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明天要去道观的事,但没提和谁去。
陆家人都知道陆景溪每逢初一十五习惯往寺庙跑,便没有过问。
另一边。
江松开着车子缓慢地行驶在路上,坐在右后位的霍沉撂了助理电话,随后看向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
“想不想知道茶楼挨揍那个男人的身份。”
连承御神色微动,刀削斧凿般冷俊的容颜,被三三两两的夕阳光芒映射,却无法柔和冷硬的线条。
他不做声,霍沉又道,“都跑来相亲了,看来她和陆景肆真没交集,这几年听说她在片场遇到陆景肆,连个眼神都不给,我托人打听当年她出车祸的细情,你想听吗?”
“你是没话说了?”男人缓缓睁眼,漆黑瞳仁讳莫如深。
霍沉笑道,“我问江松呢,谁问你了。”
竖起耳朵听八卦的江松,“……”
“当年那场车祸出的蹊跷,车祸后,她便消失踪迹,陆景肆花大价钱找人,却找不到,你想想,陆景肆都找不到,什么人才有能力把她藏起来?”
“今天和她相亲的席家小儿子,可是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
“出类拔萃?”讽刺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
霍沉斜眼看去,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咬着,“你以为你揍得是席家小儿子?这个应该是走错房间的。”
连承御呼吸一滞。
“席家做木材生意的,跟陆家生意有重合,他家小儿子倒是挺有趣,他早在六年前便开始出手找人清理网络上对陆景溪的负面评价。”
迈巴赫隔音很好,车厢里只余环绕的淡淡音乐声。
“如此说来,这小子对于陆景溪,那是觊觎已久啊。”
霍沉将最后四个字咬的又轻又重的,意味深长。
“所以?”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浮着些许漫不经心。
“没什么所以,反正她跟谁相亲,明天早上和谁去紫霄宫上香,你都不在意,当然,你现在的身份不允许你在意,你背后的势力也不允许,她过平凡日子挺好的。”
霍沉潇潇洒洒地靠在椅背上。
江松却觉得霍沉可没那么好心,都把陆景溪明天的行程说出来了,明显就是在刺激自家先生的耐受力,明显就是想看他和陆景溪翻出一点水花来。
如今自家先生在世族内说一不二,当年伺机而动的势力,收编的收编,废掉的也没了踪迹,再没人能约束他。
所以,今后的事,还真不好说……
他倒是蛮期待旧情重燃什么的,这样他还能近水楼台,捞几张签名照送自家老婆……
晚上的饭局结束,已经快十一点,江松开车送他回碧蓝湾便离开了。
刚到楼门口,小区内所有的灯光瞬间灭掉,四周一片漆黑。
连承御环顾静谧的四周,没有进楼内,而是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
他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烟。
这几年工作强度过高,深夜熬不住时,除了喝咖啡,便是用香烟提神。
平时基本不抽,但今天心情却异常烦躁,一整晚都没法安定下来。
打火机的光亮驱赶四周黑暗,也紧紧只是一瞬。
修长手指夹着香烟,白色烟雾很快消散在夜风里。
他只抽了两三口,便扔进旁边垃圾桶内置的烟灰盒里。
随后起身,没有任何犹豫,迈着长腿顺着楼梯往上走。
几口香烟并没能抚平烦躁,反而让那种气焰,愈发猖狂。
伸手解了领带的同时,摸出手机给江松发了条消息出去。
途经九层,忽然瞥见黑暗中一道矗立的人影。
那人看到他,明显被吓了一跳。
连承御不动声色,和他擦肩而过,视线瞥见那人脚边堆积了不少烟头。
显然在这里站很久了。
回到十五楼,指纹密码打开房门,家里同样是黑的。
他站在玄关环静立不动,空气中没有异样气息,放在玄关门内的感应设备没被碰过,停电应该是偶然。
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刚要换鞋,敏锐察觉到门外有动静。
男人眸底寒芒闪烁,手压在了扶手上,凑到猫眼朝外看。
安全指示灯散发的绿光并不明朗,却足矣看清有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从安全门出来。
两人左右看看,随即往对门而去……
陆景溪哄睡知知后,便坐在客厅看老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