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兰还在消化前半句话,赵真已经一本正经说着他给叶依兰的安排。叶依兰第一次觉得心里又痒又暖,顾不得马刀他们还等在前院,往他嘴上就是一啄。
赵真从来也没想过,叶依兰有一天会懂了人事,竟然主动亲他。他的心突然像被化开了一样,软成一摊水。若不是那天时间赶时间,他真想好好跟这小女子温存。
在侍女进来禀告两回后,他终于放开被他吻得脚软的叶依兰。又匆匆搂紧她一回,然后大踏步走了。
叶依兰几乎是熬了几个通宵做了许多香囊,都标识清楚。她把信和香囊交给玉幻让玉幻交给尹剑。
不过几天工夫,赵真就收到了叶依兰的香囊。而且,他确实正好要坐船。
因为随行官员很多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一上船很多人晕得七荤八素,见赵真一脸神清气爽,都来讨教方法。
叶依兰给赵真的香囊除了两个绣了兰花以外,其他都是简单素布。赵真明白她的意思。随行官员来问,他马上把香囊分给大家。
抚摸着那丛兰花,赵真嘴角微扬,叶依兰的女工是真的很差啊。这一丛兰花被她绣得七歪八扭的就算了,还大小不均。但是,他就是喜欢啊,这是她第一次为他绣东西。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女子赠送的东西,还是自己心爱的女子,能不激动嘛。
在一片赞誉中,赵真不仅神清气爽,更是满心欢喜。叶依兰给他的信,他更是贴身保管,一天要拿出来看好几遍。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工部尚书严华,递给赵真一块干粮,看他手里摩挲着那香囊微微一笑。
这趟到黄河沿岸是赵真第一次与严华共事。初初看到严华,赵真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是个二品大员。他不仅脸色黝黑,而且胡子拉碴,衣服还破了几个洞,整身都是穷酸气。不过,他目光矍铄,精神头很足,说起治理黄河更是十分健谈。
要跟严华出门,赵真派人调查过他。他是寒门出身,一向吃苦耐劳,长年奔波各地。他唯一做得比较出格的事是长年不上朝,除非哭穷才去。所以,朝堂上流传一句话,“流水的寺卿,流泪的尚书。”
流水的寺卿说的是赵真破案跟流水似的,又快又准又狠。流泪的尚书说的正是工部尚书,只要见他上朝总是要哭穷一回。不过,他也确实哭一回,户部就割一回肉。最不愿意看到他上朝的应该就是户部的人了。
严华一生无娶。他父亲原是教书先生,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严华也教过一段时间书,奉养寡母十分尽孝,只有娶妻这件事并没有遵循寡母的意愿。不过这算得上严华的私事,赵真并没有太在意。他之所有关注严华,一来他是工部尚书,二来他是严曾曾的父亲。而严曾曾是差点跟他议亲的人。
待看到赵真手上摩挲的那丛兰花,严华的眼神才黯了黯。她也是极喜欢兰花的。那么娇艳的人儿,死了十几年了。他心中一恸,捂住胸口,差点倒地。
赵真本来等着他的调侃,却迟迟等不到声音,侧头一看,看到严华皱着眉头、脸色铁青,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你可还好?”这些日子的相处,赵真知道严华一心为民,对他尊重得很,看他不舒服,赶紧扶住他,派人去请大夫。