心思和时间。
一是,冷昱的身体太差,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一是,她懒,懒得去磨顺序。
她便用了更直接的办法,直接拔毒。
刮骨拔毒。
这解法,太痛苦了,体质弱的,可能坚持不住中途嗝屁了,加之,冷昱中毒时间太久,毒早已深入五脏六腑,身体技能也收到影响。
这也是她先为冷昱调理身体的原因。
而现在,不过是才开始,冷昱就找事。
冷昱被她一句吼懵了,莫名的生出几分委屈,脸上神色暗了暗。
“我就是疼懵了,想缓缓。”
他支吾了好一会了,给自己找了个听起来合理的借口。
江遥冷呲一声。
“是吗?”
冷昱喉头动了动,无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怦怦乱跳的心绪,虚虚的点头。
“我……我保证,后面都听你的。”
江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也懒得深究,唤人重新烧水。
她去药房配药。
小厮做了一次,有经验了,很快就将水烧上了。
江遥配药撒入,熬煮了一刻钟,让他进去。
这次,冷昱没有再多言,听话的蜕了上衣进去。
江遥发现他能忍受后,便直接告诉他。
“这次,你要在水里,至少泡上一天两夜,中间我会来给你换药,你换水的时候,可以休息两刻钟,当然,你若是忍得住,也可以一直不休息。”
冷昱偏头看她。
昏黄的灯光映衬下,她脸色冷沉,黑的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了。
他心口一跳,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江遥让小厮看着安排,火不能灭。另外,这情况,她又让对方再备一个木桶,到时候直接替换,省得换水匆忙,桶洗不干净。
她见小厮一一记下后,便离开了。
这次,因冷昱的耽误,经脉反缩,需要先泡上一段时间,才可以行针。
她便先回去休息,算着时间,再过来。
一整夜,便在泡药浴、行针、换水中渡过。
第一缕晨曦撒下时,一整院里的人都有些恍惚。
小厮几人换着来,都感觉撑不住了,更何况江遥是一人忙了整晚。
每一次的药,都是根据冷昱脉搏变化而配。
她累的眼有点晕。
这身子也还没调理好,下台时,一个恍惚,她差点摔倒。
湛沅琨进来时,就看她在台上摇摇晃晃的。
他吓的脸色骤然一变,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冲到她身前,伸手去接人。
江遥摇晃了一下,手本能的扶住了木桶站住,闭眼缓了缓,缓过劲来,睁开眼,就见湛沅琨在下,伸着手,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又是一愣。
“湛爷爷,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